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着幹嘛,廢掉手腳筋,送到天橋底下,陪老史作伴去。”老賈喝道。
立即有打手上前,把哭哭啼啼的汪俊拖了下去。
不用想,此前還張嘴榮華,閉口富貴的汪俊,這輩子是沒戲了。
秦羿接連兩記殺威棍,是真把李強等人吓着了。
還沒點名,三人連滾帶爬走了出來,跪地哭着求饒。
一見這三人,二毛恨的直是牙根癢癢。
就連徐小蔓都是一個勁的忍不住叫罵賤人!
看到李強那幾副醜陋的嘴臉,秦羿心頭暗自歎息。
他們已經不是當年的兄弟,而是三條專咬兄弟的瘋狗。
他們比普通人更可恥的是,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兄弟的痛苦之上,心如蛇蠍,狠如豺狼,實在太傷人心。
“李強,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你當年窮的連生活費都沒有,羿哥給你吃,給你穿,對你不薄吧。”
“小武、孫濤,羿哥也沒虧待你們吧。今兒聚會,就是因爲羿哥沒有穿金戴銀,你們就百般羞辱。你們還是人,還有良心嗎?”二毛一拍桌子,痛聲質問道。
李強等人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但已經晚了。
“李強,如果我沒記錯,你說過有錢能使人當狗。你的金項鏈殺傷力巨大,對吧?”秦羿笑問道。
“羿哥,我說的全都是屁話,兄弟一場,你放過我。我保證以後,老老實實做人。”李強哀求道。
“是啊,羿哥,好歹咱們跟過你,不帶下死手的。”
“嗚嗚,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三人苦苦哀求道。
“聽起來一個個誠意滿滿啊!”
“你們很喜歡錢,那我得成全你!”
“來人,去打三副八十八斤的金項鏈來!”秦羿擡手問道。
立即老賈讓人去辦。
一個小時候,立即有手下送來了一副制作粗糙、沉重的鍍金鐐铐!
“來人,給他們戴上!好好享受你們的榮華富貴吧。”秦羿叮囑道。
“侯爺放心,我會找人二十四小時盯着他們,隻要敢摘掉,殺立決!”趙德柱冷森森道。
立即有人把冰冷、沉重的大鏈子,牢牢的套在了李強三人的脖子上。
項鏈加身的那一刻,李強等人知道,此後半生,他們無論走到哪,脖子上永遠得挂着這副象征着虛榮的鍍金鐐铐了。
“都給我滾吧!”秦羿冷冷的揮了揮手。
三人雙手托着鏈子,佝偻着身子,哭哭啼啼走了出去。
“這就是虛榮、無情無義的代價,走狗,活該!”二毛罵道。
至于焦迎迎,由于徐小蔓與二毛求情,秦羿直接打發她滾蛋了。
處理完這些人渣,秦羿見徐小蔓似乎有話要說,并沒有在金盛逗留太久。
兩人出了樓,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
徐小蔓不知道要走多遠,要走多久。
她隻希望人生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對她而言,過了今夜,每活一秒,都是人生的噩夢。
一路沉默無話。
良久,徐小蔓幽幽的歎了口氣,輕咬貝齒,終是下定了決心。
“羿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徐小蔓停了下來,拉着秦羿的手,黑色的青絲在夜風中飛舞,有種莫名的心酸。
她知道,是生是死,就全在老大哥的一念之間了。
“小蔓,你看這萬裏河山,隻要我有的,你盡管提。”秦羿一揮手,淡然笑道。
“不,我不貪圖哥的榮華富貴!”
“哥,你能娶我嗎?”
徐小蔓突然道。
“這?”秦羿有些猝不及防。
他跟徐小蔓太熟了,别說兩人親如兄妹,就算不是,他也絕不可能随意娶一個女人。
“小蔓,你知道的,咱們親如兄妹。”秦羿皺眉道。
“哥,我知道。哪怕隻是一個名分也好,我想做秦侯的女人,就這麽簡單。”
徐小蔓瞳孔中彌漫着淚花,滿臉的凄楚。
這是她唯一能想出的法子,也是最後的希望!
“小蔓,我能答應你很多要求,唯獨這個不行。”
“再說了,你跟葛家走的很近……”秦羿頗是頭疼道。
“哥,我知道了,不讓你爲難了,晚安!”
徐小蔓突然打斷了秦羿,臉色恢複如常,苦澀一笑,轉身而去。
“小蔓,你到底有何苦衷,爲何不直言相告呢?”
秦羿搖頭歎了口氣,望着徐小蔓的背影默默的消失在轉角處。
天下間最難參破的就是情之一事與女人的心思。
秦羿很了解徐小蔓。
她的性格很古怪。
文靜的時候,可以像水一樣溫柔,絕對是安靜的淑女。
瘋的時候,比誰都能鬧騰。
秦羿并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她。
但有一點他可以确定,這個女孩很少求人,很獨立!
她不會貪圖自己的權勢,兩人也并無愛情,她爲何要嫁給自己呢?
她才十八歲而已!
秦羿看的出來,徐小蔓不是開玩笑的。
但他參不透這背後有何含義。
想不明白,他索性也不想了。
……
徐小蔓失魂落魄的站在樓道下面。
這不是家,是座孤墳,是埋葬她青春的地方!
她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可憐的孤魂野鬼,被困在這個被稱爲家的地方整整十八年,永世不得超生。
她本以爲能借秦羿的手,擺脫自己的命運!
但她從秦羿的眼中看到的是一個王者的冷漠!
呵呵,葛家?
那是多麽強大的存在,也許秦侯也懼怕吧,這世道終歸是利益至上。
有誰會爲了她,去與一個惡魔般的恐怖家族對抗呢?
徐小蔓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再也忍不住心頭的酸楚,眼淚狂流。
‘徐小蔓,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癡,最蠢的女人!’
‘他明明就聽到了旁人叫你葛夫人,但整個晚上隻字未問,隻字未提!反倒是一個勁的勸說你好好屈身葛家!’
‘這背後的含義不言而喻,他就是不想幫你,就是想封你的嘴!’
‘可你爲何如此下賤,還要開口自取其辱!’
‘呵呵!秦侯,多響亮的字眼!江南的王者,在他的眼中隻有江山、大業!你徐小蔓算什麽東西?值得他爲你得罪葛家嗎?’
‘把希望寄托在一個玩弄權術的頂級商人、野心家身上,還真以爲人家把你當妹妹了,可笑至極啊。’
‘人家是天上的星星,你呢?不過是大千世界的一隻蝼蟻而已,誰會在乎你的生死!’
徐小蔓越想越覺的可笑,越想心越痛。
她想到了秦羿那句,人要掌控自己的命運,終歸還得靠自己。
她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意:“哥,你說的對,人隻能靠自己。小蔓既然無法擺脫嫁給葛家老畜生的命運,總是可以主宰自己生死的吧!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讓老東西得逞!”
想到這,她突然像是有了勇氣,擦幹眼淚,往那棟破舊的樓房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