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那窩子還沒拿下來,裏面的貨起不出來。
這麽隐秘的事,咋能随便張揚呢?
“成,我聽說猴兒山倒爺不少,你們不行,老子找别人!”
秦羿也不廢話,揮手驅客。
眼看着這條肥魚就要跑了,李二狗是真心着急。
他摸了摸臉上的膏藥,猶豫片刻道:“兄弟,實不相瞞,你去猴兒山打聽打聽,羅爺盤不下的生意,誰敢接盤?”
“你要不急,給我們三天時間,我保證給你搞到好貨。”
“今天,就今天,過期不候!”
秦羿絲毫不讓,斬釘截鐵。
“你,你夠狠,我再去打個電話。”
李二狗急了,鑽到裏屋,又打了一通電話。
片刻,走了出來,笑眯眯道:“秦老闆,我就跟你明說吧,羅爺正在打一個盤子,你要急,就一塊去,正好現場看看咱們的手藝。”
“反正以後是一家人,我們還指望你這财神爺供着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要願意,就上山去掌眼。”
李二狗怕秦羿走了,也不隐瞞了。
這年頭豪氣的主不少,錯過了,再要找就難了。
秦羿摸了摸鼻梁,故作遲疑。
李二狗在一旁,又急道:“哥們,現場掌眼,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的。”
“成,我陪你們走一趟,不管成不成,權當瞧個新鮮了。”
秦羿道。
“哎喲,您是明白人呀。”
“喝酒喝酒!”
李二狗大喜道。
一行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喝了起來。
釣着了李二狗,陶思思的心裏也放松了不少。
古墓可不是那麽好找的,如果所料不差,應該就是她父親找到的那個吧。
吃喝閑聊了兩三個小時,到了下午三點多,門口來了幾輛摩托,領頭的人年歲四十歲左右,賊眉鼠眼,兩眼暗藏謹慎微光,一看就是個謹慎人。
“耗子哥來了!”
屋内幾個人連忙迎到了門口,把那人請了進來。
“是哪位爺要上山?”
天熱的很,耗子匆匆忙忙從山上趕了一下,已是渾身臭汗,拿了頂草帽邊扇邊問道。
“我!”
秦羿道。
“這兩位是江東來的金主,這位是……”
“這是孫爺,我認識,咱們是一窩草喂兩個主子,羅爺準了。”
耗子擡手打斷李二狗的介紹,笑道。
在說話之餘,他眯着眼,仔細的打量着秦羿。
微微有些眼熟,但也沒走心,畢竟這年頭來山裏看貨的富家少爺不少,尋思着看岔眼了。
簡單交談幾句後,耗子不二話,領着秦羿三人上山。
猴兒山,山林茂密。
那一條條上山暗道,都是土夫子自己暗中走出來的,還設了障體。
要沒人帶路,就是土行孫來了,也休想找到正道。
在山中穿行了大半日,到了晚上七點多種,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秦羿知道,耗子帶着他在山裏繞溝子呢。
這些家夥賊精!明明兩個小時的腳程,他們楞走了大半天。
這樣的好處就是,如果秦羿真是個點子,哪怕是進了山,也找不到下山的道。
山間有一個簡易的小院子,裏面稀稀疏疏有幾間草屋。
那是羅疤子他們平素進山臨時歇腳的地兒。
裏面點着油燈,剛進屋,便已經聞到了肉香味。
“哈哈,秦老闆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羅疤子領着幾個土夫子,豪氣的走了出來,張開雙臂,打起了招呼。
秦羿掃了一眼,這幾個人的修爲都不錯,尤其是羅疤子,一身本事已經達到了内煉後期。身具幾千斤的雄力,難怪能成爲土夫子王了。
他在打量羅疤子的同時,羅疤子也在打量秦羿二人。
他運氣一感應,秦羿身上并無武道界氣場,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同時給身後的一個小弟遞了個眼神。
那小弟吹了一聲馬哨,藏在暗處的弓箭手、刀斧手,盡數退了下去。
隻要不是武道界的人,便是俗世的什麽條子、特種兵,來到他的地盤,也隻有一個死字。
“嗯!”
秦羿傲氣的點了點頭。
羅疤子見他高傲,隻能尴尬的向一旁的老朋友孫平安抱了抱。
他也明白,這些富家公子,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土夫子,所以也沒啥脾氣。
“裏面坐,裏面坐!”
“這個點,不是幹活的好時候,大家先熟絡,熟絡嘛。”
耗子在一旁招呼道。
到了裏面一間大點的屋舍,裏面架起了幹柴,一頭烤的金黃的脆皮乳山豬,滋滋冒着油星兒。
腌制的錦雞肉、臘豬大腸等山裏特色,也是擺了好幾個大盤子。
“秦爺,二狗跟我說了,你是明白人,咱們要的就是一個細水長流,來,先交你這個朋友。”
羅疤子親自端起壇子給秦羿斟了美酒。
“我們都是粗人,知道你瞧我們不上,不嫌棄,就将就着樂呵。”
羅疤子舉起酒碗敬道。
“客氣。”
秦羿端起酒碗,淡然笑道。
要說羅疤子還真是個敞亮人,既然認了朋友,絕不生懷疑,大口喝酒,大口喝肉。
一行人說着盜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是有趣得緊。
聊的正歡,一個小弟走了過來,湊在羅疤子的耳邊快速耳語了幾句。
羅疤子微微一變,然後又恢複了常色。
“孫爺,時候差不多了,上山吧。”
羅疤子道。
“疤爺,又有生意來了,成,我們上山。”
“不過,一人一本賬,你可别偏心眼,捅兄弟的刀子啊。”
孫平安話裏有話的暗示道。
“我羅疤子人是醜了點,但心裏的稱兒,比誰都敞亮。”
“孫爺,秦爺,你們請。”
羅疤子擡手笑道。
他是個做生意很有原則的人,狠歸狠,但生意也盤的很精,自是不會爲了讨好皮小兵,而把孫平安給賣了。
“這酒不錯,給我裝上點。”
秦羿開口道。
他來到凡間以來,未曾沾過半點酒水,并非不愛喝酒,而是凡間酒水太沒勁。
但羅疤子這的酒水,顯然是地底封存多年的老貨,有幾分真酒味了。
是以,難得的幹了兩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