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兵無疑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工作之一,誰也不敢保證一定會在任務中存活下來,即使戰術再優秀,槍法再精湛,也有可能不知道被哪裏飛來的流彈射殺。
聽說特勤四隊是參加過格雷裏亞撤僑的那支隊伍,安保四五中隊全體都感到無比的安心,之前的不滿全都随風而去。
“隊長,跟我們說說呗,到底怎麽回事啊?”
“對對對,你們是怎麽被他們吊打的,說具體啊。”
“隊長,特勤隊的拳頭有沒有砂鍋那麽大……”
鄧志強他們這個氣啊,你們到底是哪幫的啊,被吊打的是我們,你們不安慰一下也算了,還踏馬的刨根問底!
“都給我滾蛋!回去收拾東西去!”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嘗嘗砂鍋大的拳頭!”
“你想知道我是怎麽被吊打的是吧?來來來,你跟我到這邊來……”
雇傭兵向來都是個講道理的集體,在鄧志強們耐心地講完道理之後,沒有人再來問三部四了,全都老老實實地收拾東西去了。
不過,還是多少流露出一些消息,讓安保隊員記住了杜威和周宇這兩個名字。
尤其是杜威,十七槍打出183環,簡直被安保隊員們當成了神人。
第二天一大早,四五兩個中隊就全都起來,打好背包準備出發。
不少人心裏還念叨着,今天應該能看到特勤四隊的人了吧?
然而,直到上了公司派來的大巴車,來到了碼頭,他們所期盼的特勤四隊也沒有來。
“隊長,不是出什麽事了吧,特勤四隊怎麽還沒來呢?他們不會不和我們一起走吧?”有人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都别磨叽了,麻溜上船,早晚會讓你們看到的。”鄧志強沒好氣地說道。
國家電網公司的船早就在碼頭等候,鄧志強和王劍鋒組織人上了船。
船是貨船,但也留有艙室,足夠安保人員居住了。
船上的國家電網公司的員工給他們分配好艙室,大家進去把行李放下,又都回到了甲闆上。
鄧志強問過船上的員工,十點半準時開船,就在距離開船還有二十分鍾的時候,一輛大巴車駛進了碼頭。
大巴車停下,從車上下來幾個人,當頭的那個面目清秀,身上背着一個大大的戰術背包,手裏還拉着兩個32寸的行李箱。
“哎,你們看那個娘炮,拿那麽行李是準備搬家嗎?”有人大笑道,立刻引起了一片歡聲笑語。
鄧志強和王劍鋒他們正在一邊抽煙,聽到娘炮兩個字,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急忙跑了過來。
果然不出所料,來的正是潛龍四隊,那個娘炮不是别人,就是杜威。
啪!
鄧志強擡手就給剛才大喊大叫那個隊員一個大巴掌。
“我靠!隊長你打我幹嘛?”那人捂着後腦勺叫道。
“打你?我踏馬想打死你!”
鄧志強接着又是一腳,罵道“你踏馬知道那是誰嗎?他們就是特勤四隊,你說的娘炮就是杜威!”
啊?
那是杜威!
十
七槍打出183環的杜威!
所有人都吓得閉上了嘴,那隊員更是縮了下脖子,欲哭無淚道“隊長,你也沒說他長什麽樣啊?”
“你踏馬沒長腦子啊?現在來的除了特勤四隊,還踏馬能有誰?”
鄧志強氣不打一處來,擡腳又踹了過去,罵道“還踏馬在這瞅着,快去幫忙拿行李啊!”
隊員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跑下去幫着拿行李。
其實不隻杜威一個人拿了兩個行李箱,騾子和羊倌也是一手一隻,隻不過騾子的行李箱是宋雨給準備的,而羊倌卻是幫杜威拉了一個。
安保隊員們争先恐後湧了過去,去接潛龍的行李,最受歡迎的莫過于杜威,身邊圍了好幾個人。
他們這樣做,自然是擔心杜威聽到剛才的嘲笑聲,才抓住一切機會來彌補。
而實際上他們卻是多慮了,杜威他們剛才離得遠,貨運碼頭上面又吵,根本就聽不到船上的聲音。
安保隊員們太熱情了,讓杜威等人無法拒絕,便把行李箱都交給他們,背包卻還由自己背着。
背包裏裝着的都是他們的武器,作爲戰士,任何時候都不會把武器交給别人。
在安保隊員的簇擁下,潛龍們登上了貨輪,鄧志強和王劍鋒親自在前面引路,把他們送進了艙室。
貨輪比不得客輪,上面沒有單間,潛龍四隊都安排在一個房間裏,比起安保隊員十幾個人擠一間艙室,已經好多了。
簡單收拾了一番,刺刀便帶着四隊全體,回到了甲闆上。
兩隻安保中隊的人早已經在此等候,雙方第一次正式見面開始。
“大家好,很高興能和四五中隊共同執行同一個任務,我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們能夠同心同力……”
刺刀說了段套話開場白,把四隊成員依次介紹了一遍,這場見面會便宣告結束了。
沒有安保隊員們想象中的各種要求,也沒有強調服從命令聽從指揮,但卻很合安保隊員們的胃口。
雖然都是 軍人出身,但是在部隊中早就聽膩了那些有用沒用的套話廢話,誰也不願意再碰到個政治委員似的領導。
刺刀話音剛落,甲闆上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而貨輪也在掌聲中拉響了汽笛,緩緩駛出港口。
此行将渡過印度洋,經過紅海,穿越蘇伊士運河,進入地中海,繞道大西洋,最終抵達紮格哈瓦,整個行程大約一個月左右。
因爲航期與海軍亞丁灣護航時間沖突,在亞丁灣到紅海這段航線上,貨船的安全便要由潛龍與安保隊員們共同負責。
也就是說,從貨輪啓航的那一刻起,此次安保任務便正式開始了。
“我現在很是懷疑,國家電網是不是因爲要給公司交安保費,才會選中這個時間點。”騾子不無惡意地猜測道。
“那還用說,這些電老大其實摳門的狠,你要欠他兩毛錢電纜他都給你拉閘,反過來你預存再多,也不會給你一分錢的利益。就他們這麽個摳門勁兒,還能放過我們這些免費打手?”羊倌跟着說道。
“行了,别發牢騷了,就當來一次海上旅遊吧,”魏老濕站了起來,“誰陪我去看海景?”
“老濕說的對,就當免費旅遊了,看海景去。”刺刀招呼着出去。
“你們出去吧,我還得收拾
東西呢。”杜威愁眉苦臉道。
“我也得收拾東西,這女人就是麻煩,弄這麽多東西幹嘛,我真想給丢海裏面去。”騾子也發起了牢騷。
“哈哈,活該,讓你們天天曬恩愛發狗糧,現在知道痛苦了吧。”羊倌幸災樂禍地笑道。
“你小子給我記住今天的話!”騾子指着羊倌說道。
“不就是記仇嘛,我還怕你怎麽的,快拿小本本出來。”羊倌無所畏懼道。
“今天我還不記仇了,我可告訴你,”騾子指了指行李箱,“這裏面全是小雨給裝的各種藥品,你在紮格哈瓦要是有病了,别找我來拿藥。”
“對啊,我這裏也都是各種日用品,楚楚怕你們稀裏馬哈的帶不夠,讓我給你們多帶點,到時候你也别找我要。”杜威立刻補充道。
“哎喲騾哥,鮮兒哥,你們快歇着,我來收拾!”
羊倌充分顯示出潛龍隊員應有的敏捷,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把杜威和騾子的行李箱給按住,大有不讓他收拾就勢不罷休之意。
“既然你這麽主動,那我們就勉爲其難交給你了。”
騾子很自然地把行李箱交給了羊倌,然後拉着杜威往外走去,說道“走,咱們看海景去!”
杜威沖着羊倌揮了揮手,說道“好好收拾啊,别給我弄亂了。”
“走走走,看海景去。”
魏老濕招呼着往外走,沒有一個人說留下來幫羊倌的忙。
“卧槽,雞賊,你不也幫我一把!”羊倌氣得喊道。
“我真想幫你,但是我這人手笨,就不給你添亂了。”
雞賊嘿嘿一笑,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氣得羊倌在裏面一個勁兒地罵“尼瑪,塑料兄弟情!雞賊,我算是認清你了!”
海上的風景其實沒有什麽可以欣賞的,尤其是遠離陸地之後,放眼望去除了海水還是海水,看得多了縱然是狂風怒浪也無法激起詩情畫意。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在艙室裏呆着,沒事打打牌,看看電影,玩玩遊戲,偶爾也和安保隊員們閑聊一番。
日子就這樣在身邊溜走,讓人愈發感到無聊。
這天,潛龍隊員正圍在一起看電影,當然不是a字開頭的片子。
房門突然被敲響,雞賊走過去打開艙門,隻見船長站在門外。
“李船長,有什麽事嗎?請進。”
雞賊把李船長讓了進來,後者臉上挂着微笑,說道“趙隊長,咱們已經進入亞丁灣了,你看是不是得加強一下警戒?”
“李船長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咱們的國旗升起來了吧?”刺刀問道。
“一直就沒降下來。”李船長答道。
“那就沒有事,你放心大膽開吧。”刺刀說道。
索馬裏的海盜早就被打怕了,基本沒有敢打劫五大國船的。
上次那個叫做加布裏埃爾的海盜,腦袋進水綁架了華夏人質,轉身就被四隊給滅了,相信其他海盜還記憶猶新。
李船長見刺刀這麽鎮定,也跟着放下心來,又說了兩句閑話便離開了。
大家繼續看電影,看完這部正準備看下一部時,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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