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兒道。
“秦侯?”
馬褂老頭眉頭一沉,驚訝出聲。
“劉長老,怎麽了,莫非你認識此人?”
上首的苗王問道。
“秦侯之名,苗寨或許不知,但在武道界,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頭号人物。”
“此人是江東之主,曾斬殺過米國拳王,是号人物啊。”
劉長老恭敬拱手道。
他曾是西川王府沈家的護衛,沈家被童家血洗後,便逃到了向來交好的藍苗大寨,在此安身立命。
平素負責大寨中與外界的聯系,深受苗主風正揚的賞識。
也是藍苗大寨中,唯一的漢人。
劉長老也隻是聽過秦羿的威名,但年歲幾何,何等模樣,也是一概不知。
畢竟這一年多來,他都在逃亡,所得到的消息,也不過是下山偶得,是以并不識得秦羿。
“江東之王?”
“區區一個毛頭小子,毫無半點武道氣場,能有什麽本事,也敢稱王!”
“我看他,八成是黑苗鬼月教的奸細。”
絡腮長老冷笑道。
“潘長老,我看這位小兄弟雖無修爲,但氣宇軒昂,不像是下作之人!”
“巫姥姥,你怎麽看?”
風正揚看向一言不發的幹瘦老巫婆。
巫姥姥是藍苗的巫醫,擅長祝由之法,修爲可比天師。
在藍苗,是除了風正揚以外,最受尊敬的人物,便是風正揚也要敬他幾分。
巫婆婆渾濁的雙眼,落在了秦羿波瀾不驚的臉上,滿臉的雞皮疙瘩擠出一絲笑容,幹澀道:“我藍苗要想重回血月谷,隻怕還得靠這位聖主啊!”
“前些時日,我蔔卦得到了吉兆,有聖人入苗,救我苗人出水火!”
“應該就是這位秦先生吧。”
話一出,衆人大驚。
誰也不敢相信,這個白衫書生,有挽救藍苗,力克黑苗鬼月教高手與童家的通天之法。
但這話是族中的巫婆所言,巫婆所斷,向來靈驗,幾乎如同聖旨一般。
便是風正揚也絕不敢有絲毫的小觑。
“我對做你們的聖人沒有興趣,不過,若是你們可以帶我去血月谷打開聖地祭壇,我或許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秦羿冷然笑道。
“哼,口氣倒是不小!祭壇重地,豈能容你這外人亂闖!”
“再說了,如今祭壇爲黑苗鬼月教占據!”
“黑苗鬼月教教主曲傲,修爲驚人,我族中七大長老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怎麽跟他鬥。”
潘長老冷哼喝道。
秦羿看了一眼,長老如今隻剩三人,料想另外四人,多半是戰死了。
“不是他太強,而是你們太不入流了!”
“我就在這谷中,想好了可以随時來找我。”
秦羿冷冷一笑,背着手走出了寨樓。
待衆人散去,風正揚與潘銀山單獨留了下來。
“苗王,你不會真信巫婆的話,把這小子當成聖人吧?”
“我看他就是奸細,遲早會把鬼月教的人引進大寨,别忘了,一旦靈兒……”
潘銀山說到這,壓低了聲音。
“我知道,但是巫婆向來精準,這小子雖然狂妄,但氣宇不凡。”
“咱們藍苗如今被黑苗壓制,人丁不興,隻能苟且于此,但有一絲機會,也要争取。”
“這樣,你讓潘寶與靈兒盯住他,先觀察幾天再說。”
風正揚撫須歎了口氣道。
……
月上中天,秦羿盤腿坐在溪邊青石之上!
叮鈴鈴!
風靈兒就像是山中的仙子一般,提着竹簍自溪間彎流處豁然而現。
她每天都會來給秦羿送飯,但是從未見他動過筷子。
跟往日一樣,他不愛說話,孤冷的讓人難以靠近,但他身上那種深邃、神秘的氣質,又引得人不自覺的想走近他,知道有關于他的一切秘密。
風靈兒也不打擾他,悄悄的放下竹簍,安靜的坐在一旁,托着腮,好奇的打量他。
不知道爲什麽,她對這個清秀的白衣少年,有着一種莫名的信任。
那就像一種來自血脈的呼喚!
她相信這個人就是拯救藍苗的聖人。
“你們想好了,要去血月谷開啓祭壇了嗎?”
秦羿緩緩睜開雙目,少有的打開簍子,吃起了香噴噴的鍋巴。
“秦羿,你真的是巫婆婆說的聖人嗎?”
“我很奇怪,你幹嘛對我們苗人的祭壇這麽感興趣?”
風靈兒眨巴着眼睛,好奇問道。
“因爲裏面有我所需的東西,你們的祭壇是祖巫留下的一個道場!”
“這也是童家、鬼月教爲什麽要霸占它的原因。”
秦羿淡然道。
無底淵在武道界并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秦羿能借圖破解,找到這處地,定然也會有其他人知道。
在武道界待了一年多,秦羿深知武道界奇人異士并不少,無論發生什麽,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兩人正聊着,潘寶與幾個苗族青年氣勢洶洶的奔了過來。
“秦羿,我要跟你決鬥!”
潘寶拔出苗刀指向秦羿,忿然大叫。
“潘哥,你瘋了,好好的,決鬥幹嘛?”
風靈兒擋在秦羿跟前,不解問道。
“靈兒,你是咱們藍苗的第一美女,誰不知道你和我是天生的一對。”
“以前咱們關系多好,可是自從這小子來了以後,也不知道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天天往他這跑。”
“不行,我,我要跟他決鬥,誰赢了,你就是誰的。”
潘寶就像是一頭發怒的老虎,狂叫道。
“什麽你的,他的,潘哥,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跟秦羿就是聊聊天,再說了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
風靈兒柳眉一蹙,頗是愠惱。
她跟潘寶天天待在苗寨,親若兄妹,根本就沒那方面的意思。
而孤冷、清秀的秦羿,也隻是讓她覺的好奇,還不存在愛慕一說。
“我不管,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潘寶恨然道。
他不是傻子,風靈兒看秦羿那溫柔的眼神,情意綿綿,是個男人都知道。
風靈兒多半是喜歡這小子了!
啊!
潘寶苗刀照着秦羿面門狠劈了過來。
他是長老潘銀山的兒子,一身修爲已經達到了内煉中期,在苗人裏絕對是天賦出衆,是大家公認的勇士。
這一刀劈下來,呼呼生風,少說也有上千斤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