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杜威一架直升機,即使是号稱可以對抗長弓阿帕奇的米28n,鹦鹉和鬥牛也不在乎。
他們兩人一架眼鏡蛇,一架小羚羊,尤其是鹦鹉駕駛的眼鏡蛇,也攜帶空對空導彈,21之下,根本無所畏懼。
鹦鹉操控火控雷達,很快就鎖定住了杜威。
直升機沒有戰鬥那麽優越的機動性,一旦被鎖定基本無法依靠靈活的機動來擺脫,隻能釋放無源幹攏彈。
杜威幹擾彈像不要錢似的往外射,而鹦鹉卻一直沒有按下導彈發射按鈕,待幹擾彈失效後迅速重新恢複鎖定。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幹擾彈。”鹦鹉心中冷笑,默默倒數着“九,八……”
無源幹擾彈并不是無窮無盡,隻裝備二十四發,還是箔條紅外各半,也就是說杜威隻能發射十二次,之後便無計可施了。
就算他拼了兩敗俱傷掉頭攻擊,也要先被鹦鹉擊落。
杜威明顯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迅速将直升機拉高,想要借助米28n的升高優勢甩脫鹦鹉和鬥牛。
鹦鹉和鬥牛也同時拉高,在後面緊追不舍。
“三,二,一!”
随着鹦鹉的倒數,杜威的無源幹擾彈終于發射一空,再沒有任何可以躲避雷達鎖定的方法。
鹦鹉心中大喜,高聲喊道“鎖定!”
他正準備操控火控雷達,突然耳機裏傳來告警聲響。
那是全方位告警雷達的聲音,通知他已經被敵人鎖定了。
“不可能!”
鹦鹉簡直要懷疑告警雷達出了故障,杜威明明在前面逃跑,怎麽可能鎖定住自己?
不要說直升機,就算是戰鬥機也沒有幾個可以後射空對空導彈的。
就在他猜疑的時候,耳機裏突然靜默了,什麽聲音都沒有。
鹦鹉急忙檢查通訊系統,旁邊的教官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看了,你已經被擊落了。”
“我被擊落了?誰擊落的我?”鹦鹉不可思議道。
“在你後面呢。”教官翹起拇指向後擺了擺。
鹦鹉愕然轉過機身,隻見在他身後下方,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一架卡50來,正向高空升來。
“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我上他們的當了!”
鹦鹉終于明白過來,他中了杜威的計。
杜威故意示弱逃跑,而羊倌早就埋伏在了下面的山谷裏,出其不意殺出來,直接把鹦鹉踢出了戰局。
鹦鹉甚至能夠猜到,羊倌安排在這裏,想要偷襲的是金剛,将長弓阿帕奇一舉殲滅,可惜陰錯陽差下金剛沒有來,讓鹦鹉中了招。
但無論如何,鹦鹉知道他們敗局已定了。
鬥牛的小羚羊隻是輕型直升機,沒有裝載空對空導彈,就算鬥牛用機炮去打,也沒法把米28n擊落,更不要說還有架卡50了。
隻要解決了鬥牛,杜威和羊倌就會回援,金剛的長弓阿帕奇再強大,也無法對抗四架直升機的狂虐,最終也逃不過擊落的下場。
果然不出他所料,米28n在空中掉轉方向,對着小羚羊直沖而來,卡50也在後面逼近。
鬥牛不停地發射幹擾彈,但是杜威和羊倌直接無視,兩架直升機前後夾擊,密集的機炮向小羚羊傾洩而去。
當然,這些機炮是曳光演習彈,沒有什麽殺傷力,但鬥牛仍被宣布擊落。
“金剛,我們全部陣亡了,
你小心!”
在無線電靜默之前的最後一刻,鬥牛向金剛發出了警告,而此刻的金剛還在追逐冷面。
聽到已方隻剩下自己,金剛心裏也是一驚,他很清楚自己即将會被擊落,但是就算被擊落,他也要把那架始終在前面勾引自己的武直19打下來!
“不能40,絕對不能40!”
如果真的弄成40,那可就太丢人了,他甚至都有了自裁謝罪的想法。
突然,前面始終在吊着的金剛的冷面,突然掉轉方向,迎着金剛沖了過來。
與此同時,金剛的雷達上面又多出一個綠點,那是飛廉駕駛的另一架武直19。
“憑你們兩個武直19,也想把我打下來嗎,你們把我想得太簡單了!”
金剛立刻操控火控雷達,同時鎖定了兩架武直19。
他可以同時鎖定兩架,但隻能攻擊其中一架,金剛沒有任何猶豫,選中冷面的飛機按下了發射按鈕。
前方紅光一閃,冷面和飛廉幾乎同時做出戰術規避動作,并且發射了幹擾彈。
“判定失誤。”
裁判的聲音響起,随後全向告警雷達報警聲音響起,金剛也被鎖定了。
金剛把牙齒咬得直響,戰術規避,發射幹擾彈,一連串動作做得有如行如流水,然後迎着冷面沖了過去。
鎖定!
失誤!
報警!
規避!
三架直升機做着同樣的事情,幹擾彈越來超少,距離也越來越近。
當金剛最後一發幹擾彈射出後,空對空導彈業已發射一空,他迅速扣動了機炮扳機。
密集的曳光彈在空中鋪就兩道紅色的平行線,打在了冷面的直升機上。
冷面被擊落!
金剛還不及高興,迅速調整機炮角度,準備把飛廉也一起擊落。
但是他按下扳機,卻沒有打出一顆炮彈,無線電陷入了靜默。
金剛被飛廉擊落了。
41。
雖然敗得很慘,但是金剛心底卻湧現出一絲慶幸,他還擊落了一架,至少沒有輸得太難看。
就在這時,旁邊的裁判教官笑了一聲,說道“嘿嘿,一基地這幫小子居然還知道這個規矩。”
金剛楞了下,問道“教官,什麽規矩?”
“沒什麽,和乒乓球一樣。”教官說道。
乒乓球一樣?
金剛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乒乓球是華夏的國球,幾乎是個華夏人都知道規則,自然也知道其中還有個潛規則,就是不能把對手打成零蛋,在取得絕對優勢的時候,會讓對方赢一球。
這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
金剛當然無法接受這個定論,說道“不可能,他不是讓着我,是我把他擊落的!”
教官聳了聳肩,說道“你高興就好,返航吧。”
尼瑪,你這是什麽話?!
如果這位不是他的教官,金剛真想揪住他的脖領告訴他,自己是靠實力赢的!
但是現在他隻能遵從教官的命令,恨恨地返航。
回到機場,金剛的臉色就像染了墨一樣黑得吓人,對杜威幾人也視而不見,拉着鹦鹉和鬥牛回到了寝室。
“你們知道嗎,教官說我把冷面擊落了,是他讓着我,實在欺人太甚!”金剛怒聲說道。
“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咱們還是想想怎麽迎接大隊長的怒火吧。”鹦鹉沮喪地說道。
鬥牛沒有說話,坐在床上長長歎了口氣,一看就知道他也在提心吊膽。
想到大隊長的恐怖,房間裏立刻沉悶了下來。
大隊長的電話沒有等來,獨狼卻敲響了他們的房門,說道“行了,你們别在那郁悶了,收拾一下過去會餐了,明天就各奔東西了。”
“知道了。”金剛有氣無力地答道。
獨狼關上房門離開,他們三個卻沒有動地方。
“我不想去了,你們去吧。”金剛說着躺到床上。
“我也不想去,想都能想得到,一會兒他們肯定得一個勁兒地笑話咱們。尤其那個羊倌,那小子嘴太踏馬黑,不帶有好壞的。”鹦鹉提到羊倌還直咬牙。
“算了,不踏馬吃了,這飯吃着也沒什麽滋味。”鬥牛跟着說道。
三人繼續沉悶下去,突然金剛坐了起來,冷不丁罵了一句“瑪德!”
“一基地這幫混蛋,就是該罵。”鹦鹉附和道。
“我不是罵他們。”金剛說道,神情有些不自然。
“那你罵誰呢?”鹦鹉問道。
“瑪旦的,他真是故意讓我擊落的。”金剛說道。
他剛剛仔細回想之前的空戰,突然發現教官說的真沒有錯,冷面确實是故意被他擊落的。
當時他已經沒有了幹擾彈,冷面隻需要簡單規避一下,他就會被飛廉擊落,但是冷面卻沒有做任何戰術規避,就懸停在原地,任他用機炮去轟打。
聽完金剛的分析,鹦鹉和鬥牛都有些發懵。
他們原以爲至少還有擊落的戰績,卻沒想到這個戰績竟然是别人故意送來的。
“屈辱啊!真踏馬屈辱啊!”鹦鹉邊說邊用拳頭砸牆。
他們承認,冷面這麽做是好心,但是這如同施舍般的好心,他們甯願不要。
“那還吃個屁啊,打背包回家!”鬥牛怒氣沖沖道。
“對,回去!不在這呆着了,省得看他們的臉。”鹦鹉跟着說道。
三人一拍即合,正準備收拾行囊,房門再次被敲響。
金剛過去打開門,隻見門外站着的是杜威四人。
此刻的杜威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輕視與譏諷,而是友好的笑容。
杜威伸手來拉金剛,說道“金剛,你們架子太大了,必須得三顧茅廬啊?走吧,馬上就天各一方了,咱們今天必須得喝好。”
“我們不喝了,你們自己喝吧。”金剛說道,語氣有些不耐煩。
“怎麽的金剛,你們不是怕在酒桌上也輸給我們吧?”羊倌賤兮兮地說道。
金剛頓時怒了,說道“操,我們會怕你們!”
“不怕就跟我們走,咱們在酒桌上見輸赢,我可告訴你們,咱們培訓還沒完呢,這是最的一場較量。”羊倌說道。
“走就走,今天不把你們喝到桌子底下,我就不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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