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楠他們回來的時候,隻聽到諸葛英的房間中傳來琴聲,是諸葛亮慢慢地在彈。
煮好了藥喂諸葛英喝下,幾人才都從她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休息一兩日應該就會好了。”顧楠将還留着藥渣的碗放下說道。
“還好顧先生要的藥山中都有,否則要去找大夫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諸葛均松了一口氣, 在門前坐了下來。
諸葛亮站在旁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
“先生,小均,我們去山上看花如何?”
房前的衆人都是一愣。
······
“前面就快到了,那邊該是最好看的。”
春日的山中灌木茂盛,幾乎長到了人的腰間, 将山間都鋪成了綠色。雨後的灌木之間還帶着晨露, 總會沾濕走過的行人的衣裳。
林中枝葉茂密,不過樹木長得并不緊,遮不住天上,陽光落下找在山路上的灌木叢和落葉上。
兩側總會路過一兩顆花樹,花樹的花瓣使得山道上不總是綠色。
顧楠穿着一身白裳走着,看着兩側的景色,玲绮牽着她的手,看着山色出神。
諸葛均走在前面帶路,諸葛亮則是走在最後面,身後背着諸葛英。
“顧先生你看那樹。”諸葛英紅着臉,指着路邊的一顆花樹,聲音裏帶着一些興奮。
即使是病了,愛玩鬧的性子還是不改,顧楠笑着看向她指着的樹。
那樹算是一路來開的最好的, 白色的花開滿了葉間。
走上前,從葉間摘下了幾朵, 花上還沾着些露水。
諸葛亮氣喘籲籲地看着她手中的花,問道:“先生要做什麽?”
“來,送你的。”
顧楠笑了一下, 将一朵插在了他的頭上。
“噗呲。”玲绮捂着自己的嘴巴笑了起來。
“噗哈哈哈。”諸葛英也笑着拍着自己仲兄的肩膀,是精神了許多。
諸葛亮的臉上發紅,對着諸葛英說道:“小妹,幫仲兄摘下來。”
“哈哈哈,不要,這般多好看。”
顧楠又給玲绮和諸葛英各帶上了一朵。
諸葛均走在前面,聽到了身後的笑聲,疑惑地回過了頭來:“先生,你們在做什麽?”
随後就看到了頭上帶着花的諸葛亮,臉色詭異。
顧楠回過身,擡了擡手上還剩着的花:“小均要不要也來一朵?”
“沙沙沙沙。”
林中的灌木撥開,諸葛均又躲遠了一些。
一路笑鬧,幾人走到了山頂,山頂上的樹木不多,一眼可以望盡山下。
幾人站在山頂上向下望去。
山的另一側,是漫山的花樹,覆蓋在山上,一直蔓延到山下,白瓣在微暖的陽光裏透着粉紅。風吹過,成片的花樹搖動,花瓣翻飛而起,飄散開來,叫人移不開眼睛。
······
一輛馬車停在了一個府邸前,馬車上,呂布披着一身衣甲走下。府邸中的人都開始忙了起來,一個侍人低着頭快步走進了府中的堂上。
堂上站着一個老人,侍人走到了他的身後小聲地說道。
“司徒,溫候到了。”這老人正是如今朝中的尚書令王允。
“嗯。”王允的眼中慢慢凝神:“去請進來。”
“是。”
呂布走在侍人的身後,一路穿過院子走進了堂上,而王允已經在堂上正坐等候。
還沒有等他走上堂前,王允就已經站起了身,笑臉迎了出來。
“溫候總算來了,等苦了老夫矣。”
呂布淡淡地抱拳回禮:“司徒說笑了。”
“哈哈。”王允攤開手對着席上說道:“溫候請。”
“請。”
兩人走入堂上坐下,侍人成排從下走來,手中端着食盤,頭埋在盤下上菜。
很快就将酒菜擺滿了桌上。
“不知司徒何故宴請與我?”呂布看着桌上的酒菜,已經算得上是盛宴了。
“呵呵呵。”王允笑道:“無事就不可宴與溫候了?”
“方今天下别無英雄,惟有将軍耳。允宴将軍,乃敬将軍之才也。”
呂布的臉上沒有太多的神色,聽了王允的話不再多說什麽。
淡淡地點了點頭。将桌上的酒壺拿起,倒了一杯,對着王允推出。
“如此,布先敬司徒一杯。”
“好,來!”王允端起酒杯,對着呂布一敬,擡起手就是一口飲盡。
宴席擺開,捧着絲竹的樂師上前奏歌,侍人陪在兩人的兩側把盞。
說是宴席但是沒有什麽宴席的感覺,而其中說的話也大多都是王允提起話頭,呂布才會說上幾句。
呂布的态度王允也有幾分預料,眼下動了動,笑道。
“有酒無歌不能盡興,有歌無舞也是不能。”
說着對着一邊地侍女吩咐道:“去換孩兒來。”
應是侍女退下,沒有多久,領着一個女子上前。
那女子穿着一身裙裝,體态婀娜,低着頭上前,所過生香。
王允坐在座前,握着酒杯:“此是小女貂蟬,将軍不異至親,故令其與将軍相見。”
侍女撤開,堂上的絲竹之聲慢轉了曲調。
立在堂上的女子擡起了頭來,讓人看清了她的面目,面着紅妝,美目流轉,看過席上,惹人傾神。
随着絲竹之聲漸進,輕身而動,衣帶翻轉帶動着風聲。羅紗半透,半遮掩着身姿,卻更叫人遐想紛紛。
堂上靡靡,兩旁的侍人和樂師都不敢擡頭,是怕一不小心看得入了神,亂了手腳。
呂布看着貂蟬也是微微出神,但是過了一會兒,眼中似乎察覺了什麽,也就沒再去看,而是低下了頭來自飲。
王允的眉頭微皺,舞盡後,又讓貂蟬與呂布把盞,奈何呂布的臉上再沒有什麽旁色。
酒宴一直到了近夜,呂布離開。
王允揮退了侍人和酒菜,一個人坐在堂上,臉色有一些微沉。
手中拿着一隻酒杯,思量了半響,又輕放在了桌案上。
他本以爲自己的養女國色無雙,呂布見後定然會爲之所動,誰料此人居然什麽反應都沒有。
使這宴會真成了尋常的請宴一般。
王允的臉上神色不定,沉吟了一會兒,站起了身來。
要行計策,這呂布着實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