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于北方武道界雲集嵩山的消息,像雪片一樣飛到張大靈的手中,南方各大派紛紛躁動,要随侯爺北上。
但包括張大靈在内,無一人接到秦羿的指示,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是夜,秦羿自丹房走了出來。
他的手上是三顆紫色的丹丸,這是用蠱蟲、貝靈、天山雪蓮、蛇血、結合仙氣與鄧普教授研制的不死液雜練而成,藥效如何秦羿還不曾試過,但應該在蛇血丹與回春丹之上了,不求死而複生,用來保命已是足足有餘了。
而且,就在丹成的前夕,他的魂魄陡然動蕩,被生生奪去了一魄,同時體内生機憑空損耗了不少,這說明韋靜已經煉成了混元天傀。
這位鬼手佛爺果真是誠信之人,這麽短的時日便已煉制成功,想來也是爲了自己上嵩山做的準備。
萬一索要無望,孤身難回,至少還有一條後路。
“侯爺,你可算是出來了,我這都快撐不住了,柳仲、雲家、彭連虎還有大秦軍,全都嚷着要北上,你快給我個指示吧。”
“再沒回音,這幫家夥就要組團自行去嵩山了,到時候可就是一場血戰啊。”
張大靈深知,一旦南方北上,代表着武道界正式撕裂,這對華夏無疑是一場浩劫。
“立即給他們下令,就說我自行上嵩山,任何人不得跟随,違者幫規處置。”秦羿不假思索的下令道。
“侯爺,話雖如此,可你的安全誰來保障啊。嵩山已經雲集了北方群雄,誓要取你性命啊。”
張大靈擔憂道。
“正是因爲北方準備充分,我才不想讓他們北上,我一人或許還有勝算,帶上他們便隻有死戰了。”
秦羿望着北方蒼穹,淡淡道。
“侯爺……”張大靈眼中彌漫着老淚,悲沉喊道。
一人獨鬥整個北方武道界,饒是這個人是神一般的秦侯,張大靈也是深深的擔憂。
他無法想象一旦秦羿戰死,整個南方會面臨怎樣的浩劫。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秦羿笑了笑,身形一閃,已是消失在夜色中。
他連夜去了一趟雲海,在與溫雪妍告别後,連夜背着傅婉清前往北方。
北林寺不僅僅有無相劫丹,更有洗髓經、易筋經等煉體絕學,醫藥之法,或許那些大師中有韋靜這種神僧,能當場治好傅婉清。
當然,無相劫丹的子母配如何使用,也是一大難題,所以綜合考慮,他決定冒這個險。
……
秦侯北上求藥,在北方被完全扭曲成,挑釁北方武道界尊嚴,一時間北方群情激怒。
嵩山之下,整個縣城的賓館爆滿,便是北林寺外也圍滿了趕來觀戰的武道界人士,每個人都想見證這曠世一戰。
秦羿是在次日清晨趕到嵩山的。
武僧與各大派的精銳護法弟子,早已把山門護衛的水洩不通,除了持有燕八爺所發英雄帖的高手,常人全都被擋在山門外。
在相約日期之前,秦羿并不想引起太大的驚動,畢竟他的主要目的是爲了求藥,稍微易容了一下,用黑色的蓑衣覆蓋在傅婉清身上,行走倒也方便。
他并不急着進山,隻是借着這僅有的一天時間,仔細的繞着北林寺轉了一圈,對大緻地形有了了解,心裏也有數了。
一直到晚上,秦羿才回到嵩山北林寺修建的北林賓館内!
賓館大堂嘈雜不已,每個人都在讨論着明天的大戰,秦羿沒有絲毫興趣,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剛要進房,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秦羿眉頭一動,沒回頭,爽朗笑道:“司馬兄,别來無恙。”
“侯爺好厲害,神識如此敏銳,司馬青佩服。”司馬青拱手拜道。
“進去談吧。”秦羿拉開門,兩人走了進去。
“司馬兄怎麽來了?不會是來給秦某收屍的吧。”秦羿走到窗子邊,推開窗子,笑問道。
“錯,我是來見證秦兄再創奇迹的!”
“老實說,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上一次我還認爲秦兄在武道界排不上号,如今再見,秦兄已是斬殺裘無敵的絕世高手,如今天下四絕,堪爲你對手的也就隻有狼神與武神,以及昆侖諸聖了。”司馬青敬佩道。
“未必,我聽說北林寺有四大神僧,修爲高絕看守着無相劫丹,要想拿藥,不是那麽容易啊。”秦羿深吸了一口夜風,徐徐道。
旋即掀開床闆,從裏邊抱出了依然沉睡恬靜的傅婉清。
“這,這就是傅小姐吧。”
“劍奴天下一刺,我也是有所耳聞,傅小姐紅顔高義,司馬欽佩啊。”
司馬青悲歎道。
“司馬兄接着說。”秦羿拿出幹淨毛巾,打了水,輕輕擦拭了傅婉清白淨、冰冷的臉龐。
“嗯,我可以斷定,此行必成。”
“秦兄不了解北林寺,他們是天下正宗,但寺中高僧都是有德之輩,四大神僧或許會與你一戰,但你們注定隻有高低,沒有存亡一說。”
“我來此,隻是想提醒秦兄兩件事罷了。”
司馬青擺了擺手,正然道。
“請說。”秦羿道。
“南北武道遲早一家,佛門聖地盡量少殺人。再者,奉公這次布下了外門最厲害的八荒劍陣,你得留心點,别陰溝裏翻船。”
司馬青道。
“多謝,我是來取藥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然,如果他們真要作死,我不會介意血流成河。”秦羿森然一笑,目中盡是寒光。
“那好,那我就準備筆墨,明天爲秦兄記下這驚天一戰。”
司馬青笑了笑,不再逗留,告辭而去。
次日,大雄寶殿敲響了晨鍾。
十響一道,一共十道!
這是最高級别的警戒,本善、本義領着兩堂上百弟子,到了北林寺前的大悲廣場。
廣場寬闊,呈三面之勢。
最上首的是本善、本義、與奉公三人,兩邊則是各大門派的掌教。
在各大掌教後,是執旗而列的各派精英!
整個廣場足足有五千人之多,不同于上次在南廣丐幫大會,這次來的都是各大派百裏挑一的高手。
毫不誇張的說,北方武道界最強大的力量,全部集中于此了。
“兩位大師,本善方丈何在?”奉公皺眉問道。
此等大事,方丈不出頭,多少顯得有些另類。
“方丈大師去了塔林,你也知道他是活菩薩,不想看到流血,由得他了。”
“哼,我看本善師兄,真是越來越糊塗了,無怪我北林寺誰都能欺負到頭上來。”
本信、本義二人不滿道。
“算了,不提這茬了,奉公,你既然是帶着八爺令來的,今兒這裏由你主持大局。”
“當然我的想法是,秦侯可擒,隻要他能屈服,向天下英雄服軟,能不殺盡量不殺,交由我北林寺來日公審,你覺的如何?”
本信問道。
他雖然好戰,但亦是想爲北林寺争這口惡氣,挫殺南方的威風,真正目的是爲了揚威,而非刻意殺人。
“好,布陣吧,我估摸着秦侯也該到了。”
奉公點了點頭道。
本義起身上了廣場上的佛台之上,運足神通,朗聲大喝:“開山門,迎秦侯!”
但聽到厚重古老的山門發出沉重的吱嘎聲,緩緩自兩邊開來。
上千佛門弟子,同時沖着大門口怒吼道:“迎秦侯!”
山下圍觀之人紛紛側目,想知道誰是秦侯,畢竟連南方見到這位天才的人都很少,更别提北方衆人了。
但見一青衫少年懷裏抱着一安睡黑衣麗人,出現在山門前,迎着山道,一步一階,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