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潛龍四隊的行動有可能打草驚蛇,但是刺刀卻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
至少目前殺手集團覆滅的消息沒有洩露出來,謝飛宇即使懷疑也很難會懷疑到這上面,隻會認爲是魏老濕通過網絡技術找到了他的位置。
眼看時間就要到兩點了,刺刀讓大家布好防,他則回到了車裏,重新換了套裝束,僞裝成殺手的樣子。
正在換裝,通訊器裏響起了隊友的聲音:“刺刀,有人到48号門前了,好像在等人。”
“是謝飛宇嗎?”
“不是他,我剛剛問過了,是那個叫貝哈利的小混混。”
“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刺刀迅速換完裝束,又仔細檢查了番,沒有發現什麽纰漏,這才下車重新走進格林大街。
果然,在48号門前,站着一個小混混,戴着耳機叼着煙,身後背着一個背包,腳下一雙aj格外醒目,看上去就流裏流氣的不像什麽好人。
他就是這條街上最靓的仔,龍頭老大貝哈利。
刺刀不動聲色走了過去,在門前站住腳步,看了眼貝哈利。
貝哈利也看到了他,湊上來問道:“是麥先生讓你來的嗎?”
“是的,你是誰?”刺刀冷冷地問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把給你麥先生的東西就行了,來拿着。”貝哈利把背包遞給刺刀。
刺刀接過來,打開看了眼,裏面是被油紙密密包裹的一個方塊,大約有一公斤左右沉,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謝飛宇讓吉米搞到的c-4。
他撕開油紙包,露出裏面的東西,果然就是c-4炸藥,便把背包挎到身後。
“麥先生有沒有讓你和我說什麽?”刺刀問道。
“沒有,”貝哈利聳了聳肩,“東西給你了,我也該走了,再見。”
說完,他晃悠着身體轉身離開。
刺刀也跟着轉身,卻在通訊器裏說道:“跟住他。”
貝哈利走到街頭的家門口,上了停在那裏的一輛摩托車。
他剛騎摩托離開,就有輛車遠遠地跟了過去,這是潛龍來時的兩輛車之一,早就停在附近,就是爲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
刺刀回到車上,開車追了過去,路上把其他人都接上車。
潛龍的追蹤技術,貝哈利當然不會發現,還在前面自顧自地飛馳。
跟了十多分鍾,也看不出他究竟要到什麽地方,刺刀說道:“在前面找個地方攔住他。”
前車立刻加速,追上了貝哈利,正好左右無人,方向盤一擺向他靠了過去。
貝哈利正騎得高興,突然見旁邊的撞來,吓得急忙向邊靠,但是那車卻直接撞到了前輪,把他連人帶車撞倒在地。
“法克!你踏馬瞎了嗎?賣糕的,我的aj,你死定了!”
貝哈利跳起來沖到車前,想要和裏面的人理論,車門卻在這時突然打開,伸出一隻大手,把他拽進車裏。
車門緊跟着關閉,繼續向前駛去,看上去就像什麽都發生一樣。
貝哈利楞楞地看着頂在腦門上的槍,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急忙說道:“先生,對不起,我不敢了,求你們放了我好嗎?”
拿槍的是鷹眼,把槍口向前又怼了怼,冷聲喝道:“閉嘴!”
貝哈利立刻識趣地把嘴巴閉得嚴嚴的。
“現在,我問你什麽你答什麽,要是敢說謊的話,我就殺了你!”
鷹眼的聲音冷冰,讓貝哈利不由自主打個哆嗦,他相信這人絕對會說到做到。
“先生,你問吧,我肯定有什麽說什麽。”貝哈利急忙表态。
“你是貝哈利?”
“對,我叫貝哈利。”
“你剛才幹什麽了?”
“我,我受别人的委托,幫着捎點東西。”
“什麽東西?”
“我,我也不知道什麽東西。”
“你沒有看?”
“我不敢看,他說我要看就得死,我的女朋友也會死。”
“誰說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就說自己叫麥先生,昨天晚上他找到我,把我女朋友給綁走了,讓我在下午兩點去格林大街48号,把這個東西交給到那的人。”
“沒想到你還挺重情重義,不過你會那麽聽話,連看都沒看下?”
“我不聽話不行啊,他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如果我……”
“卧槽!監視器在哪?”
鷹眼差點氣炸了,他怎麽也沒想到,貝哈利身上竟然有監視器,如果早知道的話,他們絕對不會動手。
“就是這個。”
貝哈利指了指胸前的吊墜,鷹眼急忙拽下來,仔細一看确實是個微型無線攝像頭。
這攝像頭一看就知道是間諜用品,做工十分精緻,乍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吊墜,即使是鷹眼都沒能看出來。
現在謝飛宇肯定什麽都知道了,所有準備全部付諸東流。
“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鷹眼問道,這真正是最後的希望了。
“我知道,我現在就是去找他複命,好救我女朋友出來,”貝哈利哭喪着臉,“她肚子裏有我的孩子。”
“告訴我地址!”鷹眼急聲說道。
貝哈利馬上把地址說了出來,司機把油門踩到了底,向那個地址急馳而去。
鷹眼把情況報告給刺刀,刺刀也差點氣吐了血,現在隻能希望還來得及,能夠堵住謝飛宇。
“你繼續審他,看看那個麥先生到底是不是謝飛宇。”
鷹眼又繼續審問貝哈利,從他的描述上看,麥先生的體型和謝飛宇極爲相似,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好不容易找到謝飛宇的下落,兩個任務可以同時完成,卻沒想到棋差一招,又被謝飛宇算計了。
刺刀連做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重新鎮定下來,給杜威打了電話,将情況和地址告訴他。
大家都一樣,全都快氣炸了,但現在是唯一能抓到謝飛宇的希望,杜威立刻帶着潛龍四隊殺了過去。
兩支隊伍幾乎不分先後到達,又是一棟公寓樓,樓層在二樓,出現事情可以很方便逃離。
“大家都小心點,謝飛宇已經知道我們過來了,很可能會做些布置。”
刺刀還保持着冷靜,叮囑過後立刻開始分派人手。
附近有不少,但是潛龍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過去把他們全都驅散。
達卡拉治安很不好,那些人下意識以爲他們是黑幫分子,誰也不多言,全都老老實實地走開。
“一樓就位!”
“二樓就位!”
“狙擊手就位……”
各個戰鬥位置全都就位,杜威在樓下負責指揮,他沖着鴨子和三隊偵察員沙子擺了下手,兩人沿着牆向樓上攀去。
這次沒有再破門而入,而是直接翻到二樓,從窗口進入,防止門内裝有詭雷。
二樓樓層不高,鴨子和沙子很快爬到窗口,裏面拉着窗簾,看不清裏面情況,但從玻璃看過去,沒有爆炸機關。
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有撬窗,鴨子用匕首後面的玻璃刀将玻璃割開,沙子馬上用吸盤把玻璃吸了下來,配合得特别默契。
一股濃烈的煤氣味撲面而來,兩人急忙屏住呼吸退到旁邊。
“房間裏煤氣開了。”鴨子在通訊器裏說道。
“小心,不要用槍,不要引起明火。”杜威囑咐道。
“收到。”
鴨子伸進手去,輕輕撥動窗簾,突然聽到微不可聞的哧啦聲,馬上喊道:“跳!”
他和三隊偵察員毫不猶豫,從樓上縱身跳了下來,人還在半空中,樓上便猛地升起一團火焰,将剩餘的玻璃全部震碎,向屋外翻湧而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也随之傳來。
鴨子和沙子還不等落地,便感到一股強大的沖擊波撞到身上,把他們兩個硬生生拍向地面。
爆炸太猛烈了,就連杜威坐的車玻璃都震碎,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用雙臂擋住面部,否則非得毀容不可,可就是這樣,他的雙臂上也紮了不少碎玻璃。
他顧不得去處理傷口,急忙推開車門跳了下去,拖着殘腿擋在鴨子和沙子身前,持槍望向四周。
謝飛宇布下這麽一個局,不可能輕易善罷幹休,這個時候是最佳的襲擊時機,如果他現在發起突襲的話,至少鴨子和沙子要死在這裏。
守在一樓和外面的潛龍隊員們也紛紛跑了過來掩護三人,狙擊手們更是向四周緊急搜索,希望能夠找到謝飛宇的位置。
可是,預想中的攻擊卻一直沒有到來,看來他還算有自知之明,不敢和潛龍正面對戰。
确定安全後,杜威這才彎下身子,問道:“你們倆怎麽樣?”
“沒什麽大事,休息下就行了。”鴨子咬着牙說道。
“現在别動我,讓我緩口氣再起來。”沙子的聲音也很虛弱。
杜威檢查了下,兩人身上雖然紮了幾塊碎玻璃,但都不緻命,應該是受了内傷,急忙喊道:“騾子,過來檢查下!”
聲音剛落,騾子和刺刀魏老濕三個人灰頭土臉地從樓裏出來,每個人身上都挂了幾處彩,不過看上去應該沒什麽大事。
他們三個負責二樓,雖然已經加倍小心,都沒有守在門前,但還是被突如其來的爆炸掀翻在地,爆碎的房門木屑四處飛濺,每個人身上都挂了彩。
“你們沒事吧?”杜威急忙問道。
“我們沒事,都是輕傷,我看看他們兩個。”
騾子走過來,檢查詢問了幾句,說道:“馬上送醫院,我懷疑有内出血。”
謝飛宇肯定抓不到了,隻能先救治傷員,大家把兩個偵察員擡上車。
鴨子還慚愧地說道:“對不起大家,這個王八蛋在窗簾上動了手腳,都怪我沒有發現……”
“行了鴨子,你快省點勁兒吧,有什麽話去了醫院後再說。”騾子急忙打斷他的話。
這本來就不是怪誰的問題,謝飛宇的機關弄得那麽精巧,換誰上去都是一樣。
大家安頓好他們,開車向醫院急馳而去。
誰都沒有注意,在不遠處的另一棟公寓的三樓窗口,有一個人正在注視着他們,如果站在對面的話,杜威肯定能認出來,正是化裝後的謝飛宇。
謝飛宇低頭看了眼腿邊的突擊步槍,又把目光投到遠去的汽車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