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天時将至


玄微身邊的小童将齊寒煙一路領到了皓月閣,楚千凝他們一大家子都在。

看到她和燕靖玄來此,幾人明顯一愣。

“你怎麽來了?!”楚千凝抱着昏迷不醒的南月溶坐在黎阡陌身邊,原本漂亮的眸又紅又腫,明顯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是師父讓我過來的。”

說着,齊寒煙扭頭看向玄微,“我也不知是何事。”

“既然人齊了那我就簡單說明一下……”話未說完,玄微的聲音卻忽然停了下來,視線落到燕靖玄身上,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衆人也發現了這位“西秦陛下”的存在。

同時被這麽多雙眼睛注視着,換成别人早慌了,可再瞧這位燕帝,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那,活像是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注視。

直到最後,齊寒煙頗爲無語的開口,“你出去。”

“爲何?”燕靖玄不悅。

“這裏又用不上你,你留下做什麽?”

聞言,燕靖玄眯着眼沒再說話,而是不着痕迹的看向了黎阡陌,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還請燕帝移駕。”黎阡陌起身朝他拱了拱手,舉手投足間都透着清貴優雅。

“哼……”

冷哼了一聲,燕靖玄拂袖離去。

而他才一走,玄微便繼續道,“所謂血咒,乃是作用于人的命格和壽數,尋常的解咒之法無非是殺了施咒之人,但這次不行。”

輕輕甩動了一下拂塵,他又說,“若将小殿下身中的術法移到燕晗身上,我再将她送回她原本的所在,這咒術便自然失了效用。”

此言一出,殿内靜的鴉雀無聲。

人人的心都吊了起來,遲遲沒有開口詢問。

毫無疑問,玄微所言的辦法是有效的,但也是大膽的。

将南月溶所中的咒術移到燕晗的身上,這話說起來簡單,可如何移卻令人摸不着頭腦,事後又會造成的結果他們也不确定。

正常情況下是燕晗回到現代,咒術消失。

可凡事都有萬一!

萬一……

咒術沒有消失呢?

又或者,她壓根就沒被送回她原本該待的地方呢?

一切都是未知的,她又怎肯冒險!

齊寒煙很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沉眸看着自己的袖口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不是說,陰陽調和缺一不可嗎?”最先提出疑問的人,是南月煙,她奇怪的看向玄微,滿目疑惑,“僅燕晗一人,如何穿越回去?”

“不是還有我嗎?”玄微勾了勾唇,難得露出了一抹笑,看起來卻莫名心酸。

“你……”

“我與她一起,便可确保此事無礙。”

玄微說的随意,可南月煙卻聽得心驚。

他要和燕晗一起穿越去現代?!

那這裏……

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南月煙的想法,玄微目光深遠的幽幽歎道,“大凡智者,不做不可能做之事,不爲不可能爲之法,我雖非聖賢,卻總也不想自己太過愚鈍,給後世留個荒唐的罵名,莫不如就此離了這一處所在,了無牽挂。”

他說“了無牽挂”,可眼睛卻始終凝在南月煙身上,明顯心有牽挂。

這一眼,看得南月煙好生自厭,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

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玄微便轉移了話題,轉而說起了别的,“小殿下身份貴重,血脈高貴,燕晗與她并無血緣之親,是以須得陛下您在中間作爲媒介。”

他這話說的順口,卻令齊寒煙眸光微閃。

媒介……

師父怎會說出這種話?

“可會有何危險嗎?我來行不行?”恐自家娘親身涉險境,楚千凝自告奮勇的說道。

本就是她的孩子有危險,她身爲娘親,最是有責任、有義務來做這件事。

隻是,玄微卻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殿下雖與小殿下是至親,但草民左思右想,此事還是陛下最爲合适。”玄微若有所思道,“一則,陛下本就和燕晗一樣是異世之人,二則,她又與小殿下有親緣關系,是以此事唯有她來才最是萬無一失。”

“可……”

“那便有勞國師大人了。”不着痕迹的截下了楚千凝的話,黎阡陌神色淡淡的朝玄微道謝,袖管下的手不輕不重的握了她一下。

感覺到他的暗示,楚千凝下意識便住了口,不再多言。

不過,心裏卻愈發奇怪。

他爲何不讓自己說了?

“一應所需之物均已備齊,國師大人命人建造的七星壇也馬上就會竣工,小女的性命便系于您一身了。”

“世子爺客氣了。”

拱了拱手,玄微便準備俯身退下,卻不料黎阡陌再次開口,但這次的話卻不是對他說的。

凝眸看向一言不發的齊寒煙,黎阡陌淡聲道,“燕姑娘,不知你可願救小女一救?”

黎阡陌這話一出,令玄微的腳步不禁頓住。

餘光掃向他,玄微心道,這位世子爺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送齊寒煙回現代這件事,其實好聽點是在幫她,說不好聽的話就隻是在利用她而已。把她送走,隻是爲南月溶解咒的一個結果罷了。

至于她同不同意,玄微從未考慮過。

但他不考慮,卻不代表楚千凝夫婦倆也不深思熟慮。

齊寒煙削尖了腦袋想回現代是一回事,爲了小溶兒冒險回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況……

如今燕靖玄放棄了江山來南涼尋她,保不齊她已經不想走了。

若果然如此,他們自然無法強人所難。

那麽按照玄微之前所言,倘或齊寒煙拒絕,那唯一能救南月溶的辦法就是讓南月煙身帶血咒回到現代。

代價是,他們一家人從此遙遙相隔,再無團聚之日。

這也是爲何一開始楚千凝懷疑玄微,後來卻漸漸打消疑心的原因。若他果然心存不軌的話,何必如此麻煩的找來齊寒煙,直接把娘親送走不是更好?

緊張的看向齊寒煙,楚千凝連指甲刺進了掌心都沒有發覺。

殿内安靜了好半晌,衆人方才聽聞她寒聲說道,“談何救不救的,我隻是爲了自己能早日回去!”

說完,她便“騰”地一下站起身離開。

經過玄微身邊的時候,她再沒像從前那樣神色恭敬的問安,而是徑自走了過去。

她自己也心知兩人之間并無師徒之情,是以她心下不快并非因爲被玄微如此利用,而是他竟連個過場都不肯走,問也不問就做了決定。

既然如此,那便莫怪她這個徒弟不給他留面子了。

對于齊寒煙的有意無視,玄微看得很淡,甚至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微微直起身子,朝南月煙等人颔首緻意了一下,随後便也退了出去。

才走出皓月閣,就見虛雲大師站在不遠處,應該是在等他。

玄微眼眸低垂,神色如常的走了過去,“大師還未離開啊……”

“阿彌陀佛,道兄不也沒動身嘛。”虛雲大師這話乍一聽沒什麽不對勁,可仔細想想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至少玄微就覺得不大舒坦。

“原來大師也愛這盛世繁華。”

“非是如此……”虛雲大師微微搖頭,“廟宇未必有真佛,鬧市但許有高僧。何處不紅塵?何處無佛陀?何時、何事、何處不修行?”

“不愧是得道高僧,所思所想确非凡夫俗子可比!”

灰眸極快的閃過一抹異色,話落,玄微擡腳欲走,卻又聞虛雲大師淡淡道,“生死疲勞皆由貪欲起,少欲無爲,身心自在。”

求得多、得的少,人便容易不滿足。

一旦貪欲心起,就容易釀成大禍……

虛雲大師的話玄微聽得分明,卻并未走心,又或許他當真聽進去了,卻無法輕易放棄心中的執念,“大師無欲無求,自然自在,但我心有執念,縱是身死,心也難得自由。”

甩了一下拂塵,玄微不願再言,直接離開。

身後,是虛雲大師看透世事的一張臉,長長的歎了口氣。

無欲無求嘛……

佛在池中幾萬年,仍參不透,悟不出。于是有人問,你不染千塵,又如何能掃去塵埃?

這世上又豈會有人真的無欲無求,不過是求而不得,看破世事罷了。

思及此,虛雲大師旋身離開,口中低聲歎道,“君不見,三界之中紛擾。隻爲天明不了絕,一念不生心澄然,無去無來不生滅……”

*

七星壇很快就建造好了,但玄微掐算過後說,須待主星光芒最亮時方可起壇作法,否則于南月溶的性命有礙。

在那之前,便隻能由遏塵配制各種湯藥吊着她的性命。

她年歲尚小,連奶水還未斷便要開始喝藥,可想而知日後便是解了這血咒,身子也不然不能好到哪裏去!

但楚千凝和黎阡陌卻已顧不了許多了……

對于如今的他們來講,隻要能保住他們女兒的性命,怎樣都好。

身子不好也沒關系,哪怕需要日日進食燕窩人參也使得,他們黎家又不是供不起!

隻願……

她能保住這條小命。

因着擔心南月溶的安危,楚千凝幾乎整夜整夜都不睡的守在她身邊,手時刻都要握着她的,唯恐一個不注意她便斷了氣息。

這一晚又是如此,看得她熬的通紅的雙眼,黎阡陌隻覺得有人在拿刀剜他的心一般。

“凝兒,爲夫守着,你先去歇歇,可好?”他悄然坐在榻邊,溫熱的大掌輕輕包覆住她們娘倆的手,漸漸溫暖了她冰冷的掌心。

“我……”她本想說自己睡不着,可回眸間對視上他那雙血色的眸,到了嘴邊的話便變了一個樣,“……好。”

傾身将頭靠在他的肩上,她微微斂眸,到底不願他再爲自己憂心。

短短幾日,她覺得黎阡陌像是變了一個人。

表面上看起來,他依舊溫柔,依舊清雅,可隻有她知道,他眼底的血色越來越濃,偶爾會望着她和小溶兒發呆,然後在某一瞬豁然驚醒,眼底的寒色陰鸷的駭人。

每每那時她都會緊緊的擁着他,縱是被他擁抱的渾身發疼也不肯放手。

她知道,她都知道……

他在人前有多冷靜,人後就會有多恐懼。

前世她的離開對他造成了刻骨銘心的打擊,方至如今,再也承受不了任何風吹草動。

美夢驚醒後的失落,足以将他徹底摧毀。

“凝兒……若救小溶兒的辦法,定要以命換命,你會棄爲夫而去嗎……”緊緊攬着她消瘦的肩頭,黎阡陌的聲音輕輕響起。

聞言,楚千凝眉心一跳。

她下意識欲起身看向他,卻被牢牢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嗯?”音色微揚的一個單音,他像是不願被她發覺他更多的情緒。

“若我們兩個之間隻能活一個,那還是你去當那個慈父吧。”她故作輕松的調笑,心頭卻在滴血。

有些時候,死了是解脫,留下的那個才真正飽受折磨。

就像前世的她,死了之後一無所知,獨留他自己在這漫長人世度過了那麽久的時日,背負着所有痛苦的回憶,日夜飽受煎熬。

是以,若今生依舊如此,她甯願活下來的是自己。

這一次,換她來念着他。

不知她的回答有沒有讓黎阡陌滿意,總之他忽然擁緊了她,力氣比每一次都要大。

殿外的風輕輕撫過,豔麗的扶桑含苞待放,在風中輕輕搖曳……

燭火輕輕搖動,綻放着暖黃色的光芒。

榻上的小人兒安靜的躺着,遠遠看去,和睡着了無異。

但如今整個南涼皇宮無人不知,小殿下性命垂危,稍有不慎便會喪命。

甚至……

就連月溪城的百姓都知道,國師大人準備以命換命,用己身去換取小殿下的安危,引得衆人紛紛去國師府跪拜,動容他的大仁大義。

對此,玄微并沒有刻意解釋。

他将自己關在了府内,日日夜觀星象,靜候時機的到來。

這一日,四向風起,一日之内風向接連變化,烏雲蔽日,大雨似是随時将至。天有異象,這可吓壞了百姓,卻樂壞了玄微。

他匆忙入宮求見,眼底深處都跳動着興奮。

同他接觸的時間雖不算長,但楚千凝還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模樣。

就好像……

多年夙願即将達成。

“請陛下移駕七星壇,天時将至,小殿下身上的血咒能否解開便在今日了。”或許是等待已久的日子終于來臨,玄微明顯有些激動,就連語速都比平常快了幾分。

灰色的眸子精亮異常,看得人心生異樣。

“娘……”将南月溶遞給南月煙抱着,楚千凝忽然有些猶豫。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可具體又說不出什麽,隻覺得心“突突”地跳着,難得安甯。

“别擔心,娘和小溶兒都不會有事的。”安撫的朝她笑笑,南月煙接過孩子,目光落到南月溶的臉上,發現她眉間的那個黑點不知在幾時竟變淡了,也不知是怎麽回事。

“……小心些。”

“嗯。”

捏了捏南月溶肉嘟嘟的小臉,南月煙随即斂起唇邊的笑,轉身跟随玄微上了七星壇。

見狀,齊寒煙眸光微動,攏了攏自己的袖管,藏好了綁在腕上的袖針。

她擡腳便走,随即想起了什麽,忽然往四周看了看,卻詫異的發現,身後并沒有燕靖玄的身影。

奇怪……

他去哪兒了?

這幾日他日日都跟在她屁股後面晃悠,活像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今日怎麽反而不見人影兒?!

遲疑的收回視線,齊寒煙走向七星壇的時候,步伐明顯沉重了許多。

今日一别,便再無相見之期。

縱死,也無重逢的可能。

她原本還想着……

好生同他道别呢。

“燕晗!”玄微已上了七星壇,高高站在頂端,風揚起他的發,堪堪擋住了他臉上詭異的興奮。

齊寒煙仰頭看去,眸色不禁凝住。

果然……

還是哪裏有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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