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千凝越聽越糊塗,冷畫急的抓耳撓腮,“我聽師兄說,主子他從很早之前就惦記着要娶您了,當真是籌謀已久。”
聽聞這話,楚千凝心裏更懵了。
那人要娶自己?!
怕不是腦子壞了吧……
心知楚千凝不會輕易相信,冷畫又認真的補充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小姐您日後就明白了。”
“日後?”
“師兄說,等前主子把所有的障礙都清理幹淨,就會迎您進門啦。”
聞言,楚千凝關注的重點卻落在了别處。
又是她師兄說……
“你師兄爲何知道那麽多?”
“因爲他才是前主子的親信護衛呀,奴婢隻是跟着師兄混口飯吃。”頓了頓,冷畫無奈的接着說,“前主子讓師兄培養一些小丫頭,但無奈時間緊任務重,師兄無計可施便隻能将奴婢推出來交差。”
“用來安排在我身邊的小丫頭?”
“小姐您真聰明。”冷畫甜甜一笑,“可是前主子要求多呀,必須會武功但又不能太高,人要機靈聰明,長相讨喜可愛,性格活潑開朗,能張口就胡說八道但得确保絕對忠心,女工刺繡、挽發穿搭須得樣樣精通。”
楚千凝:“……”
要求還真是不少。
幽怨的撇了撇嘴,冷畫無辜的眨了眨眼,“所以說他變态呀。”
“他讓你學這些做什麽?”
“爲了服侍您呀。”
楚千凝:“……”
這個答案,還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之前楚千凝就曾懷疑過冷畫挽發和刺繡的手藝,卻從未想到竟是這麽個緣故。
可弄明白了這些,她心底的疑惑反而愈深。
那人何以要如此對自己?
“他……”
誰知楚千凝才開了一個頭兒,冷畫便俯身接連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求小姐千萬别問前主子姓甚名誰、是何樣貌。”
“你如何得知我是要問這些?”楚千凝覺得好笑。
“诶?”難道不是嗎?
方才她東一句西一句的交代了這麽多,看似坦誠,可實則句句都在爲她那前主子說話,也是故意在岔開話題避免自己詢問起對方的事情。
既然注定毫無結果,那她何苦多費口舌!
“我是想說,你主子說你如今隻效忠我一人,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問奴婢?”冷畫愣住,“奴婢沒意思……不是、不是,奴婢的意思是,從今往後奴婢隻聽小姐一人的話,絕無二心。”
“當真?”
“若違此言,天誅地滅。”冷畫一臉正色,很容易讓人相信。
見狀,楚千凝滿意的點了點頭。
“夜深了,你也早些睡吧。”說着,她緩步走向床榻,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家主子身子可好?”
“好着呢呀。”
冷畫下意識回了一句,可随即卻一臉茫然的皺起了眉頭。
小姐怎麽忽然問起了這個?
沒有好心的給冷畫解疑,楚千凝安靜的躺在榻上,唇邊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
身體康健,身上卻帶有陣陣藥香……
會是他嗎?
*
翌日,流螢起身的時候見自己竟然身在下人房中,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不是在小姐屋裏當值嗎?!
匆忙下榻準備到正房去,不妨雙腳才一沾地雙腿便好似支撐不住似的發軟。
這是怎麽回事?
“你醒啦。”輕羅端着碗藥走了進來,見流螢睡醒了便直接遞給了她,“昨夜你忽然發了高熱,小姐便讓我将你送回這邊休息。”
“我發了高熱?!”怎麽她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燒懵了吧,不記得也正常。”輕羅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将藥喝了吧,小姐特意命人給你熬的。”
“多謝……”
愣愣的接過湯藥,流螢倒是未曾懷疑什麽。
難怪方才起身時覺得身子不适,原來是昨夜鬧騰的。
喝過藥之後,兩人一前一後去了正房,方才走進屋内,便見冷畫技巧娴熟的爲楚千凝挽着發,眸中帶着一絲得意。
“小姐,您喜歡嗎?”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喜歡。”
“嘿嘿,奴婢厲害吧。”冷畫咧嘴笑着,美得連北都找不着了。
點了點頭,楚千凝也彎唇淡笑。
說話間,忽然聽外面的小丫鬟來報,說是趙嬷嬷來了。
“請她進來。”
話音方落,便見趙嬷嬷帶着兩名小丫鬟走了進來,手上各捧着一個錦盒。
“奴婢給表小姐請安。”
“嬷嬷快請起。”
“這是您及笄那日所穿戴的服飾,老夫人命奴婢給您送來過目。”趙嬷嬷揮了揮手,身後的丫鬟便打開了盒子。
一個裏面裝的是精美華服,另一個是一些钗環首飾。
華光閃閃,光彩奪目。
隻不過……
前些時日方才說起及笄的事情,怎地外祖母如此快便操辦上了?
像是猜到了楚千凝心中的疑惑,趙嬷嬷緩聲道,“老夫人恐您不喜歡這樣的樣式、花紋,是以提前給您瞧瞧,若是不滿意也有時間更換。”
“外祖母爲凝兒準備的,自然都是極好的,哪裏會不滿意。”
“您喜歡便好。”
“有勞嬷嬷了。”
送走趙嬷嬷之後,楚千凝趁着用膳的時候支走了流螢,隻留了冷畫和輕羅在身邊服侍。
“冷畫,待會兒你拿着昨日孟姨娘送來的緞子出府去找裁縫師傅。”頓了一下,楚千凝忽然彎唇,“記得要讓望月居的人看到你出府。”
“是。”
想起什麽,冷畫轉了轉眼珠兒,興緻勃勃的問道,“小姐,要不要将老夫人爲您準備服飾的事情一并透露出去?”
最好氣死那個勞什子的二小姐!
聞言,楚千凝看向冷畫的目光中帶着毫不掩飾的笑意和贊賞,“你果然很機靈,不過不必了。”
想來這會兒,容錦晴已經得到信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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