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跟随着甯氏和白素素,一起去往後院白家大房居住的院落。
當蘇宸看到白守仁的時候,發現白守仁的氣色好轉不少,而且整個人的精氣神已經比半年前明顯有了提升。
如果說半年前的白守仁有些煩躁、抑郁,悶悶不樂,甚至滄桑堕落,現在的白守仁,變得平和溫良,似乎看淡了許多事。
這是一個人經曆過重大波折,重新擁有希望之後,浴火重生的人才擁有這樣的氣質。
白守仁顯然做到了。
雖然現在他還坐着輪椅,但是經過蘇宸的手術和針灸之後,腰椎的重傷,骨刺入髓,下半身麻痹的問題,已經被蘇宸治療到不錯效果。
所以,現在白守仁偶爾也能站起來走幾步,但是要完全恢複,還需要很長的療養時間。
即便如此,白守仁看到了希望,甚至他某些地方的功能已經恢複了不少,再次享受到做男人的樂趣。
如此一來,才讓白守仁真正看到了曙光,心态也變得平和、樂觀起來。
甯氏走進去,說道:“守仁,你看看,誰來了。”
他一邊說完,目光不經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心想有地方恢複了,夫人最了解。
忽然間,白守仁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如此的優秀,是比太多的男兒身做的都要好,甚至她挽救了白家與危難,他已經很滿意了。
但蘇宸的才能,遠不止于此,他還精通醫術,治療過天花流行病,甚至太醫救治不了的皇後和皇子怪病,都被蘇宸所救治。
白守仁說道:“素素,你爲白家付出的已經足夠多了,現在就讓我這白家的男子們,扛起爲家族振興的使命。有爹在,不需要你這麽勞累,接下來我會逐漸接管白家事務,你可以不那麽辛苦了,也可以适當放松,陪陪蘇宸和菁菁。”
蘇辰回道:“嗯,手術很成功,這半年來,通過外敷和内服的藥配合,恢複還不錯,隻要我再開兩副新藥湯和敷藥,能夠加速腰部的好轉,促進各部位的活血化瘀,加速血液循環,
這樣的話白,伯父的腰傷和腰椎的問題,就都能夠得到很好的解決了。”
“我自幼生在白家,享受了白家的錦衣玉食,和諸多富貴和地位,我爲白家做出一些付出和犧牲,也是應當的,至少我沒有像貧困百姓家的孩子,打小就被送出去爲奴爲婢,吃很多苦頭兒。”
白守仁聽完,目光看向蘇宸,一臉的期待和感激之色,對着蘇宸連忙說道:“多謝、多謝。”
甯氏似乎感受到了丈夫異樣的目光,不禁避開了眼神,臉飛紅霞,有些不好意思。
白素素緊張地上前問道:“宸哥,我爹的傷病恢複咋樣?”
蘇宸走上前,開始爲白守仁診脈,後者十分配合,也沒有開口說多餘話,安靜等着複診的結果。
白守仁微微點頭,對自己的女兒很是滿意。
在形象上,逐漸符合他心目中父親形象,好像跟兒時那個堅定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蘇宸微笑道:“伯父近來傷病恢複如何,看氣色恢複許多,這次我專門登門拜訪,過來是想爲您診脈複診一下,看看是否需要換更換藥劑?”
“所以,我時常覺得我是幸運的,并沒有怪父親,也沒有怪白家,更沒有怪爺爺。這一切是我作爲白家兒女應該做的,隻要白家需要我,我始終都在這兒。”
蘇宸走到一旁,在書桌上拿起筆沾了墨,寫下了兩個藥方,都是針對骨病和腰椎骨髓的藥方,有利于骨質增長和下半身的血液循環,對白守仁重病的康複,會有很大的輔助作用。
此次他回到潤州,擔任監軍,要鎮守一方,棄文從戎,更是讓許多人驚訝不已。
以前的時候,他總是覺得自己膝下沒有一個兒子,而感到失望,對這白素素并沒有太在意,但是經過了這些年,尤其是當他出事以後,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問家事的時候,當白家生意遭到丁家等曹家等攻擊的時候,是白素素幫着老爺子頂起了這個大家族。
這些對蘇宸知根知底的人,都忍不住心生感慨:蘇宸除了才學過人,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動辄寫出千古名句,武俠小說話本流傳天下,這些足以撼動文壇,成爲泰鬥級人物。
白素素說的情真意切,真摯又感人,因爲她很懂知足,也知道報恩于家族。
以前白守仁受傷的時候,腰部的骨髓被撞破,導緻下半身沒有了知覺,但是包括一些男人的雄風也不再好用,但是現在偶爾竟然也能有了反應,這說明蘇宸的醫術真的能夠幫助他,甚至實打實見效了。
白守仁點頭,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又轉頭看着蘇宸,說道:“我覺得緣分還不止于此,你和素素的事也可以重新考慮啦,以前是我白家格局太小了,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中用,因爲意外就喪失了鬥志,把自己整天關在房内,怨天尤人,反而讓自己的女兒出來擔當振興家族的一切,實在是愧對她啊!”
蘇宸說道:“接下來可以換新藥啦,按照我新寫的兩個藥方,每日早晚各服一次,然後再讓丫鬟們每日按摩腿部一下部位,加速他的血液循環,适當的可以站起來走一走,都有利于恢複。而腰部的敷藥還繼續這樣下去,腰椎破裂已被修複,相信再過一年半載,就可以脫離輪椅了,那時候真正的恢複站起來。”
屋内的人一聽都露出了喜色,即爲白守仁感到高興,同時也對蘇宸的醫術感到欽佩,真是無所不能的江左蘇郎。
蘇宸、彭菁菁凝視丫鬟小桐等人,聽着白素素和白守仁這對父女的談話,都深受感染。
太多傳奇的經曆和神轉折了。
父愛如山的那種感覺,再次找到,讓白素素有些渴望和激動。
蘇宸把脈,感受到了白守仁的脈象平和,下半身雙腿、腳步等氣血運行已經恢複不少,腰部手術地方附件又随便用手檢測了,發現腰部的機能也有了反應,這說明手術是成功的,保養也還不錯。
當他聞聲轉過身,看到白素素和蘇宸等人進屋,眼神一動,頗感意外。
蘇宸搖頭道:“不必客氣,也許這就是我與白家的緣分吧,雖然我們以前有過不快,有過糾葛,但是,最後還是讓蘇府和白府重歸于好,而且緊密合作,交情加深,這就是我們的緣分。”
白素素聽完父親這些話,已經滿眼淚花,内心激動,因爲他的父親終于站起來了!
白守仁目光看着蘇宸,轉過了輪椅,露出一抹微笑,回道:“的确有了一些好轉,蘇宸的醫術果然非凡啊!”
白素素聽到父親這樣自責,而且還在替她說話,心下忍不住感動,畢竟父女情深,她走上前安慰說道:“爹爹,伱不要這樣說,素素能夠來到世上,也是您和母親的功勞,養育之恩,大于一切。”
在格物方面,蘇宸研制了青白瓷和許多蒸餾酒、細鹽、肥皂、香水等,這些都不是平常人能夠制造出來的。
白守仁目光看着蘇宸,忍不住感歎:“多謝了,蘇宸,是你給我帶來第二次人生的生機,否則我不知會沉淪到什麽樣子,我們白家都要感謝數次出手,救我白家于危難。”
甯氏、白素素、彭菁菁、丫鬟小桐也都安靜站在那,不敢打擾。
白守仁手裏拿着一部書卷,身旁桌案上有棋子、也有案牍,香爐袅袅,茶茗淡雅,整個人正面對窗戶出神,背對着門口。
此時的白守仁,看着蘇宸是越看越順眼,心中歎息:蘇明遠有個好兒子啊,也能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蘇宸見這裏複診的差不多了,對着素素道:“素素,我們去你祖父那裏看一看吧,令尊隻要按時服藥,問題不大了。”
白素素抹了抹眼淚,露出一戰笑容,對着蘇宸點頭道:“好,我這就帶你過去,去見我爺爺。”
蘇宸點頭,隐隐帶着了一絲期待。畢竟,當初白老爺子可是對他諸多的輕視,各種不看好和冷嘲熱諷,如今蘇宸衣錦還鄉,雖然不至于要多得瑟,但是,無形無聲的打臉,也是很過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