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簽約儀式會遭受襲擊,還要如期舉行,石油公司的頭也太鐵了吧?
聽完杜威的疑問,曲強解釋道“鮮兒,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簽約儀式牽扯到了很多問題。這次大使館遇襲,國際輿論已經開始出現些苗頭,把這件事歸結于達卡拉人民對我們的反抗。”
“反抗我們?我們每年給達卡拉那麽多援助,他們爲什麽要反抗,誰會相信?”杜威不覺好笑。
“西方媒體向來不都是這樣嗎,他們隻需要那些願意相信他們的人相信就好,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用他們的話講,誰在乎?西方一直把我們對非洲的援助宣傳成經濟殖民,這次大使館遇襲便被他們當成了所謂的證據,已經開始把這件事和石油簽約聯系起來,如果我們暫緩簽約的話,這股風就會越刮越烈,達卡拉政府迫于輿論的壓力,很可能會暫停此次合作。”曲強解釋道。
“原來還有這麽深的政治層面問題。”杜威這才恍然大悟。
“這件事現在很複雜,有人在幕後推動,很可能就是與我們競争的那兩家西方石油公司,劉大使已經與達卡拉方面溝通過,雙方一緻認爲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按期簽約,否則很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變故。”曲強說道。
“我明白了。”杜威說道。
“現在還沒有任何恐怖襲擊的線索,刺刀他們也在拼命查找,把襲擊消彌于萌芽之中,謝飛宇這邊也不能放過,他很可能是整起事情的關鍵所在,你們一定要在簽約儀式之前找到他!”曲強說道。
“我聽了二騾反饋回來的信息,現在看來并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我們高層中出現了叛徒,叛變的其實就是他自己。”杜威說道。
“我也持這個觀點,但是除了謝飛宇之外,達卡拉其他人是否也牽涉其中,我們還在調查,現在隻希望這不是個窩案,不然事情可真就大條了。”曲強感慨道。
杜威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達卡拉聯絡處全都爛了,就意味着潛龍在達卡拉的所有情報系統全部失效,必須要重新建立,而且達卡拉聯絡處的上級機關非洲部,也很可能有問題,不然這件事不會到現在才露出端倪。
查找謝飛宇成了重中之重,按照正常推斷來看,他應該還在達卡拉,可是要把他找出來卻很難。
“老濕,你馬上入侵達卡拉出入境管理系統,監測這兩天的出入境人員,看看能不能找到謝飛宇的消息。”
“沒問題。”
安排完魏老濕這邊,杜威又給二騾打了個電話“二騾,你再審一遍那個吉米,問出他所知道的謝飛宇的關系網,我們逐一排查。”
二騾馬上再次審問吉米,吉米看到眼前的情況就知道,他已經卷入到一個大麻煩當中,這個麻煩大的連他的堂哥阿爾賓都解決不了——如果阿爾賓還願意管他的話。
他不敢有半點隐瞞,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全都傾盤托出。
得宜于他的堂哥阿爾賓的勢力,吉米這個掮客在達卡拉的地下情報圈裏也算混得風生水起,消息十分靈通,當即招供出了十幾個與謝飛宇有過聯系的人,其中有他幫助謝飛宇搭線的,而有的則隻是耳聞。
杜威得到消息後,立刻命令所有人出動,按着名單挨個進行突擊審問,酒店裏隻剩下行動不便的他,還有負責入侵達卡拉出入境管理系統的魏老濕。
一時間,潛龍的身影在達卡拉四處遊走,一個個與謝飛宇有關的人被他們暗中控制起來,進行最嚴格的審問。
可是卻一直找不到有用的線索,很多人都已經很久沒與謝飛宇聯絡過了,即使最近有聯系的人,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魏老濕的入侵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
入侵達卡拉出入境管理系統并不是什麽難事,但要從這兩天出入境的人群當中,分辨出謝飛宇卻是件麻煩事。
護照上的信息并不可信,那東西太容易僞造了,就連土澳這種發達國家都因此出過笑話,有個華夏的詐騙犯,使用僞造的韓國護照把整個土澳都給騙了,更不要說落後如達卡拉了。
他隻能逐個人進行比照,如果是外國人的話就查詢他的入境信息,是本國人再到警務系統那裏去比照,即使有程序輔助,也像大海撈針一樣麻煩。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謝飛宇逃跑的第四天,魏老濕才完成了所有出入境信息的對比,沒有謝飛宇的蹤迹。
“這裏面沒有并不等于他就還在達卡拉,偷渡出境的路線太多了,謝飛宇在聯絡處不可能對這些不了解。”魏老濕對杜威說道。
杜威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我讓二騾從吉米嘴裏問出達卡拉負責偷渡的蛇頭,已經開始去調查了。現在人手有些不夠了,要不你也去幫忙吧。”
“不行,我可不能走,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随便來兩個人就能幹掉你,我得留下來保護你。”魏老濕笑道。
“我沒你想象的那麽弱,十個八個人殺不了我。”杜威說道。
“解決你還用十個八個,一個手雷就夠用了。”魏老濕不無鄙夷道。
魏老濕說的好有道理,杜威竟無言以對,以他現在腿腳,真丢進房間裏一個手雷,都來不及躲。
他也隻好任魏老濕留下來一起坐鎮指揮,同時也分析着謝飛宇逃跑路線。
兩人在酒店裏分析的時候,其他人則奔波在達卡拉各地,騾子剛剛從一個目标家裏離開,準備去找下一個人。
有吉米的情報,騾子很容易就找到了他,這家夥還想反抗,卻被騾子一腳踹得起不來身。
“你到底是誰?”那人緊張地問道。
“不用擔心,隻要你好好配合我,就不會受到傷害,”騾子照出謝飛宇的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他是我的一個主顧。”那人急忙回答道。
“很好,最近他有沒有找過你?”騾子接着問道。
“三天前他找過我。”那人回道。
終于抓到你了!
騾子激動地拽過那人的衣領,急聲問道“他找你幹什麽,現在在哪裏?”
“咳咳,你輕點,我,我喘不過氣了。”那人被他捏得直咳嗽。
騾子松開手“快說!”
那人又咳了兩聲,這才說道“他,他讓我幫他弄輛車,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什麽車?”騾子問道。
“就是輛普通的車,隻要能開就行,我給他弄了輛藍色的菲亞特,車牌号是za。”那人說道。
“什麽時候交給他的?”騾子追問道。
“也是三天前,他上午給我打電話,下午我就給他了。”那人回道。
“當時他什麽裝扮?”騾子再問道。
“他化了裝,把臉都塗黑了,我差點沒認出他來,穿了件格子襯衫……”那人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很好,你現在和我走一趟。”騾子拉起他。
“你不是說了,隻要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就放過我嗎?”那人吓得直往後躲。
“因爲我不能相信你會完全保密,如果你通知了他怎麽辦?或者說,爲了萬無一失,我應該讓你永遠地閉上嘴?”騾子冷聲說道。
“不不不,我和你走!”那人果斷做出決定。
騾子先把情況通知了杜威,然後将這人送到曲強那裏,潛龍四隊沒有地方關押他,曲強那邊卻有的是地方。
杜威得到消息,立刻讓魏老濕尋找這輛車。
如果在發達些的國家,找出這輛車并不是什麽難事,因爲有完善的交通監控系統。
可是在達卡拉,連首都都沒有幾個攝像頭,更不要說其他的了。
“不行啊,我剛剛查過了,找不出這輛車來,謝飛宇肯定清楚攝像頭的分布,他不會給我們留下明顯的軌迹。”魏老濕說道。
“那怎麽辦?”杜威問道。
“現在隻能從警方那邊入手了,讓他們幫我們來找這輛車,否則以我們的力量絕對找不出來。”魏老濕說道。
“警方,那就隻能靠大使館出面了。”
杜威給劉大使打了個電話,拜托他尋求警方的幫助。
劉大使一口答應下來,但卻說道“杜威,我可以讓警方出面查找,但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爲什麽?”杜威問道。
“達卡拉的警察系統辦事特别拖拉,即使我們大使館出面,他們也未必會盡心盡力,想想那晚的襲擊你就知道了。”劉大使苦笑道。
“那還真是個問題,可是我們現在必須要盡快找出這輛車,該怎麽辦?”杜威爲難地說道。
“我試試吧,看看能不能通過私人關系,讓他們給我們跑這件事,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困難,隻能說盡量争取。”劉大使說道。
“私人關系,什麽意思?”杜威問道。
“給他們錢喽,他們就會主動去調查車輛的下落,這是唯一能讓他們加快行動的辦法。”劉大使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就麻煩大使了。”
杜威挂斷電話,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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