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回到宋家,就立即關上大門,召開了家庭密會。
“小傑,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一家子來者不善啊!”
宋中楚聽聞酒會之事後,皺眉驚詫道。
“都怪你,我說了不讓宋茹君登門,你非得引狼入室!”
“還說什麽親兄妹,添雙筷子不礙事。這下好了,人家可不是來你這讨飯的,砸飯碗來着。”
劉春梅兩妯娌七嘴八舌的抱怨了起來。
“夠了!”
宋中豪拍桌大叫道。
“你們慌什麽!”
“就算是秦羿認識尹凡,不見得他們就能請的動尹先生吧?”
“再說了,老頭子就剩一口氣了,宋茹君巴着他,也翻不起波浪。”
宋中豪冷笑道。
“大哥說的對,想要掌控宋家,關鍵還是靠族人的支持。”
“在石京,政軍兩界,能跟我哥倆掰手腕的,還真找不出幾個。”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有尹先生支持,沒有軍方站台,也很難鬥得過咱們。”
宋中楚背着手在大廳内踱了幾步,傲然道。
“沒錯,有我爸和二叔鎮着,宋家誰敢反水?”
“秦羿和尹凡也許就是普通的關系,我想尹先生還不至于爲了一個小屁孩,剛到江東,就跟我爸杠上吧。”
宋傑分析道。
“好吧,那就是我們想多了。”
“不過,人家既然打上門來了,中豪、中楚,這出戲也要演的精彩些才好。”
“讓他們知道,宋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尤其是秦家那兔崽子,狂的無法無天,一定要好好給他長點教訓。”
劉春梅尖酸刻薄道。
“你明日請醉春園的戲班子,在大院開戲,定要布置的氣派些。我和中楚去請政軍領導來捧場,挫殺秦家的威風!”
宋中豪老辣的雙目一沉,冷冷道。
他甯可宋家爛在手上,也絕不會讓旁人染指!
……
次日!
夜色落幕!
宋家大院内,張燈結彩,鑼鼓喧天,一派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宋家的族人從祠堂内,搬出了象征着權利、富貴的老式椅桌。
三十張朱紅八仙桌、一百二十條刷紅鐵樹大馬凳,整齊的在院子内碼開了。
三列,一列十桌,氣派之餘透着豪門經久風雨的滄桑感。
在宋金貴之前,宋家的曆代先人,每年開席聽戲是爲了團聚人心。
後來,宋金貴領着宋氏族人建立了宋氏集團,實行家族股份制。
從此,宋家的年戲就開始變了味,成爲了宋家分紅、論利、争權的象征。
宋金貴身康體健的時候,自然是一言堂,大家心服口服,宋家是上下一心。
到這幾年,他年老力衰,退居二線後。
宋氏族人的股份在劉春梅、郭小玉這對妯娌胡作非下,大肆縮水、貶值,早已是人心惶惶。
宋茹君回門,讓族中不少族人有了改投山門的想法。
所以,對宋中豪來說,今次大會至關重要。
他要借聽戲大會,壓制住族人中不滿的聲音,捍衛他在宋家的絕對權力!
而這一切,就要看今日雙方誰的後台硬了!
族人們也是精神振發,心知今晚有一場大戰,盡皆靜觀其變。
宋中豪,占據正對着大門的十張尊位大桌,宋中楚在左側,宋茹君在右側。
尚未開席迎賓,濃烈的火藥味已經在空氣中彌漫。
咣當,院子大門緊閉。
在聽戲之前,按慣例,事先要召開家族會議,确定宋氏集團競争候選人。
宋中豪兄弟決定要給宋茹君,先來上一記殺威棒。
族中的代理族長,宋金貴的兄弟宋金寶主持家族會議。
簡短介紹了幾句後,宋金寶開口道:“按照往年的規矩,宋氏集團掌舵人一年一選,依然是在金貴老哥的子女中推選賢能!”
“不過,今年跟往年相比呀,多了一個候選人,那就是宋家老三,宋茹君小姐!”
“老叔,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
“宋茹君二十年前就被老爺子清除出族譜,早就不是宋家人了。”
“我想問下,她有什麽資格跟我們争啊?”
宋金寶話剛落音,宋家大嫂,宋氏集團的總裁郭小玉當先發難。
“這……”
宋金寶一時語塞,被怼的啞口無言。
宋茹君早些年确實是被宋金貴清除出宋家了,這是參與競選的硬指标。
底下宋家族人好不喪氣、失落。
原本還以爲能有一線新的曙光,不曾想還沒開始,宋茹君就敗了。
“是不是宋家人,你們說了不算,還得是外祖父他老人家說拍闆吧。”
秦羿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不屑道。
“是這麽回事,不過老爺子現在自身難保,半截身子入了土,還顧得上你們嗎?”
劉春梅隔空指着秦羿叫嚣道。
豪門無恩義,她公然惡損公爹,但也沒人敢反駁半句。
“小玉,你們就這麽盼着我去見閻王爺嗎?”
一記雄渾的冷喝,從後院傳了過來。
隻見宋金貴在秦文仁夫婦陪伴下,負手健步而來。
待到近前,衆人見他紅光滿面,虎步生威,聲若響鑼,哪有半點将亡之相?
“老爺子來了,老爺子來了!”
宋家族人大喜,簇擁過去把宋金貴迎到了尊座上。
“大哥,怎麽回事?咱爹不是無藥可救了嗎?我這棺材都給他定好了,就等着這幾天……”
宋中楚大驚,皺眉問道。
“這事确實蹊跷,三妹這一家子,邪的很啊。”
“老爺子出面,這一棒子怕是打不成了。”
宋中豪也是滿臉的困惑。
“我現在宣布,宋茹君永遠都是我宋金貴的愛女,族譜我已經帶來了。金寶,你讓大家過目一下。”
宋金貴大手一揮,家主之風展露無遺。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也是嘗遍了人間冷暖。
兒子、兒媳,孫子輩盡皆虎狼之徒,恨不得吞了他這把老骨頭。
今日,宋茹君如果不能替他搬回這局,宋家落入這些無情之輩手上,必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