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了,光照是我最喜歡的兒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絕對沒好果子吃!”
魯東覺雙手一背,傲然提醒道。
“有我太行仙翁在,魯老爺盡管放心!”
呂太炎招呼徒弟,當着衆人的面,換上了黑色道袍、手持法劍,頭戴道冠,一拂須,一跺腳,頗有幾分天師法相。
但見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黑色的符咒,嗖的一聲,用劍一穿,腳踏玄步,繞着魯光照疾走,嘴裏咿咿呀呀的念了起來。
“天靈靈,地靈靈,八方神靈護子民,我有神方,予救世人,急急如律令。”
“起!”
呂太炎的念咒聲,在昏沉的室内嗚鳴着,但見他腳下越走越疾,掀起一陣惡風,驚的屋内帳幔搖曳。
衆人細耳一聽,隐約竟有哀嚎鬼哭之聲,一時間無不心驚膽顫。
“這,這是搞的什麽名堂?”
魯東覺眉頭一沉,不悅問道。
“魯爺,呂仙翁素來以陰術爲主,這是在替二少爺招魂,人有三魂七魄,魂魄但齊,才有生機。”
“待魂魄招齊全了,服食了神仙丹藥,這病呀,自然也就痊愈了。”
呂太炎随行而來的一個小厮,頗爲自得的介紹道。
“哎喲,好一個呂大師,不愧是仙翁啊,魯爺,我看有戲,有戲啊!”
魯家一位本家堂叔,激動不已。
“嗯!”
“甚好,我兒有救了哦。”魯東覺頓感欣慰,頻頻點頭,大喜不已。
嗖!
呂太炎符紙一揮,蓬起一股綠火,然後爆喝一聲:“邪魅退散,百無禁忌,三魂歸位,七竅回靈!赦!”
原本傻愣的魯光照陡然間驚坐了起來,那眼珠子也是有了黑瞳,咕噜噜直轉。
“仙翁在上,多謝仙翁救命之恩!”魯光照彈身而起,跪在地上向呂太炎磕頭。
“嗯,遇到本仙翁也算是你小子的造化,起來吧!”
呂太炎傲慢的仰着頭,擡手冷哼道。
“魯爺,好了,好了啊!”衆人齊聲驚呼。
魯東覺激動的伸手上下摸了一把,确定是兒子無誤,竟是大喜而泣。
近幾個月來,魯公館遍尋名醫,不知道來了多少挂羊頭賣狗肉的家夥,如今呂太炎妙手施法,果真有成,怎麽不喜。
“哎喲,哎喲,我頭好疼,要暈了!”
魯光照突然捂着腦門,身子晃晃歪歪的大叫了起來。
“呂仙翁,這,這是怎麽回事?”
魯東覺急了。
“他魂魄剛剛歸位,體内元氣不興,隻需服食我的回春丹,便可痊愈。”
呂太炎傲然一笑,走到床邊的太師椅上,躺了下來,眯着眼兒說道。
“回春丹,莫不是秦侯煉造的神藥?”
“不可能,你,你怎麽會有回春丹!”
蕭柏驚詫問道。
“呵呵!”
“秦侯?區區凡夫俗子而已,蕭老弟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呂太炎鄙夷幹笑了一聲,不再言語。
“難道仙翁這藥,比秦侯的神藥還要靈驗,要知道回春丹,當世難求啊!我整個西川都找不出幾顆!”
魯東覺拍案大喜問道。
“魯爺,虧你也是名震西川的大人物,秦侯再厲害,他也是俗人一個。”
“我家師上可與天地想通,下可與鬼神相言,所煉丹藥,乃是天地神丹。秦侯不過是一介武夫,通曉些旁門左道罷了,又豈能與我尊師相提并論。”
“虧是你等愚昧無知,有眼不識金鑲玉,可悲,可歎啊。”
呂太炎的徒弟仗着勢,沖着魯東覺就是一通狂羞。
這要是往日,魯東覺早拉他出去喂狗了,如今兒子複蘇,這位西川大佬完全沉浸在喜悅之中,已然視呂太炎爲神,哪敢造次。
“是,是我唐突了仙翁,俗眼不明!還請仙翁消消氣。”
“還請賜藥。”
“這,這是一個億的支票,仙翁先收下,以示魯某真心啊。”
魯東覺寫了支票,雙手捧過頭頂,就差沒給呂太炎跪下了。
“嗯,看來你還不算糊塗到家,也罷,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仙翁就不與你計較了!”
“徒兒,上法水!”
呂太炎接過支票,彈了彈收進了口袋,朗聲道。
立馬,弟子拿出一個銅碗,掏出一顆紅色的小藥丸,化入其中。
“端去給二少爺喝了,保管生龍活虎!”
呂太炎翹着二郎腿,懶懶道。
“哎!”
魯東覺連連點頭,端了水過去,親自服食了兒子服下。
也是奇了,魯光照服食之後,慘白的臉上紅暈升騰,手腳也有氣力。
“二少爺啊,走幾步給你父親看看。”
呂太炎吩咐道。
魯光照果真站起身來,邁着八字步,洋洋得意的走了幾步。
這幾步走的,那是穩穩健健!
一時間衆人無不驚歎,紛紛引以爲神。
“仙翁果真不凡啊,魯爺,恭喜,恭喜!”
魯東覺手下之人,除了年奉賢,趕緊恭賀道喜。
“來人啦,把别墅鑰匙,另外的兩億支票,給我拿來。”
“另外備好大宴,今日我要宴請仙翁!”
魯東覺豪氣道。
待支票與豪宅鑰匙備入金盤,拱手送到呂太炎跟前時,呂太炎隻是眼角一掃,傲慢冷哼,卻并未伸手。
“仙翁這是何意?莫不是嫌魯某這禮輕了?”魯東覺連忙問道。
“這藥嗎,須服一個療程,每隔七日一顆,四十九日方可痊愈,隻是這下藥嘛,非呂某不可啊。”
呂太炎站起身,抖了抖道袍,傲氣道。
“仙翁要是留下來,正合魯某之心啊。”魯東覺大喜道。
“呂某好歹也是修行之人,住不慣豪宅别墅,再者嘛,這一身的神授之術又不想埋沒。”
“我看這西川鍾靈之地,倒是有意開觀授徒,隻是苦無立錐之地啊。”
呂太炎擡頭望着天花闆,負手長歎道。
魯東覺頓時會意,“仙翁要開道觀,你早說嘛,魯某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我願爲仙翁搭建西川最氣派的道觀,以圓仙翁授業之願。”
“那怎麽好意思嘛……”
呂太炎這才接過支票和豪宅鑰匙一并收入了口袋,故作謙遜道。
“應該的,應該的!”
魯東覺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