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安聖地對于核材料志在必得,此次行動足足派了兩百多人,即使除去被特戰隊員們殺死的恐怖分子,村莊裏也剩下兩百人隻多不少。
而進入村莊的特戰隊員卻隻有十四人,與恐怖分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如果換成其他部隊,早就緊張作戰了,哪裏還能有空插科打诨。
能夠在這種緊急關頭還有心情的扯蛋的,恐怖也隻有這幾支世界上最強的特種部隊了。
聽到騾子要把自己記到小本本上,被恐怖分子圍堵在房屋裏的史密斯沮喪頓掃,拽下一枚手雷丢了出去。
手雷轟地一聲炸響,外面恐怖分子的槍聲略微停滞,但仍有恐怖分子向他們這邊射擊。
史密斯冒着零落的子彈,端着突擊步槍跳到窗口,舉槍便準備向恐怖分子們掃射。
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睛陡然瞪大,腳下像是踩了彈簧一樣又跳了回去,高喊道“rpg!”
原來,遠處一名恐怖分子已經扛起了rpg,炮口正對向史密斯這組所隐藏的房屋。
如果隻有這一名恐怖分子,史密斯可以輕松地幹掉他,但是周圍還有其他恐怖分子,根本來不及去瞄準。
他跳回掩體,不敢再停留,撒腿便向旁邊的房間跑去,二騾和冰熊的亞曆山大不需要他招呼,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三人跑到旁邊的房間,預想中的火箭彈卻沒有襲來,都感到有些詫異。
史密斯再次閃到窗口,向外面望去,卻看到扛着rpg的恐怖分子已經倒在了地上,rpg就掉落在他旁邊,四周的恐怖分子東張西望地找地方隐藏,心中這才恍然大悟。
“哈哈,那家夥被狙掉了!幹死他……”
轟!
巨大的爆炸聲把史密斯剩下的話淹沒,他們剛剛呆着的房間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這房子早就年久失修,連帶他們現在所處的房間也隻剩下了一半,飛落的塵土落得三人滿身滿頭都是。
不知道是不是騾子的神秘東方力量發揮了作用,二騾和亞曆山大卻安然無恙,隻是灰頭土臉有些難看罷了。而倒黴的史密斯還被掉下的瓦片砸中了腦袋,在額頭留下一道傷口,鮮血和塵灰混合在一起,讓他的臉變得猙獰可怖。
透過飄舞的塵煙,史密斯看到另一個方向有個恐怖分子,肩膀上還扛着rpg發射器,前面的火箭彈已經沒有了,顯然炸塌房子的就是他。
“法克油瑪德!”
史密斯端起槍,沖着那個恐怖分子扣下了扳機。
那恐怖分子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能活下來,沒有第一時間隐蔽,被史密斯的子彈掃個正着。
史密斯是洩憤了,但同樣也暴露了自己,恐怖分子的槍立刻響了起來,數不清的子彈向這邊飛射過來。
二騾見勢不妙,猛地跳起身,把史密斯撲倒在地,子彈從兩人身上嗖嗖飛過,打到了對面的牆上。
亞曆山大反應也夠快,第一時間躲在剩下的半邊牆後,把突擊步槍從牆頭伸出,向着外面來回掃射。
“法克!”史密斯狠狠地吐了唾沫,這才對着二騾說道“周,謝謝你。”
“沒事。”
二騾抄起被他丢下的突擊步槍,彎着腰來到窗口,舉槍向外面掃射起來。
轟!
又一聲rpg爆炸聲傳來,這次遇襲的卻不是史密斯組,而是騾子組,但是他們卻安然無恙,就連藏身的房子也沒有倒塌。
原來,那枚火箭彈從窗口射入,卻從對面的窗口飛了出去,把後面的房子給炸塌了。
與騾子同組的黑水新隊員霍華德,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着騾子。
“難道這就是神秘的東方力量,簡直太神奇了!難怪頭兒他們……”
霍華德正嘟囔着,突然屁股上面挨了一腳,踹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騾子。
“你踏馬的發什麽呆,想死給我滾出去,别在這裏礙我的眼!”騾子怒聲罵道。
霍華德這才驚醒過來,急忙抱着槍跑過去戰鬥。
他剛剛跑到窗口,還沒來得及射擊,突然一連串的子彈飛了進來,打中了他的左臂。
霍華德悶哼一聲,卻沒有退下去,而是單手舉着槍繼續向外射擊。
直到彈匣射空,霍華德才閃身回來,把突擊步槍豎在地上,隻用右手更換彈匣。
騾子正在射擊,聽到他這邊槍聲停止時間過長,轉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霍華德受了傷。
“維克多,給我壓制住!”
騾子沖着冰熊隊員大吼一聲,從自己的射擊位退了下來,跑到霍華德面前,不由分說拽起了他的左臂。
“我沒事,我還能戰鬥!”霍華德叫道。
“給我閉嘴,你個蠢貨!”
騾子仔細看了下傷口,還好子彈從肌肉中穿過,沒有留在左臂裏,看樣子骨頭也沒有斷。
他從戰術背包裏拿出繃帶,飛速給霍華德包紮上,然後又拽出一支針劑,也不消毒,直接紮進了霍華德的胳膊裏。
推完藥劑,霍華德便感到傷口疼痛大減。
“我給打了針封閉,不要做
太大的動作,現在給我滾過去戰鬥,再敢發楞的話,我先崩了你!”
騾子照着霍華德的後腦拍了一巴掌,撿起槍回到了自己的戰鬥位上。
霍華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也重新加入了戰鬥。
對于騾子這種老特戰來說,進攻的時候保存自己是最基本的技能,如果不是不長眼的流彈,基本不會輕易受傷,傷亡往往都出現在新人的身上。
幾乎在霍華德受傷的同一時間,詹姆斯也受了傷。
身爲突擊手的他仗着身上有防彈衣,還有班用機槍的強大火力,和恐怖分子們對射,雖然把他負責方向的恐怖分子打得不敢冒頭,但還是被幾枚流彈打中。
先前的幾發隻是打中了他的胸口,有防彈衣的阻擋沒有讓他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最後的這發卻穿透了腐朽的牆,射進了他的大腿裏。
詹姆斯怒叫了一聲,對着那個射中他的恐怖分子将扳機扣到了底,彈匣的子彈轉眼就被射空。
那個恐怖分子躲在牆角,但是機槍子彈強大的沖擊力,将牆角生生打碎,接着把他的胸口像牆角一樣打得稀碎。
詹姆斯的彈匣也打空了,他踮着腳退到了後面,準備更換彈匣,卻被雞賊把機槍搶了過去。
“彈匣給我,你過去包紮!”雞賊喊道。
詹姆斯沒有推三阻四,很爽快地把機槍彈匣全掏了出來,然後躲在旁邊包紮傷口,雞賊則迅速裝好彈匣。
因爲詹姆斯的退後,失去了火力壓制的恐怖分子紛紛從掩體後冒出來,邊掃射邊發起了沖鋒。
這些村莊裏的房屋都是木制,雖然木料都很厚實,但時代久遠,很多地方都已經腐朽,被子彈如此密集的射擊,直打得木屑飛揚。
噗、噗、噗!
木牆終于承受不住子彈的摧殘,被子彈所穿透,陽光從彈孔裏射進來,留下道道浮動着灰塵的光柱。
雞賊本來想要填補詹姆斯的射擊位,見狀立刻停下了腳步,轉身沖進隔壁的房間。
恐怖分子都被吸引到原來的房間,還沒有人向這裏射擊,雞賊猛地閃到窗前,端起機槍向外面正發起沖鋒的恐怖分子掃射起來。
玻璃被子彈打得粉碎,四處飛濺,有幾塊玻璃碎片甚至崩到了雞賊的臉上,但是他卻沒有躲避,而是任碎玻璃在臉上劃下道道傷口,将子彈全都傾洩到恐怖分子的身上。
啊,啊,啊——
恐怖分子紛紛被射中,發出臨死前最後的慘叫聲,這個方向的恐怖分子暫時被清空。
雞賊并沒有停手,迅速更換了彈匣,準備到另一面協助瓦西裏。
可就在這時,突然轟地一聲巨響,房屋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隔壁的瓦西裏和詹姆斯見狀大驚,尤其是詹姆斯,沖着倒塌的房屋高聲喊道“蔡!”
同時呼喊的還有遠處的羊倌。
他和栗神在狙擊位上,正好可以看到這一幕,眼睛頓時被血色充滿,沖着通訊器大聲呼叫着雞賊的名字。
然而,雞賊卻沒有回應。
“栗神,給我幹掉那個王八蛋!”羊倌怒吼道。
栗神槍口已經轉了過去,對着那個發射火箭彈的恐怖分子扣下了扳機。
憤怒的子彈脫膛而出,帶着兩人的怒火射進了那個恐怖分子的腦袋,巨大的動能将他的頭像西瓜一樣打得四分五裂。
“草泥馬啊!我爲什麽沒有早點看到這個王八蛋,要是我早點看到,雞賊就不會死了!”
羊倌懊悔得直砸地面,栗神卻依舊保持着冷靜,對着向雞賊他們的房屋發起沖鋒的恐怖分子們扣下扳機。
同樣懊悔的還有詹姆斯。
雖然不屬同一個隊,相處的時間也很短,但是詹姆斯卻知道雞賊是替他死去的。
如果不是雞賊拿去了他的機槍,那麽現在在那個房間裏的就應該是詹姆斯而不是雞賊。
他端起雞賊留下的突擊步槍,向着外面瘋狂地掃射起來。
外面的恐怖分子的子彈也在這時掃射過來,如果不是彌漫的塵煙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恐怖詹姆斯就已經中彈身亡了。
“走!”
瓦西裏不愧是隊長,知道這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立刻拉着詹姆斯退到旁邊。
詹姆斯還在拼命地掙紮着,嘴裏叫道“放開我,我要給蔡報仇!”
瓦西擡手就是一拳,把詹姆斯給打懵了。
外面的槍聲突然停止,那是栗神的逐個狙擊讓恐怖分子放棄了沖鋒。
暫時沒有了危險,瓦西裏這才冷聲說道“這一拳是讓你記住,你的生命不屬于你自己,而是屬于所有隊友,不想讓别人替你去死,自己就不要找死!你想死是吧,先把恐怖分子殺光了,替蔡報了仇再死!”
詹姆斯深深地低下頭,再擡起頭來時,眼中已經是一片堅毅,沉聲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殺光這幫混蛋的!”
“瓦西裏,什麽情況?”
耳機裏傳來刺刀的詢問聲。
“蔡被火箭彈炸中了,已經陣亡了。對不起,趙,我沒能照顧好你的隊員。”瓦西裏愧疚地說道。
刺刀還沒有回話,騾子的吼聲先傳了過來“
瓦西裏,卧槽泥馬!”
“鍾山!”刺刀厲聲喝止他。
雞賊的犧牲他同樣心痛,但是戰場上什麽都可能發生,不能把責任完全推到瓦西裏的身上。
更何況,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要并肩作戰。
騾子卻沒有停口,繼續叫罵道“瓦西裏,你踏馬有種不要死,看我怎麽廢了你!”
“鍾,等到戰鬥結束後,我會給你個交代的。”瓦西裏沉聲說道,接着端起槍繼續投入了戰鬥。
杜威聽到雞賊犧牲,臉色黑得像是被墨染了,他沒有像騾子那樣沖着瓦西裏謾罵,而是把滿腔的怒火全都釋放到恐怖分子的身上。
與騾子,瓦西裏,史密斯不同,杜威和刺刀兩組,在戰鬥開始之時,并沒有被恐怖分子發現。
他們沒有投入戰鬥,而是迅速脫離向恐怖分子身後迂回。
這不是臨陣脫逃,而是正常的戰術。
恐怖分子遍布在村莊主路兩側,人數雖然衆多,但是戰線拉得卻很長,騾子三組面對的敵人還不算多,加上兩組狙擊手的輔助,短時間内完全可以應付。
如果刺刀和杜威兩組再加入戰鬥的話,他們就會與騾子三組一樣陷入敵人的包圍之中,對于人數占據劣勢的特戰兵來說,并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兩組在戰鬥伊始,便趁着恐怖分子火力被騾子三組吸引,悄悄退出了房子,準備從後面打恐怖分子個措手不及。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戰鬥中總會有意外發生,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犧牲的竟然會是雞賊,而且會發生得這麽快。
杜威一言不發,帶着漢克和伊凡繼續向後迂回,眼中閃爍着嗜血的紅光。
“杜,對于蔡的死,我很抱歉。”伊凡低聲說道。
雖然不知道那邊的戰況詳情,但雞賊總歸是在瓦西裏的指揮下犧牲的,伊凡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替瓦西裏說聲對不起。
“不用道歉,不怪瓦西裏,隻怪這些恐怖分子。”杜威沉聲說道。
“謝謝你這麽說。”伊凡說道。
“唉,都是上天注定的,願蔡能夠在天堂永生,天堂沒有戰争。”漢克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我們華夏人不信上帝,隻信自己。”杜威面色冰冷,對兩人說道“準備戰鬥!”
此刻他們已經迂回到了恐怖分子的後路,眼前是手裏拿着各式武器,呼号着向前沖鋒的恐怖分子。
三人同時拉動槍栓,在他們不遠處,刺刀和魏老濕的身影也顯露了出來。
沒有命令,五人幾乎同時扣下了扳機,憤怒的子彈呼嘯而出,随着他們槍口的擺動,向恐怖分子飛射而去。
這些恐怖分子沒有想到身後會突然出現敵人,他們距離戰鬥地點還有一段距離,連最基本的交叉掩護前進都沒有,就那麽直楞楞地往前沖。
突然而至的子彈像是割麥子一樣,把後面的恐怖分子紛紛打倒在地。
槍聲和慘叫聲讓前面的恐怖分子驚醒過來,急忙尋找掩體隐蔽,等到他們躲進房屋牆角的時候,已經有三四十人再也無法參加戰鬥了。
還擊!
恐怖分子的槍聲響起,而杜威與刺刀兩組早已退開,隐藏在房屋當中。
最後面的兩個恐怖分子,躲在房屋之間的過道裏,借着牆壁的阻擋,向後面射擊,卻一直沒有見到剛剛的偷襲者還擊。
“怎麽回事,是不是他們被我們打死了?”其中一個猜測道。
“應該是死了,我們這麽多人,他們能跑得了嗎?”另外一個回道。
話音剛落,突然聽到側方槍聲響起,接着便感覺身體失去了力量,軟軟地跌倒下去。
先說話的那個恐怖分子用盡最後的力氣,向槍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三個人影一閃而過,消失在房屋的後面。
“原來,他們在這……”
他很幸運,臨死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不至于做個糊塗鬼,而他的同伴顯然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到死也不知道敵人從哪裏冒出來的。
杜威三人沒有與恐怖分子對射,那樣太浪費時間,特戰兵最佳的戰術是運動,隻有像騾子他們那樣被圍困在房屋裏,才會不得不選擇固守。
刺刀和魏老濕則在街道的另一邊,兩人沖到一棟房子外面,裏面的恐怖分子還在向他們原來的位置射擊。
兩人飛身跳過栅欄,來到窗前,各自拽下腰間的手雷,從窗口丢了進去。
轟!
手雷爆炸,硝煙還未散去,刺刀和魏老濕就破門而入,手裏的突擊步槍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
騾子三組在牽制着恐怖分子的火力,杜威和刺刀兩組則運動戰中戕害着恐怖分子的生命。
恐怖分子們被打得亂了手腳,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不知所措,都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敵人。
勝利的天平開始向特戰隊員這邊傾斜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村莊裏響起了馬達的轟鳴聲,與之伴随的是房屋的倒塌聲。
杜威循聲望去,隻見倒塌的房屋中,兩輛坦克緩緩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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