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山水莊園,彪悍的保镖與狼犬,在山莊内緊密的巡邏!
莊園内,亭台假山,乃至一顆盆栽的布局,都是恰到好處!
甯子華是華夏十大富豪之一,淨資産多達數百億元,尤其是他創辦的電商行業,更是世界級龍頭,公司聲譽名滿全球。
美國最權威的财經雜志,稱他是近代商界史上的活教材!
的确如此,就連首政出訪,都經常帶着這位頂級富豪,有關于他在商界的傳聞,更是數不勝數。
然而,這位商業巨頭,卻有着常人無法想象的難言之隐。
他沒有兒子!
對普通人家來說,這或許算不了什麽?
但對年已過五旬的甯子華來說,這是他心頭的一根毒刺,稍微觸碰,都會疼的厲害。
他雖然商業思維遠超常人,但骨子裏卻有着南方人傳宗接代的思想餘毒。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一想到自己龐大的商業帝國後繼無人,便輾轉難眠。
他有個女兒,那又如何?
在他看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遲早都是别家的人,怎能繼承大業。
萬幸的是,他的情人終于懷上了孩子,這或許會給他帶來一絲希望。
“子甯,這都幾點了,趕緊休息吧,咱們兒子還等着你講故事呢。”
床上一妖娆女郎,側躺着妩媚的沖站在窗邊發愣的甯子華招了招手。
“小茵,我甯家的大業就全靠你了。”
甯子華微微一笑,走到床邊,趴在她的肚皮上,傾聽着那尚且隻有一個月的小生命。
“子甯,你放心吧,我找大師看過了,人家都說我肚子裏就是個兒子。對了我弟弟的工作,你給安排了嗎?”
劉茵眼珠子一轉,笑問道。
“安排好了,我給了他一個分公司的總經理!”甯子華眉頭一沉,不悅道。
劉茵原本隻是一個名氣不大的網紅,在一次大型商會,做禮儀小姐。甯子華因爲醉酒,稀裏糊塗的惡跟她發生了關系,沒想到卻是懷上了骨肉,請了好幾個大師,都說是個兒子。
否則以甯子華的雄才大略,又怎麽可能找這麽個風塵之氣的女子。
不過,自從劉茵得寵以來,三天兩頭的給七大姑八大姨的求工作,甯子華也是惱火的緊。
但沒辦法,一旦他不答應,劉茵就賭氣不吃飯,甯子華隻能無奈的予求予取。
“子華,這可是我親弟弟,孩子他舅舅,你就不能把他調到總部來嗎?哪怕是做個小小部門經理也好啊。”
“瞧你這意思,跟打發人似的,太傷人心了。”
劉茵嘴一撇,眼珠子就下來了。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明天我再去跟人事部打聲招呼,調他來總部,這總可以了吧?”甯子華怕動了胎氣,連忙好聲勸慰。
“這還差不多,畢竟是一家人,我弟弟又不笨,你得多提拔提拔,自家人總歸是要放心些嘛。”劉茵這才破涕爲笑。
甯子華苦笑不已。
劉強那就是個廢物,市井小混混,真要讓他來當家,再大的家業也得垮了。
正說着,電話響了。
甯子華接過電話,是秘書打來的。
挂了電話,甯子華眉頭緊鎖,滿臉的雲霧。
“子華,怎麽了?”劉茵問道。
“沒事,我出去一趟,你早點睡吧。”
甯子華交代了一句,不等劉茵多問,快步出去了。
走出正宅,他直奔北邊陰面的老宅走去。
雖然同在一座山莊,但對甯子華來說,就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他已經很久沒去梅落齋了!
有内疚,更多的是無奈!
這裏面住着他最愛的女人,曾經他們是商界最令人羨慕的伉俪,從自幼青梅竹馬,到陪着他落魄擺地攤,再到他榮華加身,蓋高樓,宴賓客,無上風光。
然而,爲了宏圖大業,甯子華選擇了放棄、遺忘!
那些過往,早已化作塵埃,封鎖在了他的内心深處。
梅落齋内。
沒有一個仆人,除了母女倆,連一條狗都沒有。
甯馨的母親叫李若梅,如同梅花一般清白如雪,這輩子她不名不顯,不争名奪利,富不驕,窮不餒。
她陪甯子華走完了自己最美的青春年華,最終卻因爲情殇,變的瘋瘋癫癫!
她每天都會穿戴的整整齊齊,梳紅妝,如同出嫁那天那般幹淨、漂亮,呆呆的坐在桌子邊剪窗花,從清晨到日落,沉醉于其中。
“媽,我做你愛吃的鮮蝦面,外婆家的味道哦,快嘗嘗吧。”
甯馨端着面碗,講着小時候她給自己說過的外婆老家的往事,笑着給她喂面條。
“你,你是誰啊?”李若梅呆呆的看着她,紅唇邊滴下了口水。
她的記憶殘損嚴重,如同幾歲的孩童,有很多人很多事都忘記了。
“我是馨兒,是你的女兒呀。”甯馨回答道。
“哦,我女兒,誰是我女兒?“李若梅嚼着面條,又重複問道。
“你女兒叫甯馨!她跟你一樣有着大大的眼睛,漂亮的臉蛋……”甯馨不厭其煩的回答。
“哦!”
“華哥,子華呢,他怎麽還不來接我?”李若梅擡起頭,眼中頓時有了光芒,認真的問道。
她忘了很多事,但出嫁那天,等着甯子華的一幕,卻成了終身的回憶。
“他,他有事,等你吃碗面,或許就來了……”
甯馨用筷子頭卷起面條,心中無比酸楚。
“不,子華不來,我不吃,我不吃,我得等着他。”
母親突然變的倔強起來,搖着頭,再也不肯下咽。
“他,他不會來的!”
甯馨小聲說了一句,别過頭已是淚如雨下。
甯子華就站在門外!
他聽到了李若梅的話,也想到了很多過往,他其實很想好好對李若梅,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這份感情就成了負擔。
良心的愧疚,往昔的懷念,江山偉業,劉茵母子等等無數種複雜情感摻雜在一起,使得他很煩躁,容易暴怒。
他唯有不聞不問,忘掉梅落齋,才能一心在商場打拼。
是的,他從來都不會爲兒女情長羁絆,他是甯氏集團的帝王,與江山相比,一切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