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們給你們送吃的、送穿的,你們不給個好臉就算了,還咒我們,太沒良心了吧。”
李媛媛幫腔罵道。
“年輕人,趕緊出村吧,你鬥不過牛強的。”
“山炮你麻溜帶他們走,省的死在了咱們村,麻煩!”
老支書冷面撥開徐成,一行人各自散了。
徐成幾人張嘴閉嘴一副主子樣,讓天梯村的人心裏極不好受,正是因爲獻愛心,才滋生了牛強這種惡霸,要不然,天梯村至少民風淳樸,大家能安居樂業。
現在倒好,城裏人來了瞧不起他們,牛強這幫惡霸整天胡作非爲,攪得村子裏雞犬不甯。
是以,村裏人對徐成等人也沒個好臉色。
“幾位,趕緊走吧,我知道有一條小路,能帶你們走出靜安鎮,再不逃就來不及了。”山炮捂着依然隐隐作疼的胸口,湊到近前,小聲道。
“逃?艹,你當本少是什麽人,不就是幾個小流氓嗎?”
“任他叫,來一個我滅一個,來倆我滅一雙,本少今兒還真就跟這群鄉巴佬杠上了。”
徐成有意在許依依面前撐英雄,這種出風頭的事,怎麽能錯過。
他料想這些農村人都是些莊稼把式,收拾他們還不是灑灑水的事?
“他說的沒錯!”
“你們現在走,應該還來得及。”
秦羿看了看天色,朗聲道。
“徐少,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還是走吧。”許依依也跟着勸道。
“呵呵,我們走,你幹嘛?”徐成看到秦羿,就不爽的很。
“我當然是留下來收拾殘局。”秦羿傲然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牛逼,對嗎?”徐成雙眼一瞪,怒喝道。
“嗯!”秦羿淡然點了點頭。
“艹,這逼裝的老子火大,要不咱倆現在就……”
從來都隻有他在别人面前裝逼,今兒裝到他面前來了,怎麽能忍?
“夠了!”
“蔣超又吐血了,山炮哥,看他這樣子是走不了了,你們村有醫生嗎?”
許依依柳眉微蹙,扶起蹲在地上的蔣超,神色凝重道。
“有,學校的李校長,懂點醫術,我們村的人看病都是找他。”
山炮見蔣超面若金紙,知道傷的不輕,想要走偏僻小路怕是不行,眼下先救人要緊。
“徐成,你過來幫把手吧。”
許依依道。
“真是個廢物,老子才懶的管他。”徐成心裏正窩着火呢,哪有好臉。
“就是,盡知道丢徐少的臉,死了也是活該。”李媛媛撇着嘴,嬌叱道。
“對不起,徐少,是,是我沒用。”蔣超搭聳着腦袋,喘聲道歉。
他就是一個散打生,還指望以後能跟着徐成吃香的喝辣的呢,這會兒挨了打,自然是臉上無光。
“你們也太過分了吧,他都吐血了,還罵人家,誰不是爹養娘生的啊。”山炮作爲一個外人實在看不過眼了,瞪着眼回了一嘴。
“讓開!”
秦羿撥開嬌小的許依依,與山炮一起攙扶着蔣超,回到了學校。
校長牛金一見他們回來了,那是笑的比誰都開心。
他知道牛強去搬救兵去了,還怕這些人跑了呢,這會兒又回到了學校,那就是自投羅網啊。
“李直,李直,出來了,有人受傷了,麻溜兒看看。”
牛金不耐煩的敲開了靠西頭的一間小平房。
開門的正是那個戴着厚厚眼鏡中年男老師,見蔣超受傷,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擡進來吧。”
李直的房間并不大,裏面擺着一張破舊的寫字台,上面堆滿了書與學生的課本作業。
“傷的這麽重?”
李直眉頭一沉,連忙從罐子裏摸出幾顆黑色的刀傷藥,助蔣超服下了。
“你們都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李直不耐煩的揮手呵斥。
他對這些所謂的愛心人士添倒忙,那是惱透了,尤其是徐成、蔣超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更是沒半點好感。
“我留下來!”
“你們出去。”
秦羿道。
李直剛要不悅,秦羿拿起一顆藥丸,放在手心,徐徐道:“丹藥止血、療傷效果極好,雖然尚未入品,也算是雜品中不錯的了。”
李直猛然一驚。
他确實懂點煉丹、制藥之法,在天梯村教了一輩子書,十裏八村都奉他爲神醫。
但對外,他都是說懂點中醫、草藥,見秦羿開口說的是丹藥,便知道是明眼人。
再一看眼前少年,孤傲絕倫,氣如龍虎,遠非徐成這種富家子弟可比,心下一動,點了點頭道:“好,你留下來。”
待閑雜人都退了下去,秦羿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座,傲然問道:“你是百花谷丹神蕭青山的門人?”
李直收起怠慢之心,連忙道:“我有個叔叔,在丹神門下做執事,傳了一些止血、療傷丹法,所以懂點皮毛。”
“還沒請問,你是?”
“吳縣秦羿!”
“李校長,我看你們村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如果我沒記錯,大秦基金會給你們投資了數十萬,不至于連個食堂都沒有吧。”
秦羿抖了抖長衫,笑問道。
“你也是有來頭的人,不瞞你說,大秦基金會,所謂的愛心援助,可是把天梯村的孩子們給坑慘了。”
李直往窗外仔細看了看,确定隔牆無耳,這才倒起了苦水。
把牛強父子如何借着黃四郎的名頭,剝奪了撥款資金,強占愛心物資的醜事一應說了出來。
“聽老支書說基金會撥了五十多萬,結果,牛強這會計一過手,就起了幾間小平房,剩下的錢,随便從縣城找了個小姐,搭了個台,賣弄風騷唱了幾首。就說是明星費,花了三十幾萬,實際上錢全被他們拿走了。”
“更可氣的是,學生伢子上課的教室,你也看到了連個白牆都沒刷。裏面刷白牆的幾間,有吊扇,那都是賭場,牛強借着學校的幌子開賭呢。”
“今兒你們是來了,沒見着那光景。平時,那吵鬧聲能把天給掀了。”
“那些輸紅了眼的家夥,逮着心情不順,還揍我們學校的老師。”
“早些年,孩子們爬懸崖念書,好歹安生啊。現在,孩子們想安安靜靜念句書都難啊。”
“我在這村裏教了十幾年,心算是紮在這了,照這麽下去,剩下的幾個老師也得全跑了。”
“哎,天梯村算是完了啊。”
李直一臉憤恨,無可奈何的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