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絕正喊門,門外幾輛豪車停了下來,其中一輛法拉利上走下來一個偏分頭青年,冷言喝道。
“是文豪啊,怎麽連我這個大表哥都不認識了。”
溫絕笑道。
“文豪,這就是你那個在東州小地方的土包子表哥啊,看起來混的不咋樣嘛。”
一個穿着珠光寶氣,大冬天絲襪短裙,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妙齡美女,妖娆嘲諷道。
“你啥意思,我怎麽就土包子了?”
溫絕當年好歹也是堂堂一方老大,一團好心來探親,沒進門就損,頓時就發作了。
“也不能這麽說嘛,東州自然是沒法跟咱們武陽比的,我這表哥聽說好歹也是個一個小小的混子頭,美玲,給人留點面嘛。”
李文豪陰陽怪氣道。
溫雪妍有三個舅舅,大舅李布是現在家主,隻可惜年過五十,至今膝下無骨肉。
李文豪是二舅李紳的兒子,素來飛揚跋扈,是武陽城裏有名的花花大少。
如今李家正處在内鬥之中,李文豪生怕溫氏兄妹是來給李布助拳的,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哥,你少說兩句吧,文豪表哥,我們是來看外婆的。”溫雪妍道。
溫雪妍一開嗓,另外兩輛車上看熱鬧的兩個大少大爲驚豔,忙走了下來。
“文豪,這位是?”
左邊穿紅色皮衣的高大青年,饒有興趣的問道。
“常少,這是我表妹溫雪妍,聽說是東大的頭牌校花。”
李文豪略帶恭敬的介紹道。
“常少,一看你就上網少,溫校花可是十大國民校花之一,隻是沒想到,竟然是文豪的表妹。”
“這可是天大的幸事啊!”
另一個短發痘皮青年沖常少眨了眨眼,笑容中滿布猥瑣之意。
“溫校花,我叫常克,是湘北第一首富常大龍的獨子!你叫我小克就好了。”
常克努力擺出最帥的姿勢,滿臉帥氣笑容道。
那個痘皮青年剛要說話,常克怕他搶了自己的風頭,連忙又補了一句:“這位是蘇劍仁,蘇家人,這是他妹妹蘇美玲!”
說話間,常克主動伸出了手,想要握手。
溫雪妍一見常克這種花花大少就惡心,一臉的厭惡,秦羿微微一笑,握住了常克的手:“我是雪妍的男朋友,吳縣秦羿。”
“文豪,你這表妹眼光不咋的啊,我看這小子長的一般,穿着也土氣的很啦。”
蘇劍仁鄙夷道。
“哼,像這種小地方來的土包子,正好讓常少教訓一下他,以免不知道天高地厚。”李文豪冷笑道。
他們這一家子是打心眼裏看不起溫家人的。
溫雪妍的父親溫靜之不過是個大學教授,雖然在學術界有些名頭,但在經商起家的李家人看來,那就是個一文不值的臭教書匠而已。
不過,見常克、蘇劍仁對溫雪妍都像是有點意思,李文豪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的女朋友蘇美玲是蘇家千金,如果再把自己表妹介紹給常克,豈不是常、蘇兩家都跟他成一家人了。
到時候,他李文豪就是李家最有權勢的人,助父親奪得家主之位,簡直易如反掌。
“兄弟,就你這點資本,你确定能HOLD住她嗎?小心點,這年頭跨牆摘紅杏的人多了去。”
常克惱火的很,他可是華夏名校武陽大學跆拳道的社長,臂力驚人,曾在酒吧一拳把人打成了白癡。
李文豪完全相信,常克能把這個吳縣土佬捏成粉碎。
“是嗎?那你摘一個試試?”
秦羿冷冷一笑,手上力勁一吐。
常克頓時隻覺,手像是被鉗子給鎖死了,巨痛難當,頓時頭冒冷汗,身子弓成了蝦米。
“羿哥!”
溫雪妍小聲提醒了一句。
“常少,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收斂點,否則你那湘北第一富豪的老爹未必能保住你。”
秦羿冷笑之餘,松開了手。
“哼,咱們走着瞧。”
常克吃了暗虧,作爲地頭蛇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一甩手,與蘇劍仁兄妹,一氣而去。
“老表,你難道就打算讓我一直在門外站着嗎?”溫絕有些不耐煩問道。
“既然來了,就進去吧。”
“反正你們也出不了什麽幺蛾子,不是嗎?”
李文豪冷笑了一聲,打了個手勢,門衛立即放開大門,幾人一同走了進去。
李家正是中興之時,别墅群林立,随處可見保镖牽着大狼狗在莊園内巡邏。
李文豪徑直領着幾人進了西北陰面的一間小房外,懶洋洋的點了根香煙道:“你們不是要看外婆嗎?趕緊的吧,萬一她老人家一口氣沒續上來,你們可就見不着了。”
“李文豪,你嘴巴幹淨點,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溫絕素來脾氣大,頓時不樂了。
“大表哥,你少跟我耍威風,這裏不是江東,看清楚了這是李家。”
李文豪沖溫絕吹了一嘴煙氣,吊兒郎當的晃着肩走了。
溫雪妍推開門,一個面相溫和的婦人,正用熱水給床上的老人擦臉。
老人面色枯黃,滿臉皺紋,靠在床頭,滿頭銀發卻依然是梳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很平靜。
“外婆!”
溫雪妍一進門,頓時潸然淚下。
“是小妍嗎?是我的外孫女小妍嗎?”
老人張手亂摸,激動顫聲問道。
“媽,是妍妍來看你了,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來了。”
婦人亦是抹淚輕歎。
“外婆,你怎麽這樣了,我媽打電話給你,舅父他們不都說你身體健朗嗎?”
“去年見你時,你還健健康康的,怎會一下子就蒼老了。”
溫雪妍撲在老人懷裏,恸哭不止。
如果沒記錯,清明節,她随父母回來替外公上墳時,那會兒外婆還身子骨健朗,紅光滿面的,誰曾想半年光景,竟是如此模樣。
“哎,人老了就是這樣啊,一天不如一天,我能見到我的乖外孫女,下去見你外公就沒遺憾喽。”
“妍妍,最近家裏事多,哎,也是我和你大舅無能,讓媽受苦了。”
溫雪妍的大舅媽甘萍,滿臉自責道。
“舅媽,外婆病了,這天寒地凍的,屋子裏空調、也沒有,四面透風,這怎麽養病啊。”
“就算是這莊園裏的菲傭,也比這條件要好吧。”
溫絕皺眉道。
“小妍啊,如今這家裏,你大舅父說話管不了事,老二、老三一心想着你外婆早點走,好擠垮你大舅啊。”
甘萍說着說着眼淚又下來了。
老太婆畢竟是李家的女主人,她一天不死,李家那幫人想要洗牌,就是個阻礙。
所以,在老爺子去世不到一年,李家老二、老三奪權派,就巴不得老太婆死了,以達成他們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