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上次雖然夜深沒有看清他的容貌,但楚千凝卻清楚的記住了那雙眼睛。
那樣清亮漂亮的一雙眼,讓人很難忘記。
這一次,對方似乎早料到了她會醒過來,并沒有像上次那樣驚訝,也沒有在驚訝的情況下出手迷暈她。
情況——
看似不錯。
可實際上,楚千凝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深更半夜醒來,一個蒙着面的陌生男人坐在她的榻邊,不求财、不害命,隻是那樣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卻看得她一頭霧水。
猜不到對方的來意和目的,這才是最可怕的。
心中彎彎繞繞的想了許多,事實上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楚千凝壓制住想要尖叫的沖動,擡手揮開了他的手。
轟隆——
突然,春雷再起,吓得她下意識拽住錦被縮到了床榻的角落裏。
清幽的美眸中,帶着深深的恐懼。
她很害怕打雷,尤其是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裏,恐懼仿佛會翻倍一樣。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有這個毛病。
那時她跟着娘親請回來的師傅學跳舞,每日臨睡前娘親都會來檢查,若是自己跳得不好,她便會很嚴厲的斥責。
有時候,也會将她一個人鎖在房間裏。
時逢天降暴雨,驚雷不斷,她很害怕,但卻無人可依。
現如今……
想到什麽,楚千凝緩緩擡起頭,眼睜睜的看着那人将手伸向了自己。
下一瞬,她忽然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鼻息間飄過一絲淡淡的藥香,讓她的眸光忽地一閃。
“凝兒,别怕。”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讓人分辨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厚實的手掌輕輕撫着她散在背後的長發,一下又一下,溫柔缱绻,默默情深。
若說方才楚千凝還強撐着理智在分析眼下的局勢,那麽在聽完他說這句話後,她就徹底愣住了。
他喚她什麽?凝兒?!
這個人……
怎麽能夠如此自然而又深情的喚出自己的閨名?
他到底是誰?!
“放開我,你究竟是什麽人?”她掙了掙手臂,卻發現被他擁的緊緊的。
“我嘛……”那人似乎笑了,聲音低沉悅耳,于此暗夜當中,透着絲絲醉人的意味,“不過是世間一癡人罷了。”
從很早開始,就癡迷于她。
久到……
像是發生在前世的事情。
就在他閃神的時候,楚千凝趁其不備,忽然低頭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實打實的一口,使出了渾身力氣。
他不躲不閃,就那樣安靜的任她咬着,另一隻手甚至依舊輕撫着她的墨發,動作輕柔到極緻,像是怕會傷到她。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楚千凝蹙眉,終于松開了嘴。
那人似乎又笑了,眼睛微微眯起,“好喝嗎?”
他擡手,撫過她唇上的一抹嫣紅。
聞言,楚千凝心下一驚,防備的看着他沒有回答。
以爲她是沒聽懂,他體貼的解釋了一句,“凝兒,我的血,好喝嗎?”
那個瞬間,楚千凝整個人都僵住了。
恐懼。
甚至是比對驚雷更深的懼意。
她明明看到他的眸光已經變的幽暗,偏偏語氣還那樣溫柔似水,這隻會讓人覺得更恐怖。
看到她眸中的懼色,男子失落的皺眉,“凝兒,别怕我。”
他又不會傷害她。
反而,會将傷害她的人都除掉。
不知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楚千凝自己忽然想開,她緩緩放下推拒他的雙手,眼中的恐懼也一點點的退卻。
隻不過——
袖管下握着金簪的手忽然動彈不得,她驚愕的擡起頭,對視上他稍顯責備的目光。
“你有點不乖。”
說着,他将手從她背後的穴道上收回,讓她重新躺回到榻上。
“金簪鋒利,傷到自己我會心疼。”他狀似說的随意,可語氣卻十分認真。
把簪子從她手中拿出來,他放在掌中把玩了片刻,随後便放入了自己懷中。
那樣光明正大,無所顧忌。
不經意間低頭看去,就見楚千凝眸光幽幽的瞪着他,氣場有餘,可架勢不足。
此刻她躺在床榻上,烏黑的發絲散在枕側、雪白的臉頰映着唇上的一抹“殷紅”,她美得足以蠱惑世間所有人。
起初那人還隻是靜靜的望着她,可瞧着瞧着,他的眼神就變了。
他緩緩俯下身子靠近她,對她眸中的排斥視若無睹。
明明做着“下流”的事情,可那雙眼眸卻依舊清清亮亮的,仿佛“輕薄”她這件事在他眼中是兩廂情願似的。
兩人之間距離極近,近到楚千凝隻要微微仰頭就會碰到他的唇。
------題外話------
大奇:你是變态嗎?
黑衣人:你才變态呢,你們全家都變态!
大奇:不是變态你半夜爬人家床?
黑衣人:也不想想是誰讓我這麽做的!
大奇:……
貌似有點道理是腫麽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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