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裂錦之聲響起,在如此靜谧的夜裏,顯得尤爲刺耳。
“嗚……嗚嗚……”齊霏煙像是一隻被圍困的小獸,難以掙脫敵人的束縛。
她的眼淚并沒有勾起對方的憐惜,反而刺激的那人下手更重,掐在她腰間的大掌似是要硬生生将她折斷一般。
精緻華美的紗裙不堪一擊,在男人的掌下很快變爲了破破爛爛的碎布。
半遮半掩的挂在齊霏煙的身上,絲毫起不到遮羞的作用。
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偶有夜風拂過,冷的她不禁輕輕顫栗,愈發清明的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境地,心下羞憤欲死。
聽到男子過于粗重急促的喘息,齊霏煙害怕的想逃。
淚眼朦胧間,她竟覺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
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那一刻,齊霏煙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西秦的小王爺……
燕靖予!
怎麽會是他?
未等齊霏煙再一次确定,她便忽然被他按住了肩膀,猛地壓在了地上,膝蓋“撲通”一聲跪下,疼得她皺眉。
入目,是男人的黑色金絲蟒袍。
眼見他解開了腰間的錦帶,齊霏煙驚愕的瞪大了雙眼,嗚咽着想逃,卻被他眼疾手快的扯住了頭發,猛地拽了回來。
大掌用力的按在她的頭上,迫使她的臉靠近他的胯間。
刹那間,一股膻腥味充斥着齊霏煙的鼻腔,令人驚懼之餘又不免紅了臉。
她想向他求饒,求他放了自己,讓他看清楚自己并非是尋常宮女,而是欽陽侯府的小姐,他再繼續下去會壞了大事。
但她的口中塞着繡帕,根本說不出什麽。
好不容易燕靖予将沾了口水的帕子抽出,可齊霏煙才開口,嘴便再次被堵住。
而這一次,對方用的卻不是絲絹。
滿口的膻腥味令齊霏煙幾欲作嘔,原本的櫻桃小口被撐的大大張開,眼淚混着口水順着下颚落下,看起來狼狽不堪。
燕靖予雙眸赤紅,一手按在她的後腦上,一手擒住她的下颚,恐她一時膽大下口傷了他。
不過,他想多了。
齊霏煙雖是正經女兒家,但卻怕死極了,眼下她整條性命都捏在他的手中,她根本就不敢。
更何況,眼下她的腦子混沌不堪,哪裏有那個念頭!
被迫吞咽着男子的物件,齊霏煙的眼淚就沒有斷過,而随着身體的異感越來越明顯,原本的哭泣聲中又多了幾聲哼吟。
好半晌之後,随着男子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齊霏煙猛地瞪大了雙眼,有片刻的閃神。
終于被放開之後,她猛地跌坐到一旁,秀眉緊蹙的開始幹嘔,唇邊一片白濁,黑發黏在頰邊,說不出的淫糜。
“哇……咳咳……”她憑着咳嗽着,臉色漲的通紅。
欲望發洩之後,燕靖予的神色似是清醒了些,皺眉看着癱坐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女子,他的眉頭不禁皺的更緊。
該死!
他居然也會中這種下三濫的計策。
掃了齊霏煙一眼,燕靖予不禁微微眯起眼睛。
她好像是……
欽陽侯府的千金小姐。
方才一時沒了理智,隻見到一個身段婀娜的女子往這邊走來,他隻當是個宮女,意識由欲望主導,想也未想便将人強拽了過來,不想竟會是她。
如此,他便愈發可以肯定是有人要陷害自己了。
思及此,燕靖予快速整理好衣擺擡腳欲走。
此地不宜久留……
可誰知他方才轉身,衣擺便被人從後面扯住了,“小王爺……”
齊霏煙怯怯的看着他,眼中充滿了慌亂。
他就這麽走了?!
自己失了清白與他,難道他不該說些什麽嗎?
對視上齊霏煙質問的眼神,燕靖予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下,開口的聲音尚帶着一絲沙啞,“怎麽?你還想再來一次?”
“你……”
“東夷女子皆像你這般不知廉恥嗎?”他冷聲嘲諷道,“小王未曾占了你,你倒是上趕着求我要了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被他說的臉色通紅,齊霏煙拼命搖頭。
“哼!”
冷哼一聲,燕靖予轉身就走。
但令人措手不及的卻是,還沒等他繞出假山,便見景佑帝的銮駕從碧霄台的方向匆匆而來。
見狀,齊霏煙整個人都恨不得撞死在這一處。
慌亂的拉扯着衣衫欲遮掩自己的身體,可衣裙已被燕靖予給撕破了,根本就什麽都擋不住,急的她隻好匆忙躲進假山後面。
不想她才一動,就聞禦林軍副統領嶽浚的聲音沉沉響起,“什麽人,站住!”
聞聲,齊霏煙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餘光瞥見她明顯僵硬的背影,燕靖予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厭惡。
愚蠢!
“陛下在此,還不速速出來!”嶽浚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帶了一隊人馬朝這邊走來。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燕靖予把心一橫,索性擡腳走了出去。
看着朝中幾位重臣以及後宮嫔妃皆在隊伍中,燕靖予的眸光不禁微暗,“見過陛下。”
“小王爺?”景佑帝似是沒想到會在這看到他,神色微訝,“方才便見你匆匆離席,怎地黑燈瞎火的來了這裏?”
“此處湖光山色,夜景美不勝收,是以流連忘返。”
“原來如此……”
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句,景佑帝的眼神在看到齊霏煙從假山後面緩緩走出來的時候,變的愈發玩味。
雙手環胸走到景佑帝面前,齊霏煙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臣女……臣女參見陛下……”
她這一出現,可是驚呆了一衆人。
任誰想不到,堂堂齊家的二小姐竟然于此深夜與西秦的小王爺密會。
甚至——
還行此苟且之事。
在場之人大多是過來人,一瞧齊霏煙這般衣衫不整的模樣,再蠢都能猜到方才兩人在假山後面做了什麽好事。
這般想着,衆人便不禁将目光落到了欽陽侯的身上。
隻見後者僵直着脊背站在那,下颚繃得緊緊的,滿口銀牙險些咬碎。
怎麽會是她出現在這?!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與燕靖予背德苟且的人不該是楚千凝嗎?
屆時——
護國公主不再,她将成爲人盡可夫的蕩婦。
黎家聲譽受損,必不會輕易放過她和燕靖予,而景佑帝爲了兩國邦交,卻不可能爲了朝臣的顔面而苛責西秦王爺。
如此,黎延滄必然心生不滿。
長此以往,君臣之間生了嫌隙,他日戰事再起,東夷必然陷入危局。
明明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究竟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縮成一團跪在地上,齊霏煙哭的泣不成聲,任傅思悠柔聲安慰也隻是搖頭不語,令人心下滿是疑雲,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
齊妃錯愕萬分的看着這一幕,秀眉緊皺,勉強壓下心底的疑雲,神色恭敬的對景佑帝進言道,“陛下,還是趕快去永甯宮吧,太後的身子要緊。”
經齊妃這般一提,衆人方才更重要的事情。
剛剛有永甯宮的宮女去碧霄台面聖,說是太後娘娘身體抱恙,請景佑帝趕快過去。
聽聞此事,景佑帝也不敢耽擱,匆忙往永甯宮去,不想路上意外撞見了這般風流韻事,竟險些誤了緊要之事。
沉沉的看了齊霏煙和燕靖予一眼,景佑帝沉聲道,“擺駕永甯宮。”
“起駕!”
随着楊翥尖細的聲音響起,景佑帝的銮駕徐徐前行,可方才行至永甯宮門前,便見素日在太後身邊伺候的女官秦嬷嬷腳步慌亂的跑了出來。
一見景佑帝至此,她便“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陛下……”才一開口,她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發生了何事?”
“啓禀陛下……太後娘娘她……薨了……”
話落,衆人紛紛跪在了永甯宮前,哀聲不斷,令人聞之心生悲戚。
景佑帝不知心中是何感受,面上倒是一派神傷之色,楊翥和九殇等人便裝模作樣的在一旁勸慰着。
之前隻聽說太後稍感疲乏,每日進的也多是滋補療養的湯藥,并未聽說她的身子有何不适,是以她如今忽然薨逝,倒叫人心下驚疑。
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就去了呢?
照理說,太後殡天,内務府本該迅速準備喪儀,可秦嬷嬷的一席話卻令人陷入了深思。
她說,“奴婢本要伺候太後娘娘服食湯藥的,怎知進到内殿竟發現她已經氣絕身亡了,伺候的宮人說,從碧霄台回來時見太後娘娘還是好好的,也不知怎麽忽然就薨了……”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秦嬷嬷許是随便一說,但聽到衆人耳中這話就變了味道。
難道……
太後的死另有蹊跷?
相比起衆人心下的疑惑,景佑帝的内心卻一片平靜,在他看來,人已死了,無論是如何死的,都不能改變她已将虎符許給傅思悠的事實。
是以,他并不打算深究此事。
隻不過,他想輕松揭過,卻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想,至少齊妃就頂着壓力開口道,“陛下,秦嬷嬷所言甚爲蹊跷,此事不可馬虎,必要詳查才行。”
聞言,景佑帝瞪了她一眼,面色不虞。
深知自己此言惹他不快,但齊妃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說,“太後娘娘身份尊貴,如今不明不白的死在永甯宮,于情于理您都應當詳查,如此方才能令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不明不白?”景佑帝挑眉。
“太後娘娘素來身體康健,怎會忽然殡天,難道不是何人暗中謀害,倘或果然如臣妾所想,那幕後之人便是蓄意挑釁皇家,擺明是在向您叫嚣啊,您若置之不理,我東夷威嚴何存!”
“大膽!”
“……陛下,臣妾縱死,也懇請陛下下旨徹查,以慰太後娘娘在天之靈。”被景佑帝喝斥了一聲,齊妃吓得跪在地上,說出的話卻分好不讓。
事已至此,景佑帝若再想含混了事已經不可能,是以他便揮了揮手,示意楊翥去喚太醫。
衆人均在外殿跪拜,隻餘一些皇室中人進到了内殿。
太醫查驗了一番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太後的死果然有蹊跷。
她是中了一種名爲“幻蓿草”的毒,無色無味,中毒後的症狀如睡着無異,不知不覺間沒了氣息,若不仔細檢查,定會當成尋常狀況了事。
一聽說是中毒,景佑帝最先做下的決定就是将永甯宮上上下下的宮人都關了起來。
好一番審問之後,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說,太後從碧霄台回來之後,除了單獨召見了護國公主,并未有其他特别的事情。
于是,楚千凝就這般稀裏糊塗的成爲了謀害太後的嫌疑人。
開始懷疑她之後,衆人這才發現,從方才離開碧霄台之後,她人就不見了,至今都未現身,也不知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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