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草屋裏的人該是都睡着了。
諸葛亮一個人坐在房間裏,他沒有什麽睡意,在床榻上躺了一會兒,坐了起來。
走到桌岸邊挑起了一盞燭火,在燭火的映射下,照亮了諸葛亮的房中。
他從自己桌案下取出了一些畫卷, 将畫卷攤開。
是畫了許多,有一個小女孩在山中戲耍,笑着回看向畫外的;有一個少年在田中耕種,伫着鋤頭的;有三個人在草廬中閑坐,相互笑談的;還有一個少年乘船而去,漸行漸遠的。
上面畫着的都是他想記下的事。
他畫了很多這樣的畫, 隻不過諸葛英和諸葛均平時都很少進他的的房間,都沒有見過這些。
諸葛亮一幅一幅的看過, 有時他看過一幅會輕笑一會兒, 有時則又是無聲片刻。
看到後來,畫中又多了一個鬥笠人一個小姑娘。
直到看到最後一幅,是鄉間幾人走過田邊,指着山側笑語。
諸葛亮的手從畫間摸過,如果可以,他如何不想就在這隆中一直過這般的日子?
隻是,他又怎麽會不明白,亂世安能苟全?
顧楠和玲绮終是要離開的,等到幾人以後再見,卻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了。
玲绮問過顧楠後,将她每日抱着的劍送給了諸葛英,讓她留着防身。
之後兩人就在晨間的山路上走出了隆中。
······
長安城裏。
董卓坐在桌案上, 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飲盡,沉沉一放, 酒杯砸在桌案上發出一聲悶響。
王允半月前宴請董卓,宴上同樣讓貂蟬獻舞進歌。董卓酒意闌珊, 見貂蟬自以爲見神仙中人,不能自拔。
王允趁機便說欲将貂蟬獻于董卓。
董卓大喜,言語無措之後再三拜謝,就要将貂蟬帶走。卻叫王允攔了下來,隻說是要挑選一個好的日子再将貂蟬同随禮一同送到府上。董卓興意上頭,并沒有多想便應允了。
不過到今日已經是半月了,他依舊沒有見到王允将貂蟬送來。
反而是聽到貂蟬常去呂布府上的傳聞。
“老匹夫,安敢欺我?”
董卓的聲音低沉,手中的酒杯微顫,被捏出了一道裂紋。
兩旁的左右都已經被揮退了下去,此時隻有他一人坐着。
大概是又過了一會兒,一個侍女從外面走了進來,頭也不敢擡地說道。
“相國,司徒到了。”
董卓看了婢女一眼,松開了酒杯。
“讓他進來。”
“是,是。”婢女小步地退了下去,該是通傳之後,身穿官袍的老人走上堂間。
王允兩手攤開拜下:“相國。”
“司徒。”董卓看着王允眼神一冷,但是沒有直接發作,而是沉着聲音問道。
“司徒之前說,欲将貂蟬送與我,不知爲何遲遲沒有送來。而我反而聽說,貂蟬常往我兒呂布府上去。不知司徒可能告訴我緣由?”
“相國。”王允的模樣像是驚恐,拜道。
“相國還請明察,我先前就想讓小女去相國府上,可小女說想推脫幾日,念及父女之情我也隻好延誤。至于她和呂布之事,相國,我是也真不知道啊。”
說着就差跪在了地上。
座前的董卓眯起了眼睛:“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确,允不敢有所欺瞞。”老人的聲音顫着,兩股像是戰戰不穩。
“貂蟬定當送到相國府上。不過,提及溫候,相國,我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
王允擡起眼睛看了董卓一眼,又将頭低下。
“哦,你說來無妨。”董卓的臉色似乎松開了一些,取過了一隻新的酒杯,倒了一杯酒水。
“是,允聽聞,朝中有人傳言,溫候對相國多有不滿,恐有······”
王允說道此處,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後面的話,董卓不問,他不能說。
“恐有什麽?”董卓拿着酒杯,臉色沉下,最後還是問道。
王允向後退了半步:“恐有,異心。”
···
“哈哈哈哈。”董卓擡了起酒杯一口喝下:“司徒說笑了,我兒待我,怎會有異心?”
面上該是不信。
“話雖如此,但是相國,溫候終歸姓呂,而非姓董。何況先前,溫候不也是丁原···”
見董卓的神色不對。
王允并沒有把話說完,而是依舊隻說了一半,有時候話說一半是要比說完要好的。
躬身拜道:“允多言了,相國勿怪。隻是,還望相國留心。”
握着酒杯的董卓神色不定,眼中也不得不帶上了一分疑慮,呂布又異心這件事,他先前也确實聽到過一些消息,當是并沒有太在意。
此時又叫王允提起,卻讓他有了一些疑心。呂布先前也是丁原的義子,不也是殺了丁原來投他的?
誰能知道,不會有第二次。
“司徒。”董卓的眼中微動,搖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又放在桌上:“你覺得,應該如何留心?”
王允的手掌微微捏緊,向前走了幾步,俯身在董卓的耳側輕聲地說道。
“相國隻需如此一試就可······”
說完,退回了堂上:“若是溫候無異心,自然不會有什麽關系,相國過後安撫即可。但是若是溫候有異心,定然會有異動,相國自當小心。”
董卓的手放在了下巴上,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眉頭深鎖着。
看向王允,揮了一下手:“司徒,先下去吧。”
“謝相國。”王允一拜,退了出去。
董卓的門外,王允走出,捏着拳頭,兩手細微地顫抖着,深吸了一口氣。
回頭看了一眼董卓的府上,眼中帶着難明的意味。
同一時間,呂布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是說因爲他不是西涼部将,董卓對他心有疑慮,先前要用他,此時卻有除去他的想法。
呂布手中拿着信封,翻看了一下,找不到落名,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寄來的。
不過董卓的殘暴他都看在眼裏,說董卓對他有猜忌,有心除去。
他還真不能當做是玩笑了。
手中拿着信封,将信封送入了身前的油燈中。
看着書文燃去,呂布的眼中火焰明暗。
有讀者提到太文藝了,額,怎麽說呢,文藝這個詞有一些不好把握,我有些不知道怎麽調整。如果可以,還希望能夠更詳細一些,我也好方便針對考慮。麻煩了,流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