“姬老,你,你這是幾個意思,冷靜,冷靜啊。”寇錦榮吓的瞪着大圓珠子,舉起雙手,惶恐求饒道。
“哪有你們這麽做生意的?”
“快放開我們老闆!”
寇錦榮身邊的護衛拔出兵器,呵斥道。
“好啊!”
“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了?”秦羿一揮手,數道真氣飛出,如利箭穿眉,護衛們連反應都沒來得及,便被真氣洞穿了頭顱,慘死倒地。
以寇錦榮的地位,他的護衛絕非尋常之輩,爲秦羿一招斬殺,便是展劍臣等人也是深爲震怖。
“姬老,你我無冤無仇的,我對你禮數周到,沒有半點冒犯,幹嘛要對我下如此狠手,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寇錦榮一生之中也算是飽經風雨,當此關頭雖然惶恐心驚,但卻并未亂了方寸。
“我行事,但憑心意,何須理由,殺!”
秦羿在寇錦榮的絕望中,微微臻首,黑三領命,大手神力一捏,寇錦榮那圓乎乎的大腦袋,就像是西瓜一般,當場碎裂,紅白一地。
“就你這種腌臜玩意,也想做我的主子,我呸!”黑三沖着屍體啐了口唾沫,陰冷笑道。
籲!
在場衆人無不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可是石頭城首富啊,就是慕容龍平日都得敬讓他幾分,就這麽被秦羿毫無理由,毫無征兆的殺了。
“保護燕少!”展劍臣大喝一聲,昆侖護衛呈一字型護在了燕北陽身前。
“我要殺他,你們擋的住嗎?”
“隻須我一聲令下,區區石頭城,頃刻間便要血流成河,在世間除名。”
秦羿抱着小狐狸起身走到窗邊,負手眺望這座宏偉的地下城池,清冷的聲音,在血腥之氣中飛揚。
微風吹來,他頭上的鬥篷也随風輕去了,現出了真容!
咦,原本迷迷糊糊的小狐狸,終于看清楚面前的這張臉,水汪汪的美眸内彌漫着幸福、欣喜的光芒,親昵的發出虛弱尖叫,一個勁的往秦羿的懷裏拱,那是世上除了母親外最溫暖的避風港。
“你不是姬無邪!”慕容龍驚問道。
“嗯!”秦羿傲然點了點頭,緩緩轉過身來,寒眸掃視衆人,如同甕中之鼈,舉手可滅。
“是你……”
在場的人,除了燕北陽與幾個昆侖護衛,任誰對這張英俊、冰冷的臉龐,再熟悉不過了。尤其是慕容龍,每天提心吊膽的活在秦羿腳下,秦侯的照片就挂在床頭,生怕哪天真惹了這位主!
日防夜防,就是怕秦侯發現了石頭城,沒想到禍事還是上門了!
“你到底是誰?”燕北陽凝重的問道。
天下間如此年輕,氣場強大如斯的人,算上昆侖三聖門下最頂級的弟子,他們所見也絕超不過五人,誰能想到在這小小的地下城,會遇到這等神龍般的少年。
“他是……江東秦侯!”
慕容龍深呼吸遲滞了一下,用盡胸腔氣力,緩緩出聲。
“秦侯!”燕北陽瞳孔寒光一綻,衆護衛同時刀劍出鞘,場中氣氛緊張到了極緻。
燕家人見過秦羿的很少,但這個名字絕不陌生,滅外門的蠻荒軍團,斬殺燕絕、裘無敵、洪文彬,任哪一樁都是如雷貫耳。
“哎,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天下間除了秦侯能擁有黑三,誰還能駕馭呢?”
“是我大意了。”
慕容龍暗自心歎,趕緊拱手拜道:“石頭城管事慕容龍,見過秦侯先生。”
“其實侯爺無須借姬無邪的名頭,我石頭城也是敞開大門歡迎你的,申道人好你個畜生,連侯爺的妖奴都敢盜取,惹來了這天大的禍事,我看你自向侯爺請死吧。”
慕容龍眼珠子一轉,把禍水引到了申道人頭上。
如方長老這些人,嘴上沒把秦侯當回事,當真見着本人,尤其是見秦羿一出手就蠻橫的斬殺了寇錦榮數人,一個個吓的全成了焉茄子,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了。
“侯爺!”
“侯爺恕罪,侯爺恕罪,這狐狸真的是我撿的,我可是沒敢打她半點主意啊。”
“我賭天發誓,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求侯爺饒我不死!”
申道人吓的屁滾尿流,磕頭如搗蒜,痛哭道。
“你這個廢物,明知道小雪是侯爺的,還敢私藏,僅憑這一條,你就得死!”
“啊!”
黑三發出一聲怒吼,一腳踢在了申道人心窩子上,申道人哪經得起他這一踢,五髒六腑都給碎了,當空吐血,重重的砸在牆上,待落地時,早已死透了。
這一主一奴,都是蠻橫無比,慕容龍等人無不頭皮一陣發麻,噤若寒蟬。
“秦侯,小雪已經找到了,我想你來這,不會僅僅隻是爲了殺人吧?”在場之人,也就隻有燕北陽神色仍能淡定,擁有直接跟秦羿的對話權了。
“不,我是來救人的。”秦羿道。
“慕容老弟,還請你們先行回避,我跟秦侯單獨說幾句話。”燕北陽眉頭一沉,吩咐道。
慕容龍巴不得離開,一行人連忙退了出去。
“劍臣,你們也出去吧。”燕北陽又道。
“是!”展劍臣等人手心已全是汗,警惕的看了秦羿一眼後,也跟着走了出去。
“不知秦侯說的救人,什麽意思,救的又是誰?”燕北陽坐了下來,平靜問道。
“救你!”秦羿笑道。
“侯爺要殺我,我信。救我,我堂堂武神之子,有何需要你來救的。”燕北陽搖了搖頭,自覺可笑。
“你幾年後就會死在燕東陽的手上,燕家不是你的,要想改變命運,你我聯手是唯一出路。”
“我知道你有個厲害的父親,但你更應該清楚,在他眼中父子親情是最不足輕重的,否則他也不會放由你們内鬥了。”
“這如同鬥奴,經過殘酷的厮殺,最後活下來的那個才能繼承他的衣缽。顯然,在四子當中,你是最不具優勢的。”
“你要真是聰明人,就該放棄那些天真的想法,看清楚這血淋淋的現實。”
秦羿撣了撣長袍,坐了下來,端起茶碗,淡淡道。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尖刀,刺進了燕北陽的胸口,秦羿是燕家之敵,亦是知音,對燕家了如指掌。
燕家内門鬥的一塌糊塗,大哥燕東陽有外門八爺相助,獨占鳌頭。二哥南陽、三哥北陽則聯合在一塊,力量亦不容小觑,唯獨他勢單力薄,唯有謹小慎微,在夾縫中生存!
燕北陽深知一旦大哥與二哥分出勝負,無論誰掌權,必将除掉他這塊踏腳石,曆史如明鏡,他裝的再與世無争,也難逃一死。
最絕望的是,燕北陽曾以爲父親會是他的撐天大柱,然而,一個意外的插曲,徹底讓他清醒了過來。
燕北陽永遠不會忘記,有一次跟父親的關門弟子段慕全發生争執,段慕全當着全宗弟子的面扇了他幾記耳光,那是何等的恥辱。
而他的父親什麽都沒說,以他資質太差爲由,将灰頭土臉的他趕出了昆侖山!
從那以後,燕北陽就知道,父親隻是代名詞,他不過是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罷了,能生是命,死了活該。
燕北陽回到了燕家,以卓越的人品暗中攬了一些家族新興勢力的支持。但就憑這點力量,想要鬥倒長他八歲,早已掌握實權的大哥,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的下場隻有兩種,要麽去昆侖像狗一樣活着,被段慕全踩在腳下,又或者死在内鬥之中。
在慕容龍這些人看來,他是高高在上的燕家大少,但燕北陽清楚,他隻是燕家霸權下的卑微的可憐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