騾子迅速将貨車開進一條小巷,猛地踩下刹車,輪胎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車剛停穩,貨廂門便被打開,魏老濕幾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杜威也跳下車,大聲喊道“栗神,羊倌,建立狙擊位!其他人各自作戰!”
栗神和羊倌環視一圈,不約而同向一棟三層樓跑去,那裏是最适合建立狙擊位的地方。
其他人則依托房屋,在街道兩側布設好陣地。
叛軍追兵也在這時出現在街頭,當先而來的是一前一後兩輛武裝皮卡,後車廂都架設機槍,機槍手正手握着機槍,随時準備射擊。
雞賊隐在房屋後面,手裏端着rpg,聽到外面車響便猛地閃身出來。
隻是一瞬間,還不等叛軍機槍手開始射擊,火箭彈便脫膛而出,向着最前面的武裝皮卡飛射而去。
火箭彈發射的火光引起了叛軍司機的注意,他驚聲呼喊道“rpg!”
手下方向盤猛地向右打去,想要躲過火箭彈的攻擊,動作快得将後車廂的機槍手都甩倒在地上。
但是這條街道實在太窄了,沒有足夠的躲避空間,車身剛剛斜過去,火箭彈便二次點火,刹那間便超過了音速,筆直地射中武裝皮卡的車門。
轟隆一聲巨響,武裝皮卡被炸得四分五裂,燃燒的殘軀四處分落,甚至飛進旁邊的房子裏,裏面立刻傳來一片驚恐的呼叫聲。
後車廂的機槍手握着機槍正要爬起來,卻連帶機槍一起便被炸到了半空,在空中翻轉了幾個來回,才重重地掉落下來。
他一時間還沒有死,正在爲自己慶幸不已,卻突然看到後面兩盞大燈向他筆直地撞了過來。
“不——”
可是下一刻,後車便從他的身上軋了過去,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後車并不想軋到機槍手,司機已經把刹車踩到了底,但是事發太過突然,車速又實在太快,根本無法刹住車。
輪胎從機槍手身上軋過,讓後車車身也跟着劇烈颠簸了一下,司機再也無法控制車輛,眼睜睜看着皮卡車側翻過去,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向前滑,一直滑進了燃燒的前車殘骸中。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卻不是潛龍發起了攻擊,而是後車油箱被火焰引爆,兩輛燃燒的皮卡,将整條路擋得嚴嚴實實。
就連雞賊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效果,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吱嘎嘎——
連續幾聲刺耳的刹車聲,随後而來的追兵及時刹住了車,沒有再蹈前轍。
最前車的司機看着兩輛燃燒的殘骸,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轉頭對副駕駛上的少尉軍官說道“我們,過不去了,要不退吧?”
“退什麽退?”少尉軍官眼中閃過一道狠厲,把頭伸出車外對着後面的車喊道“你們繞道過去,機槍手給我掃——”
他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癱倒了下去,趴在車窗上一動不動。
司機詫異地伸起脖子去看,看到少尉軍官的腦袋正向外流着血,吓得他急忙挂倒檔向後倒車。
嗖!
又一顆子彈飛來,
後面的機槍手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那司機被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也不管後面還有沒有車,把油門直接踩到了底。
咣!
兩車相撞到一起,後車破口大罵起來,但是司機卻不管不顧,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哧溜一下鑽進了車底,渾身顫抖不已。
樓頂,栗神拉了下槍栓,瞄準第二輛上的機槍手,再次扣下了扳機。
随着機槍手的倒地,第二輛車終于意識到了危險。
“倒車,倒車!”
副駕駛把身體蜷縮在座位下面,大聲催促着司機,但是後面的車已經堵住了他們的去路,根本沒有倒出去的可能。
“還倒個屁!下車跑!”
司機大罵着推開車門,跳下車就向後面跑。
副駕駛也反應了過來,跟着也跳下了車。
但很不幸的是,他的位置正面對着栗神,沒跑出幾步就被撂倒在地上。
“快跑啊,有狙擊手!”
司機大聲呼喊着,堵在後面的車上的人全都驚慌地跳下了車,不顧一切地掉頭向後跑去,抛下了一長遛的開裝皮卡。
“卧槽,這就崩潰了?”
羊倌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所謂的軍人還不如東圖的恐怖分子頑強,這踏馬還是首都衛戍師嗎?
他對着通訊器說道“鮮兒,敵人潰逃了,請求撤退。”
“可以撤退。”杜威回道。
兩人從狙擊位撤下來,與其他人會合,重新登上了貨車,都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這是潛龍第二次與克羅叛軍交火,之前在前線叛軍的表現已經讓潛龍對克羅軍隊有所估計,但卻沒有想到他們還是高估了。
“難道首都衛戍師不應該是戰鬥力最強的部隊嗎?”
羊倌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正常來說,确實是如此,衛戍首都的部隊是最後一道防線,不可能弄一堆濫竽充數的人。
但是誰又能想到,首都的衛戍師竟然還不如前線的官兵,都沒怎麽戰鬥就全跑得一幹二淨了。
“沒有最渣,隻有更渣,”魏老濕笑着評價道,“我想現在最頭疼的應該是弗雷德了,有這些豬隊友助攻想活都難啊。”
确實如魏老濕所言,當弗雷德趕到現場時,差點沒被氣吐了血。
“這就是你的首都衛戍師,簡直就是垃圾!”弗雷德沖着貝肯托咆哮道。
貝肯托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把目光轉到衛戍師師長埃斯蒙德,說道“你是怎麽搞的?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就全都逃跑了,這樣的軍隊還能夠守衛首都嗎?”
埃斯蒙德咳了兩聲,說道“總統閣下,弗雷德先生,首先我要聲明一點,我的士兵絕對勇敢,但是——”
他話音一轉,接着說道“他們面對的是華夏雇傭兵,曾經的特種部隊,而我們的士兵沒有經曆過特種戰争,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鬥,他們暫時撤退保存實力,其實并沒有什麽錯。我認爲,對付華夏雇傭兵,還是應該由菲利浦軍……”
“去尼瑪的沒有錯!”
沒等
埃斯蒙德把話說完,弗雷德擡手就是一槍,埃斯蒙德滿臉伸手捂住胸口,驚愕地看着他,身體向後栽倒在地上。
貝肯托和其他軍方高層誰也沒有想到,弗雷德居然敢明目張膽殺掉埃斯蒙德,要知道旁邊可還有不少克羅叛軍呢。
“也許,這是個機會!”
貝肯托突然一喜,把目光投向四周的叛軍,心裏不停地呼喊着“你們快上啊,開槍啊,把這些該死的菲利浦軍全都殺了!”
可惜的是,叛軍們見到弗雷德悍然行兇也都懵逼了,竟然沒有人注意到貝肯托的眼神。
其實,就算他們注意到了也沒有用,菲利浦軍的雇傭兵們已經把槍口對準了他們。
這一次,叛軍的反應終于快了,他們不約面同地舉起了雙手,動作之整齊劃一就算華夏國慶大閱兵都要甘拜下風。
貝肯托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險些暈倒過去。
弗雷德冷笑一聲,環視一圈在場所有人,冷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所有克羅軍隊歸我指揮,誰贊成,誰反對?”
所有人再次做出了讓華夏閱兵也甘拜下風的整齊動作,一齊搖頭,就連貝肯托也不例外。
“很好,現在我命令,”弗雷德點了點頭,“所有部隊立刻包圍東南區!”
命令很快傳達下去,叛軍們向東南區挺進。
貝肯托望着離開的叛軍,向弗雷德問道“他們真的會去東南區嗎?現在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昂拉賽因不在那裏了吧?”
“就算他們知道又怎麽樣?”弗雷德笑了聲,“你覺得他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貝肯托楞了楞,随即反應了過來。
沒錯,華夏雇傭兵沒有其他選擇,即使他們明知道昂拉賽因已經被帶走,但并不知道他被關押在什麽地方,就算抓幾個士兵俘虜,這種機密的事情也别想從俘虜的口裏審問出來。
他們能去的地方,隻有東南區,隻有在那裏才尋找到線索。
或者說,他們把決戰的地點就設在了東南區,與菲利浦軍決以勝負,如果能夠獲勝的話,自然就能夠找到昂拉賽因。
“如果華夏雇傭兵能夠消滅菲利浦軍的話,就算昂拉賽因被他們救出去也值得了,不過他們能勝得了嗎?”
坐在指揮車上,貝肯托居然開始爲潛龍擔心起來,倒應了那句老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即使他與潛龍之間永遠也不可能成爲朋友,至少他們都有相同的目标——消滅菲利浦軍!
車隊向東南區挺進,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東南區的外圍。
叛軍四下散開,将整個東南區團團包圍起來,就算是隻蒼蠅也别想從裏面飛出去。
前面的指揮室裏,金發青年再次放出了無人機去高空中偵察,沒飛出去多遠就找到了潛龍所乘的那輛貨車。
“頭兒,我找到他們了!他們就在昂拉賽因的别墅,車就停在外面。”金發青年大聲叫道。
弗雷德看了眼屏幕,眼中閃過一道狠厲的目光,拿起通訊器說道“首都衛戍師各部隊注意,我現在命令你們立刻向昂拉賽因别墅收縮包圍圈,任何在外面行走的人一律射殺,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膽敢逃跑的話,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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