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
上一任堂主是洪幫二少洪戰的人,随着洪昭理與洪戰的覆滅,洪文彬在秦侯的扶植下坐上了幫主之位。
洪文彬平素斯文,但清洗起内部來毫不手軟。
香島堂口作爲洪幫米國總堂以外最大的堂口,洪文彬自然不能等閑視之,在召殺了上任堂主後,香島堂口的繼承人一直懸空着。
直到上個月,才把聶冰河從俄國的冰天雪地,調到了香島來擔任這個肥差。
聶冰河深知,他能拿爬上這個寶座,靠的是奉了秦侯旨意,親自前往西伯利亞,接回了溫絕。
要沒有秦侯點頭,洪文彬不可能把這麽重要的位置,交給他一個偏堂的小堂主。
是以,聶冰河來到香島後,大肆對洪幫改組,爲此不惜發動了多次血戰,并着力洗白,主要以經營産業與保安業務爲主。
短短時間内,倒也作出了不錯的政績。
他之所以這麽拼命的工作,并努力一改過去幫派黑派作風,就是想向秦侯靠攏,争取日後能加入秦幫。
因爲他有種預感,香島這塊肥肉,洪文彬舍不得放,秦侯也一定會取,這二人遲早會生嫌隙。
但洪文彬的實力與野心遠不及秦侯,他心裏是偏向江東的!
正看文件,秘書提醒一号線。
聶冰河拿起聽筒,那頭傳來孫老惶恐的聲音。
在挂斷電話後,聶冰河扔掉手上的資料,暴跳如雷:“媽的,香島還有人敢動我兒子,宗師又如何,我照樣治你!”
“來人,立即點齊弟兄,準備大陣,另外叫上田先生。”
聶冰河扣上衣扣,沖門外喊道。
他本身便是修爲極其精深的好手,對手下又訓練嚴格,待到了門外的時候,黑壓壓的一百零八名中山裝精銳弟子,早已待命。
領頭的是一個面色紅潤的中年人,頭發梳的整整齊齊,黑衣黑皮鞋,帶着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教授。
“聶爺,天罡地煞星,已經集合完畢!”
田遠山平靜道。
“立即出發,去天堂酒吧,有人弄瞎了我兒子,還要扇老子!”
“今兒,不管他是誰,我聶冰河決不罷休。”
聶冰河凜然大喝,手一揮,招呼弟兄們上車。
上了車後,田遠山扶了扶眼鏡道:“據我所知,天堂酒吧是謝财神的場子,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謝财神這人八面玲珑,我剛到這,他未必是真心結交,靠不住!”
“香島一直有很多人對咱們不服,今天再殺殺他們本地人的威風。”
聶冰河面容緊繃,冷冷道。
車隊如龍,數十輛大奔,排成了長龍在酒吧門口停了下來。
清一色的中山裝弟子,胸口懸挂着雙龍徽章,自汽車上殺氣騰騰的走了下來。
每個人的面容如同秋風一般肅殺,眼神如刀,那絕非是一般的小混混能比的。
田遠山當先進了酒吧,清冷的說了一句:“洪幫聶爺辦差,閑雜人等,立即退場。”
酒吧裏原本還等着看熱鬧的人,一看,好家夥聶爺來了,人人大驚,一個個老老實實的退出了酒吧。
一些實在愛看熱鬧的,也隻能走到街對面,隔着遠處圍觀。
他們都想知道,那個揚言要抽聶爺的家夥,還能不能活着從天堂酒吧走出來。
“羿哥!”
雲潇潇小聲的喊了秦羿一聲。
“沒事,他們動不了我。”
秦羿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沈嘉怡卻是滿臉冷汗,沿着鬓角,最後滑到了胸口的美玉處,她表面上裝的還挺淡定,但那杯中顫抖的紅酒卻出賣了她惶恐的内心。
沈嘉怡這會兒都快恨死秦羿了。
她更恨自己,幹嘛非得跑到這來找麻煩。
這下好了,得罪了小的,驚動了老的。
這年頭,有錢的,怕有權的,有權的怕玩命的。
聶冰河殺人如麻,從不手軟,今天便是父親在此,怕也難逃一劫了。
她想好了,待會聶冰河發飙,她一定要把自己摘出去,把全部的責任推到秦羿身上,尋求自保。
酒吧頓時空蕩了下來。
聶冰河鐵青着臉,走了進來。
“聶爺!”經理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拱手問好。
“滾開!”
聶冰河撥開他,徑直往裏邊走了過去。
此刻,他無比痛心。
自己的兒子滿臉是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孫老則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搭聳着頭恭敬的站在一旁。
而那位昭示着,安然坐在牆角的沙發上!
光線很暗,霓虹燈愈發的讓聶冰河心中憤怒、刺痛,他充血的雙眼看不清楚光影處的劊子手!
但他發誓,一定要讓這小子血債血償。
“聶爺,屬下無能!”
孫老見了他,低頭慚愧道。
“爸,爸,你救救我!”
“我好痛,我的眼沒了啊!”
見了父親,聶耀愈發的委屈,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
“擺陣!”
聶冰河強忍着内心的憤怒,擡手道。
田遠山左右手擺出怪異的姿勢,一百零八個弟子按照天罡地煞陣,在酒吧内站定了方位!
田遠山是有名的陣法大師,他本身的修爲并不高,但卻精通家傳道門武陣,這些弟子,全都是内煉中期好手。
也是洪幫在香島的中流砥柱!
論個人,他們在宗師面前或許不足一擊,但聯合成陣法,便可産生巨大的剿殺能力。
等閑宗師,不在話下。
這也是武玄會能夠與洪幫和平共處的一個根本原因!
“田叔叔,我是沈家的沈嘉怡,您跟家父是好友,今天這事完全是個誤會,求你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放過我們吧。”
沈嘉怡硬着頭皮求了求情。
“沈小姐,如果我挖掉你的雙眼,你父親會放過我嗎?”
聶冰河冷笑問道。
“這……”
沈嘉怡頓時語塞。
“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不爲難你,但那個狂徒,今天必死無疑。”
聶冰河森然道。
“雲小姐,還有那個……對不住了,我,我實在幫不了你。”
“都怪你自己下手太狠,怪不得我哦。”
沈嘉怡撇了撇嘴,良心很是不安。
秦羿是下手狠,但還不是爲了給她出頭,要不然她這會兒隻怕是已經在聶耀的床上了。
“無妨!”
秦羿坐在陰暗處,清冷道。
“你到底是何人,敢傷我兒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聶冰河怒然道。
“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放心,我不會殺你,我隻會扇你!”
秦羿笑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聶冰河平息心中的怒火,邁步前行。
“聶爺!他是宗師,近不得身。”
田遠山提醒道。
“哼,我聶冰河也是在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難不成連見他一眼的膽子都沒有嘛?”
“如此,還如何威震香島。”
聶冰河撥開田遠山,走了過去。
田遠山無奈,隻能打個手勢,示意弟子們随時做好起陣的準備。
一時間,酒吧大廳内,火藥味濃烈至極,空氣沉悶的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