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愛國等人在被打的頭破血流,斷骨傷筋之後,終究還是被趕出了塔山村!
當鐵絲網再次被補上,無情的阻隔了鄉親們歸家的希望之後,站在河堤上的塔山村人無不忿然落淚。
“愛國,這,這可怎麽辦,老祖宗的地沒了,咱們如何對得住列祖列宗啊。”
賀老爹跪沖着村子,以頭搶地,呼嚎痛哭。
其餘的鄉親們也是悲痛欲絕,一時間哀聲遍野,好不凄涼。
“爹,都怪我,這對眼珠子白長了,我竟然沒看出來毛大龍他們的禍心,鄉親們的地丢了,都是我的責任。”
“大家要是怪我,剮了我,埋了我,我都認了。”
賀愛國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在了鄉親們的面前。
“也怪我,當時不催促狄哥,讓他看仔細點,興許就不會受騙了。”
“啊,啊!”
賀志成也惱的直扇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朱醫生等人雖然惱火不已,但他們并非不明白事理,山風一吹,這會兒也明白了其中了道道。
“愛國,你也不用太自責,李密是你的上級,他們當官的跟惡人勾結在一起來坑咱們,就算不簽這合同,這地他們想方設法也得撬走。”
“哎,原本以爲這是老天爺賜給咱們青龍山的好機會,哪曉得會招來惡狼,惹了大禍啊。”
朱醫生抹了把熱淚,感歎道。
“沒錯,大家簽字的時候,一個個都是自己簽字按印,愛國也沒強迫着誰,不帶怨恨人家的。”
“要怪也得怪那姓李的,打着父母官的名頭,跟着奸商坑咱們老實人。”
“該死的,殺千刀的李密,天老爺,你怎麽不打雷炸死這幫王八羔子啊!”
鄉親們并非沒有良知,一味的責怪賀愛國有什麽用?唯有沖天詛咒幾句,發洩心頭的不滿罷了。
“愛國,起來吧,你是咱們村的主心骨,如今村子讓人占了,咱們總不能就這麽拱手送人吧?“
“你好歹是個鎮長,有點關系人脈,還得你想辦法啊。”
朱醫生扶起賀愛國,歎了口氣道。
賀愛國起身抹掉老淚,沉思了片刻道:“狄先生,你是城裏人見多識廣,還請你想想法子,幫幫鄉親們吧,老祖宗的地可是我們的命根子啊。”
這話倒沒錯,村裏人當初想去城裏,多半是因爲李密騙說塔山村會被淹掉,這才動的心。再者他們以爲這隻是臨時遷置,待日後水退了再落葉歸根。
“鄉親們,合同是大家簽的,條款也寫的很明細,更頭疼的是你們的戶口已經不在這了,無論從哪一點來看,塔山村跟你們再沒有關系了。”
“我的建議是,先還是去縣裏找李密、盧達華問個清楚,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
狄風雲摩挲着下巴,肅然道。
他想以秦幫雲海堂主的身份去給盧達華施壓,讓他自覺把地退還給鄉親們,他相信在江東秦幫這點威信還是有的。
再不濟,也可以趙德柱、孫平安這兩縣的堂口弟兄出頭來解決,畢竟他們在這邊經營多年,說話應該比自己好使。
“沒錯,興許就是李密跟那個毛大龍搞的鬼,盧先生還是關心我們的嘛。”
“走,鄉親們立即去縣城!”
賀愛國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随即召集鄉親們上了車,直奔縣城。
鄉親們歸心似箭,回來去醫院安置了傷者後,賀愛國領着鄉親們打起了橫幅,直奔縣門口讨要說法。
……
盧達華與李密等人正在别墅内唱歌、喝酒,正美着呢,秘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該死,這群鄉巴佬果然得到了消息,鬧到大門口了。”盧達華挂斷電話,放下酒杯不爽道。
一旁的古宏春識趣的關掉了音樂,幾人圍坐在了一起。
“盧先生,現在該咋辦,他們往門口一蹲,知道的人越多對咱們越不利。”李密有些慌了神。
“大龍,立即去叫人,給這些鄉巴佬一點顔色瞧瞧。”古宏春站起身,狠狠道。
“馬拉個擦的,這群死土佬……”毛大龍起身就要暴走。
“慌什麽慌,都給我坐下!”
盧達華一拍桌,冷喝道。
他一發話,其他人全都坐了下來,靜聽指示。
“凡事得講究策略,你光天化日這麽一通打,回頭新聞一報道,小事也變大事了。”
“咱們手裏現在有正規合同,沒什麽好怕的。”
“當務之急是要把這個消息盡可能的抹殺掉,嚴防鬧大了。”
“李密,你給交通、安全部門打電話,讓他們封鎖縣府大門那條街,禁止人員通行,尤其是記者、媒體等。”
“另外,讓保衛科給機關大樓的人下令,任何人不得出辦公室湊熱鬧,安保守住大門。”
盧達華左手叉腰,指點江山道。
他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地方一把手,尤其是武安這種地方民風彪悍,事故常法之地,處理緊急事務,還是有一把刷子的。
“嗯,還是盧先生有譜啊,那大家都聽盧先生的。”
“另外,大龍也要做好打這些土佬悶棍的準備,咱們明着暗着兩手一齊抓。”
古宏春佩服之餘,手指向毛大龍吩咐道。
“古少放心,我要搞定不了他們,我就不叫毛大龍。”
毛大龍起身領命去了。
“好了,李密,咱們也走一趟吧,該說清楚的,還得說嘛。”盧達華招呼李密,也一同去了。
……
“盧先生,我們要見盧先生!”
“無良商人毛大龍傾吞我塔山村地産,祖宗基業不能丢,縣裏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沒錯,讓李密滾出來見!”
鄉親們情緒激動的跟縣府門口的保安對峙沖撞着,場面極其的火爆。
這是狄風雲想要的,隻有把事情鬧大了,引起媒體的關注,有了社會輿論壓力,李密等人才會心虛,償還失地。
然而,他們沒能等來新聞、媒體記者,來的是交通封鎖與安保人員的警戒。
主事的是安保局的徐偉,這場面他早就見慣不慣了,來了也不說話,隻是點了香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着正主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