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爺高義,日後定當厚報。”
“我不宜在此久留,先走一步,改日一定要來雲州做客,我保證唐爺一定會樂不思蜀的!”
陳松嘿嘿笑道。
解決了名單的事,陳松懸着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
這個範琳可是他心頭的一根毒刺,今天終于可以拔出來了。
其實以他的權利,完全可以讓人幹掉範琳。但偏偏範琳多次在社交媒體,并向友人發放過多份遺囑,一旦她失蹤或者遇害,兇手必是他陳松。
這娘們好歹是個名人,認識很多政商界的人,一旦死了,不管是不是他殺的,他都是第一兇手。
到時候事情一鬧大,以陳松對秦羿的了解,必定會追查到底。
但要是秦幫執法堂刺殺的,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畢竟最終名單還得是秦羿确定,還且這名單還是夫人那邊報上來的,無疑要保險得多。
想到這,陳松心頭的石頭落了地,範琳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
唐天賜故意拖了半個月,才把最終名單送到秦羿手中,進行确定。
這件事上,也讓明月認識到,陳松這個胖小子,決不能再小觑了,不免也多了幾分敬意。
大秦醫藥廠的“仙氣培育”已經到了第三代,雖然還無法大規模的進行生産,但效果比起之前要更勝一倍,仙氣培育速度也提升了三倍有餘,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展。
秦羿沒有回雲海,而是少有的回到了石京。
他之所以選擇讓自己忙碌,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無法面對傅婉清。
一回雲海,想到自己的無能爲力,他便是日夜難安。
“哥哥!”
“媽媽!”
“姐姐……”
大廳内,小狐狸咿咿呀呀的學着說話,小家夥清澈的雙眼,雪白的皮毛,簡直萌透了,逗的衆人歡笑不已。
“今兒難得小羿、思思回來,咱們家聚這麽全,文仁,陶鑄,今晚咱們爺仨定要喝上兩盅啊。”
宋金貴老爺子開懷大笑。
“爸,你想喝,我們就痛快的喝一回,正巧前段時間羅疤子從土裏淘了幾壇子老酒,我留了兩壇,今兒喝他個不醉不休。”
陶鑄扶了扶眼鏡,少有的喜笑顔開道。
“哈哈,天下間也隻有美酒,能讓咱們的陶教授以公謀私了。”
秦文仁大笑道。
“哪裏,這個是從山裏買來的,不是公家開的。”陶鑄笑道。
“你少喝點吧,醫生說你那肝得好好養養了。”
秦羿的小姨白了老公一眼道。
“媽,有羿表哥在,喝酒算啥事,别忘了他可是神醫。爸、姨夫、爺爺,你們盡管喝,我支持你們!”
陶思思歪着頭,俏皮道。
說話間,她把小狐狸抱在懷裏,神秘兮兮的問道:“哥,你從哪弄到這隻會說話的狐狸,真可愛,送給我呗。”
秦羿笑了笑,“那得看小雪願不願意了。”
小狐狸一聽這話,趕緊從陶思思溫軟的懷裏鑽了出來,咻的跳到了秦羿身上,親着他的下巴,奶聲奶氣叫着:“哥哥,哥哥!”生怕秦羿丢了她不管了。
“嗨,你個小家夥,跟着本小姐有巧克力吃有啥不好,真沒心沒肺。”
陶思思郁悶的撇了撇嘴。
小狐狸才不傻呢,秦侯可是有大神通的人,跟了他滿滿的安全感,而且真氣對她有蘊養之效。
區區幾塊巧克力就想收買她,才怪了。
“開飯了,大家都上桌吧。”宋茹君端上最後一個菜,親切的招呼道。
衆人入席,酒熱正酣,張大靈走了進來,拱手驚道:“喲,這麽熱鬧,來的不是時候啊。”
“張真人,正好少了你這個角,過來一起喝一杯。”宋金貴招呼道。
張大靈拱了拱手,挨着秦羿坐了下來。
“侯爺,名單下來了,唐爺審查完了,你要覺的沒問題,就簽個字吧。”
張大靈遞上筆,請求道。
“哦?”
秦羿頗是驚訝。
他派唐天賜去,就是因爲唐天賜與執法堂有過節,定然會嚴加審查,不曾想這進度還是比他想象的要快。
“嗯!”
秦羿打開名單,依然有範琳的名字,不過他仍是沒有猶豫,簽上了大名。
名單是母親報的,先後過了執法堂、唐天賜等好幾道審查,應該是沒問題的。
他對手下的人還是比較相信的,既然這麽多人都覺的範琳該死,那必定是錯不了的了。
“什麽名單啊!”
“吃飯還談公事,這麽忙!”
陶思思好奇的伸過頭來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刺殺與排在首位的範琳,頓時驚的吐了吐舌頭,面色一變,坐回了椅子上。
“表哥要殺範姐?”
她任性不假,但大規矩還是懂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閉口不談。
“張真人,你看,我們宋家飯桌上是不談公事的,你一來就壞規矩,可得自罰三杯啊。”
宋金貴老爺子爽聲大笑。
“老爺子說的對,大靈不識趣,該罰,該罰!”
張大靈倒是痛快,仰頭飲了三杯。
“不急一時,坐下來吃了飯再說吧。”
秦羿道。
“哼,我們一家人吃飯,一個外人湊什麽熱鬧。”
“真是的!”
陶思思一想到名單,就對張大靈好感全無,不悅的嘀咕道。
雖說是嘀咕,但大夥都聽得清清楚楚,張大靈原本還想蹭頓飯再走,這下也不好意思坐下來了,連忙拱手道:“老爺子,大靈還有事,就不叨擾了,下次再來陪你喝個痛快。”
張大靈打了個哈哈,拱手而去。
“爺爺才不會陪你喝酒呢。”
“道貌岸然的小人!”
陶思思嘀咕道。
秦羿笑了笑,沒有作聲。
家宴過後,秦羿正要回馬莊,被陶思思在院子裏給截住了。
“表哥,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陶思思拉着臉,哼哼道。
“怎麽了?”秦羿走到角落處,負手笑問。
“我問你,爲什麽要殺範琳?”
陶思思蹙眉問道。
“這是幫派之事,跟你無關。”既然是說正事,秦羿神色一冷,正然道。
“表哥,你手握生殺大權是不假,但也不能亂殺無辜吧?”
“誰不知道範琳姐是我們江東專報黑料,敢說敢言的青天主持,你們秦幫強買強賣,官商勾結,胡作非爲,别人報道你,你就要殺人,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哼,真沒看出來,你也隻是嘴上喊口号,實則跟其他地下勢力一樣,專門禍害老百姓。”
“還有那張大靈,他遞上這名單,擺明了就是個睜眼瞎,小人,僞君子!”
“虧得範琳以前還多次在公開場合稱贊你,說你是什麽罪惡的執法官,你們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陶思思向來說話直,自然也顧不上秦羿的顔面,直接開噴。
“你說的官商勾結,胡作非爲,到底指的是誰?”
秦羿劍眉一沉,冷冷問道。
“還能有誰,就是你那把兄弟陳松呗,強行征地,賣劣質危房,派打手毆打記者,抄家、打人,他什麽事沒幹?”
“網上現在民怨四起,尤其是雲州那邊,天天有人來信訪告狀,你難道不知道嗎?”
陶思思忿然道。
“你說陳松在雲州強征、打人,我怎麽不知道?”秦羿目光愈寒,這事他确實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網上的消息都被封殺了,陳松又是幫主,誰敢往上報?”
陶思思冷笑道。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秦羿問道。
“雲州那邊有不少人的孩子在國外留學,我國外朋友說的,再說了你越獄翻牆一看,血淚帖還少嗎?”
陶思思白了秦羿一眼道。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這是要讓我成爲第二個周厲王啊!”
秦羿肝火大怒,冷然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