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爆炸,讓叛軍全都陷入驚慌當中。
敵人不但混入了軍隊之中,還在臨走前埋了顆炸彈,而所有這些竟然沒有人察覺。
他們要面對的到底是什麽樣的敵人?
爆炸波及面不小,周圍四五輛車都不同程度受損,還有不少人員傷亡。傷者痛苦的呻吟聲,從爆炸點傳了過來,鑽入貝肯托的耳中。
貝肯托驚慌地抓住旁邊的弗雷德,顫聲說道“他,他們就在這裏,快,快去找出他們來!”
弗雷德鐵青着臉,把貝肯托的手甩開,冷聲說道“總統閣下,請你淡定下來,華夏雇傭兵已經走了。”
“萬一他們沒有走遠呢,還混在人群中呢?”貝肯托緊張地問道。
“沒有萬一!你以爲他們是你那些愚蠢的士兵嗎,會主動上來送死?”
弗雷德怼了貝肯托一句,轉頭對普爾說道“普爾,你帶人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他們的蹤迹。”
潛龍混在軍隊中,離開時肯定沒有時間抹去痕迹,雖然現場淩亂不堪,但還是有迹可循。
“好的,你們幾個和我來。”
普爾帶着幾個雇傭兵趕了過去,隻見附近的士兵慌亂成一團,有的尋找掩體躲蔽,有的拿槍四處亂指,還有的往遠處逃跑。
“你們這幫蠢貨,都給我站住,敵人已經走了,馬上搶救傷員!”普爾大聲喝令道。
其實,傷員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真正在意的是這些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的士兵,把現場破壞了,那樣就無法找出潛龍離開的痕迹了。
另外幾個雇傭兵沖過去,擡起腳來照着那些士兵狠踢了起來,終于讓他們平定下來。
士兵們搶救傷員,普爾帶着雇傭兵打開強光手電,仔細搜查現場,企圖從淩亂當中找出蛛絲馬迹。
他們并不知道,就在距離現場大約五百米外的一棟高樓上,有兩雙眼睛正在望着他們。
在叛軍集結齊之後,杜威就趁着現場的混亂,帶人悄悄地離開,臨走之前讓雞賊安放了一顆炸彈,作爲給菲利浦軍的禮物。
禮物不隻是炸彈,還有更大的驚喜等着菲利浦軍。
栗神架起狙擊槍,将瞄準具的準星對準普爾,多年的狙擊經驗,讓他很快就判斷出普爾的地位遠高于其他雇傭兵。
“鮮兒,發現五名菲利浦軍,是否狙擊?”栗神在通訊器裏問道。
“狙擊。”杜威回道。
聽到杜威的命令,羊倌立刻向栗神報出狙擊參數“風速三,距離510……”
栗神根據羊倌報出的參數微微調整,手指輕輕扣動,狙擊槍身向後震動了一下。
槍聲被消聲器消減,幾乎微不可聞,子彈脫膛而出,在空中發出一聲尖嘯,向着普爾直飛而去。
普爾正在指揮雇傭兵搜索現場,邊指劃着邊喊道“波特,去那邊看一……”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額頭猛地一痛。
子彈從他眉間射入,一路破壞他的大腦,餘勢未減,從腦後鑽出。
直到此時,其他雇傭兵才聽到子彈穿空而過的尖嘯聲,急忙轉頭去看,卻看到普爾直楞楞地望着子
彈飛來的方向。鮮血和腦漿混合在一起,跟着子彈從他腦後噴湧而出,随着他身體倒地,彌漫成片。
“普爾!”
幾個雇傭兵全都大聲呼喊起來,但他們卻沒有過去查看,而是向旁邊的掩體跑去。
嗖!
又是一聲子彈穿空的嘯叫,随着嘯聲的終止,又一名雇傭兵被當場狙殺。
狙擊沒有停止,羊倌統覽全局,将雇傭兵的位置飛快地報出,栗神幾乎不需要去尋找目标,完全按照羊倌的報出的方位移動準星。
雖然是狙擊槍,但在栗神手中卻如同突擊步槍點射一般射得飛快,每次槍聲響起,都會有一名菲利浦軍雇傭兵倒在地上。
直到第四名雇傭兵被狙殺,四周的叛軍士兵才明白發生了什麽,急忙大叫着四處躲閃。
奔逃的士兵給了最後一個雇傭兵逃命的機會。
他猛地抓住一個跑到旁邊的士兵,不顧對方的掙紮,擋住自己的身體,向旁邊的掩體移動過去。
栗神的槍口也在此時轉了過來,看到瞄準具中的一幕,他微微向上移動了槍口,再次扣下了扳機。
子彈貼着叛軍士兵的頭皮飛過,斜着射進雇傭兵的腦袋。
雇傭兵的眼睛猛地瞪大,向後栽倒下去,他的手還一直抓着那個倒黴的士兵,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感覺到頭頂傳來的火辣,叛軍士兵還以爲自己中彈了,吓得哇哇大叫,伸手摸了過去卻沒有想象中的血流如注,隻是一點點鮮血,這才停止了慘叫。
這時他才注意到,身下雇傭兵沒有了呼吸聲,急忙用力去掙脫,但是那雇傭兵的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怎麽也掙脫不出來。
叛軍士兵急了,把外衣脫了下來,這才得以解脫。
看到雇傭兵頭頂向外湧着血,死得不能再死,叛軍士兵高興地笑了起來,心裏還覺得不解恨,擡腳向狠狠地踹了下去。
他的腳剛剛踹到雇傭兵的屍體,就聽到有人怒吼道“你個混蛋!”
緊接着,就是一聲槍響。
叛軍士兵伸手捂住胸口,想要止住向外流出的鮮血,但卻怎麽也止不住。
他駭然地擡頭望去,隻見不遠處弗雷德正怒目瞪着他。
弗雷德聽到戰友的呼喊聲,就知道事情不妙,急忙帶着人跑了過來,結果卻看到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被狙殺。
狙擊手!
弗雷德向着遠處的高樓望了一眼,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向前。
因爲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即使他帶兵過去也無能爲力,隻會給潛龍的狙擊手多送上幾個人頭。
栗神狙擊的時間很短,包括普樂在内五個人全部被狙殺,讓弗雷德憤怒到了極點。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倒黴的叛軍士兵竟然拿菲利浦軍的屍體發洩,弗雷德自然就把他當成了洩怒的對象。
他擡手又是一槍,剛剛躲過一劫的叛軍士兵額頭中槍,再次倒在了地上,但是這次卻永遠也起不來了。
弗雷德把槍收起來,大聲喊道“喬納森,帶隊從左邊包圍,舒爾茨,你去右邊!”
喬納森與舒爾茨立刻答應一聲,帶人分别向左右跑去。
弗雷德又把貝肯托拽了過來,冷聲說道“總統閣下,現在命令你的部隊,給我從正面沖鋒!”
貝肯托作爲克羅共和國前參謀總長,當然明白弗雷德的命令意味着什麽,他是要用自己的士兵去吸引狙擊手的火力。
但是,他卻不敢違抗弗雷德的命令,馬上叫來叛軍的現場指揮官,将命令傳達下去。
叛軍士兵在軍官的驅趕下,沖進了小巷,向着栗神和羊倌所在的高樓跑去,弗雷德則帶着十幾個雇傭兵,押着貝肯托跟在後面,身邊自然少不了總統府衛隊,隻是他們并不是保護,而是充當掩體。
“鮮兒,叛軍士兵過來了。”羊倌居高臨下,将下面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将情況報告給杜威。
“收到,你們撤退吧。”杜威回道。
克羅叛軍雖然都是戰五渣,但是人多勢衆,戰場上子彈又不長眼睛,送給菲利浦軍的驚喜已經夠多了,沒有必要與他們硬拼。
栗神和羊倌立刻下樓,樓下停着一輛廂式卡車,這是他們在來的路上發現的,順手牽羊成了他們的交通工具。
兩人上了車,騾子立刻發動汽車,向遠離叛軍的方向駛去。
車上,杜威打開通訊器,呼叫道“流沙,鴨子,聽到回答。”
“收到。”流沙回答道。
“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杜威問道。
“東南區仍然在封鎖當中,叛軍沒有過去支援,不過我看他們都有人心惶惶。”流沙說道。
雖然杜威之前告訴他們暫停行動,但是他們并沒有退去,而是一直在觀察着封鎖街區的叛軍。
“你們做好準備,我們會過去引開他們。”
“明白。”
杜威結束了通話,轉頭對騾子說道“東南區。”
“好咧。”
騾子把油門踩到底,向着東南區的方向開了過去。
同一時間,叛軍終于到了狙擊點,讓他們驚喜的是,一路上居然沒有遭到任何攻擊。
“看來敵人逃跑了。”有個士兵高興地說道。
“肯定的,咱們這麽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們了,不跑難道等着死嗎?”旁邊的戰友回答道。
“真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剛剛聽到讓咱們過來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把營長給斃了,這不是讓咱們送死嘛。”
“夥計,咱們想到一塊去了,現在咱們不用擔心了,營長也不用擔心挨黑槍了。”
“哈哈,說得太有道理了——哎呀,什麽東西硌着我腳了?”
那士兵擡起腳低頭去看,卻聽到啵地一聲,地上突然跳起一個東西,跳到他胸口的高度。
還沒等看清那是什麽,突然轟地一聲巨響,那個東西猛地爆炸開來,無數碎片四處飛濺,射進了他和周圍戰友的身體。
這是杜威留下的最後一份驚喜,雞賊布下的反步兵地雷。
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起,沖在最前面的叛軍士兵像是被割倒的麥子一樣,紛紛地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