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安裝位置隐蔽,人質們一直都不知道雞賊他們在折騰什麽,等看清雞賊手上的炸彈,吓得全都高聲驚叫起來。
“還叫,我手抖了!”雞賊高聲喊道,手裏的炸彈跟着抖了一下。
“不要!”
不隻一個人驚呼出來,緊接着人質們都反應了過來,全都把自己的嘴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發出半點聲音讓他手裏的炸彈掉到地上。
全都老實了,很好!
雞賊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向最後一個炸彈跑了過去。
人就是這樣,當驚恐的時候不要想着去安撫,隻要給他們個更大的驚恐,就會安靜下來,省時又省力。
杜威等人剛剛隐蔽好,恐怖分子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隻是先頭部隊,便有四五十人,後面究竟還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卧槽,這至少得有四五百号人,我都數不過來了!”羊倌在通訊器裏叫道。
聖戰組織策劃此次行動,可以說是下了血本,出動的兵馬遠遠超乎潛龍最初的猜測,也正因爲如此,面對紮格哈瓦足足一個團的兵力,他們才會淡然自若。
“管他多少人,打就是了——打!”
杜威一聲令下,所有人齊齊扣下扳機,子彈呼嘯而出,射向蜂擁而來的恐怖分子。
他們沒有拆下消聲器, 并不是因爲時間來不及,而是消聲器也有消除槍焰的功能,在這種暗夜作戰的情況下,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己。
槍聲不大,但是威力卻絲毫不減,沖在最前面的恐怖分子頓時被射倒一片。
“隐蔽!”
“還擊!”
呼叫聲中,恐怖分子紛紛尋找隐蔽的地方,同時舉槍向着子彈射來的方向沒命地掃射起來。
潛龍的槍聲太小,傳不了多遠,恐怖分子的槍聲卻一直傳到工地外面。
尹大使聽到裏面槍聲大作,頓時着急了起來,急聲催促道“考爾德上校,裏面已經打起了,你們什麽時候才能進攻?”
從考爾德下達總攻命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八分鍾,紮格哈瓦軍隊還沒有發起總攻,若是讓他們再拖延下去,就等着進去收屍吧。
其實考爾德也很急,但是沒有辦法,紮格哈瓦軍隊戰鬥意識太弱了。
聽說要向恐怖分子發起總攻,這些軍人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怎麽去奮勇作戰,而是那架被擊落下來的直升機。
恐怖分子可是有重武器,砸中了就是死,掃到了就是傷,誰也不想成爲那個倒黴鬼。
畏戰情緒如此之重,才讓軍隊遲遲不能發起攻擊。
自家事自家知,考爾德心裏當然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當着外國友人的面,不能堕了自家威風。
他硬着頭皮說道“尹大使,請你不要着急,恐怖分子的監控系統太嚴密了,隻要我們稍有行動,就會被他們發覺,我們必須……”
尹大使直接打斷他的話,氣沖沖地說道“考爾德上校,我早就告訴過你,監控系統已經被破壞了。”
“真的破壞了嗎?你看那些攝像頭可還閃着紅光呢,”考爾德伸手指了指,“我不能讓我的士兵去冒生命危險。”
“去尼瑪的生命危險!”
尹大使終于忍不住了,把外交官的儒雅丢到一旁,直接爆了粗口。
他指着裏面恨聲說道“我們的戰士在裏面戰鬥,他們就不怕死嗎?就算監控系統沒被破壞又怎麽樣,你這裏不隻有士兵,還有坦克大炮,給我炸他娘的!”
作爲一名軍官,被純文職人員指着鼻子教怎麽打仗,可以說是莫大的恥辱。
考爾德臉上挂不住了,如果不是光線不足,肯定能看出他那張黑臉有些泛紫了。
他氣急敗壞地吼道“尹大使,這裏是紮格哈瓦的軍隊,還輪不到你個華夏大使來指揮,你是想幹涉我國的内政嗎?”
此可謂誅心之言。
如果換成五常其他任何一個國家,考爾德這句話連說都不敢說,因爲他知道幹涉内政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但是對于華夏就不一樣了,因爲華夏奉行的便是彼此不幹涉内政的外交政策。
尹大使瞳孔微微一縮,冷聲說道“考爾德上校,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因爲貴軍戰鬥不力導緻此次營救行動失敗,貴國将承擔因此而産生一切後果!”
沒錯,華夏确實不幹涉他國内政,但并不意味着眼看自己的戰士和人質傷亡而無動于衷。
考爾德隻是名軍人,還無法理解尹大使話中的含義,但是旁邊的赫裏克卻是再明白不過。作爲五常之一,隻要華夏想,有太多的辦法找回今天的場子了。
他急忙解釋道“尹大使,請你不要誤會,考爾德上校不會說話,其實我軍的坦克已經啓動了,正準備進行攻擊呢,是不是,考爾德?”
說着,他狠狠地瞪了考爾德一眼。
考爾德再不懂外交政治,也看出了赫裏克的緊張,心裏格楞一下,知道自己的話說過頭了。
“是,坦克部隊馬上就要進攻了,我去催一下。”
考爾德憊懶地應了一聲,擡腿就向坦克部隊那邊走去。
他剛剛跑出幾步遠,突然工地裏傳來轟隆一聲爆炸聲響,驚得他猛地停了下來。
考爾德太熟悉這個聲音了,這是rg火箭彈爆炸的聲音,他翹腳向工地裏望去,隻見一團火光正沖天而起。
尹大使更急了,抓住旁邊的使館警衛問道“那是什麽?”
“rg,”警衛怕尹大使不知道什麽是rg,又特意補充了一句,“火箭筒。”
“火箭筒!”
尹大使身體晃了一下,臉色變得煞白。
他很清楚,潛龍沒有攜帶rg這種重武器,那麽開炮的隻能是聖戰組織的恐怖分子了。
這一炮射在了什麽地方?
有多少人傷亡?
尹大使不得而知,他急忙按下通訊器,喊道“杜隊長,情況怎麽樣?有沒有傷亡?”
結果,通訊器裏久久沒有回音,唯一能告訴他的就是裏面越來越激烈的槍聲。
“赫裏克!”
尹大使像隻憤怒地獅子,怒目瞪向赫裏克,狠狠地說道“關于貴軍的戰鬥表現,我會如實向我國政府報告,所有後果都将由貴國承擔!”
看着尹大使憤怒的表情,赫裏克
心裏突突了起來。
如果隻是戰鬥不力也就算了,紮格哈瓦還可以想辦法應付過去。但是華夏之前特意強調過,紮格哈瓦方面有内奸,在五常聯合反恐的現在,這個罪名可就大了。
當然,也許華夏不會真的把紮格哈瓦怎麽樣,但是爲了平息華夏的怒火,紮格哈瓦必須要有所表示。
考爾德自然跑不掉,作爲此次恐怖事件總負責人的赫裏克也同樣難逃其咎。
想到這裏,赫裏克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一把揪住還在發楞的考爾德的衣領,沖他吼道“考爾德,如果你不想上軍事法庭的話,就踏馬的給我馬上進攻!”
考爾德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急忙拿起對講機,吼道“所有人,給我馬上進攻!坦克開火,把牆給我炸開!”
其實,裏面的情況并沒有他們想象得那麽糟糕。
聖戰組織的恐怖分子确實使用了rg,但是那枚火箭彈卻沒有擊中潛龍,也沒有擊中人質所在的廠房。
從戰鬥打響,狙擊手們就保持着沉默,隻是他們的沉默并不是怯戰,而是在尋找值得狙殺的目标。
當那個恐怖分子扛起rg準備發射的時候,便被羊倌發現了,他立刻将信息傳遞給栗神。
“十點鍾方向,rg!距離三百,風速2……”
栗神的槍口迅速移了過去,将那名恐怖分子的身體圈在準星正中,随後便扣下了扳機。
那名恐怖分子還在瞄準,突然覺得背後一涼,低頭看去隻見胸口綻放出一朵血花。
連句遺言都沒有留下,他的身體向後栽倒下去,僅餘最後的一點力量,讓他将火箭彈發射了出去。
火箭彈沖天而起,在空中劃過一條高高的執物線,再落下時擊中的卻不是最初瞄準的目标,而是座無人的庫房。
轟隆!
火箭彈應聲爆炸,将庫房裏的物資點燃,也就成了尹大使等人看到的那一幕。
火箭手倒地身亡,并沒有引起恐怖分子的懷疑,他們沒有想到是狙擊手做的,隻當他是中了前面阻擊的流彈。
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前方隻有那麽點敵人,怎麽還可能分兵派出狙擊手呢?
但是,随着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火箭手被狙殺,恐怖分子們終于反應了過來。
“有狙擊手!把他們給我找出來!”負責前線指揮的阿米爾大聲吼道,同時把自己隐藏得更加隐蔽。
“他們在水塔上!”有人指着水塔喊道。
“過去幾個人,給我幹掉他們!”阿米爾大聲命令道。
幾個恐怖分子立刻向水塔沖了過去,就在同一時間,轟隆的炮聲響了起來,紮格哈瓦軍隊終于發起了總攻。
在場的六輛坦克同時發炮,将工地的院牆炸得支離破碎,然後帶着紮格哈瓦士兵向前沖去。
他們身後,僅有的兩架直升機也呼嘯着騰空而起,機腹下的探照燈掃向工地,将那裏照得猶如白晝。
那幾個正要去消滅狙擊手的恐怖分子不約而同站住了腳步,把征詢的目光投向阿米爾,仿佛在問他“我們還要去嗎?”
“楞着幹什麽?給我去殺了他們!紮格哈瓦軍隊打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