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使神情中露出一絲緊張,問道“這就要開始了嗎?”
????“要開始了。”杜威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尹大使深深吸了口氣,仿佛在平定自己的心情,然後才說道“好,我這就讓人找他們。”
????現在已到了午夜,赫裏克和考爾德都已經睡下,聽說尹大使找他們有緊要的事,很不情願地爬了起來。
????考爾德見到赫裏克就抱怨起來“外長,到底是什麽事啊,這麽晚折騰我們?”
????“我也不知道什麽事,光說是很重要,我們過去就知道了。”赫裏克說道。
????“這些華夏人真是的,有什麽事非要三更半夜說,就不能等到天亮了?就算真急得等不了,早幹什麽去了……”
????考爾德牢騷滿腹,赫裏克其實也是一樣,不過外長的身份讓他很注意謹言慎行,把不滿都暫時壓在了心裏。
兩人來到華夏的帳篷外,尹大使在門口相候,雙方握過手,赫裏克直接了當地問道“尹大使,請問這麽晚找我們過來有什麽緊要的事情嗎?”
他要“緊要”兩字上面特意加重了語氣,仿佛在提醒尹大使現在的會見已經不符合相關的外交禮儀了。
“我們進去說吧,這幾位請暫時留在外面。”尹大使向兩人的随行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跟着進來。
赫裏克不悅地皺了下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麽,跟着尹大使進了帳篷。
剛進去兩人就楞住了,隻見杜威等人全副武裝,仿佛随時準備戰鬥的樣子。
“尹大使,你們這是?”赫裏克問道。
“赫裏克外長,考爾德上校,先請坐,我們慢慢說。”
尹大使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滿頭霧水地坐了下去。
他們以爲尹大使真的會慢慢說,卻沒想到他再開口時就丢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我方決定,今晚展開營救行動!”
赫裏克和考爾德聞言全都楞住了,半天沒有緩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赫裏克才問道“尹大使,我剛剛沒有聽錯吧,貴方今晚要進行營救?”
“外長先生,你沒有聽錯,确切地說,我方的營救行動即将開始,需要貴方的軍事配合。”尹大使颔首道。
赫裏克再也坐不住了,騰地一下跳了起來,說道“尹大使,我強烈反對貴方的營救行動!這是紮格哈瓦境内,我方有信心也有能力消除這次恐怖襲擊!”
“赫裏克外長,我不得不向你表示道歉,事發到現在,我方未能看到你所說的信心和能力。雖然這是在紮格哈瓦境内,但是裏面卻有我方一百多名人質,我方不能坐視不理。”尹大使正色說道。
事發到現在,紮格哈瓦方面究竟做了些什麽,赫裏克再清楚不過了,聞言不由語滞一下,但是很快他接着說道“我要提醒尹大使的是,貴方的魯莽可能會導緻數百名人質遇難,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他不能不在乎,不過他并不是真的在乎那數百條人命,而是一旦營救失敗,作爲此次事件的紮方負責人,他将承擔所有責任。
尹大使自然聽出他這番的重點在哪裏,鄭重承諾道“如果行動失敗,華方會承擔所有責任。”
“既然貴方一意孤行,并願意承擔相應後果,那我方沒有意見了。”赫裏克馬上說道。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考爾德突然插話進來。
“考爾德上校請說。”尹大使說道。
“尹大使剛剛說到需要我軍配合行動,請您再說詳細些,需要我方怎麽配合?”考爾德問道。
“我來說吧,”杜威接過話來,“我方會潛入到工地内部,守住人質關押地點,貴軍隻需要發起進攻就可以了。”
“潛入進去?就你們八個人?”考爾德驚訝地問道。
“當然不隻我們八個人,還有其他一些戰友。”杜威沒有提起另外兩隊潛龍,隻是含糊帶過。
考爾德也隻當他說的其他人是指使館的警衛,說道“這樣的話,我想人數應該不是很多是吧?”
“确實不多。”杜威承認了下來。
“好吧,我先不說你們能否潛入進去,就算你們真的能夠潛入到裏面,如果因爲你們守衛不力,造成了人質傷亡,那麽責任又該算是誰的呢?”考爾德問道。
“自然算是我們的,”杜威笑了起來,“确切地說,從行動開始,貴方隻需要發動總攻,殲滅恐怖分子就可以,關于人質的安危全部由我方負責。”
考爾德放下心來,正要答應下來,卻聽杜威話音一轉道“但是,如果貴方消極殆戰,無法全殲敵軍,那麽所産生的其他後果,我方概不承擔。”
“還有什麽後果?”考爾德問道。
“比如,貴軍沒能全力應戰,而使恐怖分子集中兵力進攻我們,或者剿敵不力緻使恐怖分子潰軍逃入城中,爲了報複而大開殺戒,這些事情就要貴方自己來承擔了。”
杜威不是第一次與紮格哈瓦軍隊合作,太清楚他們的戰鬥意識了,打順風仗也許還行,真正的攻堅戰卻是一塌糊塗,隻要恐怖分子火力稍微猛烈一些,恐怕就會有人望風而逃。
如果紮格哈瓦軍隊還是這個老樣子,那麽這次總攻必定以失敗告終,而身陷敵陣的潛龍,即使戰鬥力再強,也會在聖戰組織的反撲中出現傷亡。
所以,他必須要把醜話說到前面。
考爾德聞言老臉不由紅了一下,不知是因爲被杜威說中了紮軍的特點,還是他真有出工不出力的打算。
“杜少校請放心,我軍肯定會全力以赴的。”考爾德說道。
“這樣最好,”杜威點了點頭,“另外我要提醒赫裏克外長和考爾德上校的是,據我方偵察得知,貴方内部有聖戰組織的内奸。”
“不可能!”
赫裏克和考爾德齊聲叫了起來,赫裏克更是滿臉嚴肅地對尹大使說道“尹大使,我強烈抗議貴方杜少校這種毫無根據的指責,我方絕沒有任何人與恐怖分子苛合在一起!”
“赫裏克外長,請你不要激動,這是我方偵察員得到的情報。”尹大使說道。
“那好,
請貴方告知我方,内奸究竟是誰?”赫裏克忿忿地說道。
“因爲時間原因,我方偵察員無法得知内奸的身份,而且我想這是貴國的内政,我方不便幹涉。”尹大使義正辭嚴地說道。
赫裏克心裏暗罵一句,去尼瑪的内政!你們要實施軍事營救的時候,怎麽不說尊重我國的内政了?
“外長先生,請聽我說一句話。”
這時,杜威把話接了過來,說道“無如果因爲内奸的緣故讓營救行動失敗,我想在坐的每個人都不想看到。所以,論貴方内部是否有聖戰組織的内奸,爲了保險起見,我希望貴方在得到我方作戰信号之前,不要對任何人提起總攻之事。”
“這不可能,我需要調集軍隊,我不可能等到你的信号才讓我的戰士起床作戰。”考爾德說道。
“考爾德上校,其實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你可以用演習的名義先将貴軍都叫起床,然後将各部的軍官集合起來,向他們宣布命令,但不準任何人離開,直到總攻開始的那一刻。也就是說,在發動總攻之前,任何知道信息的人都不得脫離你們的視線,無論他是哪個系統的人,也無論他是什麽身份。這樣,即使内奸向裏面的恐怖分子傳遞情報,一切也都來不及了。”杜威說道。
考爾德看向赫裏克,示意讓他來決定,後者沉吟了一會兒,問道“如果我方不同意,那麽貴方是否還要采取營救行動呢?”
“赫裏克外長,我可以正式通告你,華夏政府不會向恐怖主義屈服,絕不會因爲人質而撤軍,這一點不隻是華夏政府,其他四國政府也持同樣态度。如果貴方不合作的話,那麽我方也将會取消營救行動,但因此而産生的一切後果,都将由貴方來承擔。”尹大使嚴肅地說道。
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尹大使沒有明說,但是赫裏克卻能想象得到,那個後果絕對不是他能夠承擔得起,甚至紮格哈瓦現政府也承擔不起。
他用力地咽了下口水,說道“好吧,我方會全力配合貴方的營救行動。”
“謝謝赫裏克外長,你做了個明智的選擇。”尹大使說道。
“既然已經說定了,那麽我方就開始行動了,尹大使,”杜威遞給他一個通訊器,“請随時收聽我傳來的信号,能否營救成功可就靠你了。”
尹大使接了過來,鄭重地說道“我會的,祝你們一帆風順。”
“謝謝,再見。”
杜威招了下手,潛龍四隊全體人員跟着他走出了帳篷。
大家上了車,向着另外兩隊所在的位置駛去,沒用多長時間,三隊人馬便會合在一起。
“鮮兒,你們過來了。”
老貓和八隊隊長駱駝迎了上來,和杜威打招呼。
“老貓,駱駝,作戰計劃都看了吧,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杜威問道。
“你制訂的計劃,還有什麽要補充的。”老貓笑道。
“就是,就算我們倆想補充,也不了解詳細情況啊。”駱駝也跟着調侃道。
“既然沒有要補充的,時間緊急,我們這就開始行動吧!”杜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