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指在胸口的手槍,古德哪敢說個不字,顫聲說道:“我和你們走,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那你得和你的太太打聲招呼,省得她牽挂。”二騾好心提醒道。
“好的,”古德艱難地轉過頭,“親愛的,我有點急事和這兩位先生出去一趟,你先吃飯吧。”
“好吧,你早點回來。”古德妻子在房間裏回道。
“走吧,古德警官。”
兩人把古德押上車,沒有去酒店,而是開到郊區一片荒蕪人煙的樹林裏。
古德看到這情景,吓得汗水直往下流,說道:“你們要幹什麽,不,不要殺我!”
“不用緊張,我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隻要你如實回答,我們絕不會傷害你。”二騾淡淡地說道。
“什麽問題,我知道的肯定都會告訴你們。”古德急忙說道。
“昨天上午,有個英國來的年輕人被搶了錢包,是不是你出警處理的?”二騾開門見山問道。
“是我處理的,你們是?”古德疑惑地看着兩人,就是這麽點小事,用得着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嗎?
二騾沒理他,接着問道:“搶劫錢包的人是誰?”
“吉米!”
“他是幹什麽的?”
“他沒有固定職業,就是個掮客,什麽賺錢做什麽。”
“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嗎?”
“知道,他家住在卡曼大街12号1單元2樓1号。”
“他都有什麽習慣,平時喜歡去什麽地方?”
“他喜歡去酒吧,每天晚上都會去阿蒂亞酒吧……”
古德很識趣,把知道的情況全都托盤而出,然後說道:“兩位先生,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現在能放我走了嗎?”
“現在還不能放你走,你就在這休息下吧。”
鴨子擡手一掌砍在古德的左頸,當即把他打暈過去。
兩人把古德綁了起來,塞上嘴丢進樹林裏,然後開車直奔阿蒂亞酒吧。
比起其他地方,達卡拉酒吧更顯得混亂,劣質的煙酒味,刺鼻香水味,還有難聞的體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正中的舞台上,兩個黑美人正在扭動腰肢跳脫衣舞,四周擠滿了人揮舞着手中的鈔票興奮得叫喊着,震耳的電子音樂聲響遍每個角落,即使面對面說話也要大聲叫喊,否則對方根本聽不到。
二騾和鴨子從人群中擠過,來到吧台前點了兩杯啤酒,然後向酒保問道:“見到吉米了嗎?”
“你們還要喝加冰的威士忌?”酒保側過耳朵大聲問道。
“我問你,見到吉米沒有?”二騾大聲說道。
“哪個吉米?”酒保邊随音樂搖擺身體邊問道。
“穿山甲吉米。”鴨子說道,這是吉米的綽号。
“你問的是他啊,”酒保四處看了看,“他今天沒有來。”
“可我記得,每天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到這裏了。”鴨子說道。
“沒錯,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這兒,但是今天他不在,也許有什麽事吧。”酒保說道。
“那好吧,如果你看到他,記得告訴他一聲,我們有生意找他,這是我的電話。”鴨子遞過一張寫有電話号碼的紙條。
“沒有問題,我會交給他的。”酒保把紙條收了起來。
“那我們走了。”
二騾和鴨子起身離開,但卻沒有真的離開酒吧,而是鑽進人群中遠遠地盯着那個酒保。
雖然剛才那酒保的回答很自然,但是在他張望的時候,鴨子卻看出他眼神有些慌亂。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酒保認識吉米,在替他打掩護。
果然不出所料,酒保見他們走後,馬上從吧台裏出來,向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二騾和鴨子相視一笑,跟了過去。
酒保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吉米,後者摟着一個女人親得正歡。
“吉米,别親了,你好像有麻煩了!”酒保伸手拉開吉米。
“怎麽了?”吉米問道。
“剛才有兩個美國口音的人來找你,說是要和你談生意,但是沒對上暗号,應該是找你麻煩的人。”酒保說道。
“他們在哪兒?”吉米問道。
“向那邊去了,”酒保伸手指了過去,正好看到二騾和鴨子擠出人群,“就是他們,他們過來了!”
吉米立刻跳了起來,轉身就向後面跑去,而那酒保則迎上二騾和鴨子。
“嗨,先生,我剛剛給你們問了,吉米他……”
“滾開!”
二騾一把将酒保推到旁邊,和鴨子向吉米追了過去。
吉米很是油滑,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鑽,等兩人擠出人群時,他早已經逃出了酒吧。
兩人立刻追了出去,卻見吉米騎着摩托車,已經逃到街口了。
“上車!”
二騾和鴨子跳上汽車,緊緊地追了下去。
吉米是地頭蛇,對周圍路徑特别熟悉,見他們開車追來,立刻拐進一條小巷。
那小巷十分狹窄,汽車無法通過,兩人要下車就更追不上他了,隻能繞路過去,希望能夠堵到吉米。
可是等他繞過去的時候,吉米早就不見人影了, 氣得二騾直砸方向盤。
“踏馬的,今天這人可丢大發了!”
确實夠丢人的了,兩個潛龍親自出馬,還被吉米這個小掮客給跑掉了,要是傳回潛龍基地,非得被大家當笑話講上幾年不可。
“沒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鴨子說道。
“你覺得他還敢回家嗎?”二騾反問道。
“當然不敢了,但是我相信,那個酒保肯定會知道他躲在哪裏。”鴨子笑道。
二騾這才恍然大悟,立刻掉頭回到阿蒂亞酒吧。
酒保還在,看到兩人又殺了回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戰戰兢兢地問道:“兩位先生想喝點什麽?”
“我想喝點人血,你這有嗎?”二騾冷聲問道,把手槍拍到了吧台上。
酒保吓得向後縮了縮,說道:“先生,我希望你能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不要在這裏鬧事。”
“如果我鬧事了呢?”二騾反問道。
“那你們恐怕就有麻煩了。”酒保說着伸手在酒櫃上面一按。
震耳的音樂突然停了下來,酒吧裏瞬間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全都向吧台這邊望了過來。
“他們要鬧事!”酒保指着兩人大聲喊道。
“法克!誰敢在我的地盤鬧事?”
暴吼聲中,一個黑人壯漢從樓上走了下來,身邊跟着十幾個人,每人手裏都拿着一支霰彈槍,看上去極有震懾力。
“我,你有什麽意見嗎?”二騾平靜地看着他。
“哈哈,他問我有什麽意見!”黑人壯漢仿佛聽到最好笑的事,仰頭大笑了起來,“小子們,那就告訴他,我究竟有什麽意見!”
嘩啦!
那十幾個齊齊端起手中的槍。
而就在同一時間,鴨子突然雙手一翻,手裏已經多出兩把槍來,沖着那些人左右開弓。
槍聲頓時響成一片,酒吧裏的人驚叫着全都趴倒在地上。
但是槍聲隻持續了不過十幾秒鍾便停歇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痛苦的慘叫聲。
再看那十幾個人,全都雙肩中槍,倒在地上哀嚎不已,霰彈槍早就已經掉到了地上。
黑人壯漢手中沒槍,倒是沒有中彈,但卻吓得雙腿忍不住發軟,撲通跪倒在地,雙手高高舉了起來。
鴨子雙槍在手,冰冷的目光從人群中緩緩掃過,每個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二騾卻始終沒動,微笑地看着酒保,陰森森地說道:“我想喝人血,你這裏有嗎?”
酒保已經吓得縮成一團,身體抖得如同篩糠。
“我問你話呢?爲什麽不回答?”二騾又問道。
“沒,沒有!”酒保顫聲回道。
“沒有就現在給我放,”二騾點了點吧台上的空杯,“什麽時候我說夠了什麽時候停。”
“先生,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吧!”酒保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兩條路,要麽帶我們找到吉米,要麽就把血放幹,你自己選!”二騾丢過去一把匕首。
“我,我帶你去找吉米!”酒保迅速做出了選擇。
“走!”
二騾和鴨子押着酒保向外面走去,路過那個黑人壯漢時,特意扭頭看了眼他。
黑人壯漢吓得向後縮了縮,驚恐地看着他們。
“現在你還有意見嗎?”二騾淡淡地問道。
“沒,沒有!”黑人壯漢顫聲回道。
“那就好。”二騾滿意地點了點頭。
直到他們離開酒吧,黑人壯漢才敢動彈,卻發現褲裆裏面發涼,卻是早已被吓尿了。
酒保更是早就被吓尿了,不敢有半點隐瞞,不等二騾發問就搶答道:“吉米有三個地方可以去,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可是,他領着兩人把三個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吉米,二騾的眼神再次變得發冷:“看來,我真是該給你放點血了,這樣才能讓你清醒過來。”
“不要先生,我再想想,你讓我再想想。”酒保急忙求饒,“他要是不在這三個地方的話,那很有可能就去阿爾賓老大那裏去了。”
“阿爾賓是誰?”二騾問道。
“他是達卡拉城的王!”酒保回道。
“達卡拉城的王,好大的口氣啊。”二騾不由笑道。
“真的,他是達卡城最大的黑幫老大,也是吉米的堂哥,阿蒂亞酒吧也是他的産業。”酒保回道。
“好吧,那就去阿爾賓那裏,不過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你就死定了!”二騾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