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站台前,兩千名身穿黑色重铠,頭戴牛角鋼盔,身背特制雪亮長刀的蠻荒士兵整齊一字排開。
每個戰士右手都牽着一匹白馬!
與普通白馬不同的是,這些馬體型高達,足足有兩米高,渾身馬腱子如同小山包,充滿了爆發力,更爲奇特的是,這些大馬頭上都長有一隻鋒利的長角,周身亦包裹着厚厚的白色铠甲,散發着濃郁的兇氣!
士兵與馬黑白分明,沒有絲毫的異動與聲響,仿若雕像一般,肅穆的等待着列車的到來。
轟隆隆!
列車緩緩停站。
車身上沒有任何的字眼,所有的窗戶全部用黑色防窺玻璃封死,整個車身也是清一色鍍有黑色玄鐵,尋常炮彈都難撼動分毫!
“全體都有,一個半小時後,終點站錫城!上車!”
蘇明朗聲大喝。
“是!”
士兵們整齊劃一的敬禮大喝,很有順序的牽着馬,依次進入了列車。
哐當!
死亡列車,風馳電掣般,往錫城而去。
津海警備部!
警備長官趙光複和衣躺在沙發上,時不時摸出口袋裏的酒壺,喝上那麽一小口。
他最近心情很不錯,由于上次糜五爺事件,他跟秦侯搭上了線,家族的生意得到庇佑,這也使得他整個趙家地位水漲船高。
“長官,軍情處那邊的密電。”
警衛員快步走了進來。
“念!”
趙光複淡淡道。
“淩晨一點,有一列燕家戰車經津海7号線南下,目的地暫且不明。”
“按照您的吩咐,軍情處在7号線采取了嚴密監視,這是最近半年第一次有燕家戰車經過。”
警衛員小聲道。
“不好要出事。”趙光複心叫不妙,咻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是從八荒來的,還是黑龍山來的?”
趙光複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揉了揉太陽穴,平靜問道。
“不知道,你知道的,這是頂級機密,我們的人隻敢監控,不敢往上下查。”警衛員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立即毀掉文件,記住了,讓那些家夥閉上嘴,誰要敢走漏了風聲,我要誰的腦袋。”
趙光複擺了擺手,示意道。
警衛員領命,走出了辦公室。
“不好,燕家軍深夜南下,莫非是要對秦侯不利?”
“不行,我決不能讓人動我的财神爺!”
想到這,趙光複拿出手機,飛快的撥通了一個号碼……
……
深夜一點。
秦羿站在段府的榮華閣頂,眺望着雲海風景。
曾幾何時,燕家的曆代家主,都在此慷慨激昂,指點過江山。
終究,這個盤踞雲海多年的龐然大物,爲自己所降服。
血仇得報,秦羿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爲,無論是白家,還是段家,并未廢什麽力!
他擔心的是燕家!
一直到現在,饒是他貴爲南方之主,燕家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這說明燕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秦羿傲,但不無知!
他深知要想複仇燕家,隻怕難于登天,饒是他地獄重生,稍有不慎,亦有覆滅之險!
在外人看來,他是一日千裏。
實則,他是如履薄冰,因爲到目前爲止,他始終未能看透燕家,甚至連一點有營養的情報都很難得到。
複仇,談何容易?
寒風吹來,青衫飛揚,他的身影卻是如此的沉重。
“侯爺,侯爺出大事了。”
張大靈慌亂的跑了過來,仰頭大喊道。
秦羿飛身一掠,自閣樓頂落了下來,“怎麽了?”
“如你所料,燕家軍出動、出動了!”
“趙光複監控的津海七号線傳來的絕密消息!”
張大靈顫聲道。
早知秦燕有一戰,但這一天來時,他仍是激動不已,既興奮又恐懼,心情複雜難言。
“太好了,我正要會會他們,來的正是時候!”
秦羿大喜。
他絕不畏懼燕家,要想打破神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
他知道段慕武去搬了救兵,原本還以爲燕家不會派兵,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一切就從今夜開始吧!
“立即聯系白飛,搞到他們的具體方位,讓國忠他們準備,大戰即将開始。”
秦羿緩緩捏緊拳頭,吩咐道。
……
段慕文此刻滿頭大汗,神經緊繃着守在蘇城老宅,面前擺着五部電話機,每一次鈴響都會讓他渾身發顫。
此刻,老宅裏的每一個保镖,神色惶恐不安,緊張的看着這位段家的二少爺,等待着他下達撤走的指示。
“二哥,不好了,有消息稱,雲海那邊來了一個車隊,搞不好有千把人!”
“多半是秦侯找到這來了,二哥,援兵到底啥時候到啊?”
“再不來,咱們就玩完了啊。”
白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彙報道。
“完了,完了……”
段慕文一聽慌了神,拍着拳頭,完全六神無主了。
正頭疼,電話響了。
“希望是好消息!”
段慕文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猛地一把抓起了電話。
“喂,大哥!你們在錫城?太好了!”
“秦賊要打咱們蘇城老宅了,你們救我,救我啊!”
段慕文驚喜大叫道。
待挂斷電話,他緊緊的抓着白飛的手,哈哈大笑道:“燕家軍來了,秦賊嚣張不了多久了,嘿嘿,隻要秦賊敢來,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是啊,秦賊必死,秦賊必死!”
白飛探聽到方位,佯作大喜附和。
然後眼珠子一轉,打了個馬虎眼道:“二哥,你在這等着,我帶人去蘇城外盯着秦賊的動向,咱們随時聯系。”
“表弟啊,以前二哥小瞧你了,你這人嘛,也不完全是條狗,有時候還是有點腦子的,關鍵是聽話、忠誠。”
“你放心,等滅了秦侯,二哥不會虧待你的。”
段慕文頗爲感動,拍拍白飛的肩膀,感慨萬千。
“媽的,不完全是條狗,那就還是有幾分是狗呗?”
“姓段的,我信你個邪,等着吃屎吧你!”
白飛心頭暗罵,嘴上卻是連連道謝,然後飛快的出了屋。
在走出屋子的時候,他刻意同一個保镖交換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