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不記得到底和騾子喝了多少酒,最後兩個人全都醉倒在桌子,怎麽到的酒店客房都不知道。
這也就是在國内,他們才會如此,如果在外面執行任務的話,别說喝得酩酊大醉,沾都不會沾一點。
但不論如何,喝成這個樣子,對于時刻保持警惕的潛龍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就不能騾子這厮混,不光會變成逗逼,還醉成了這個熊樣。”杜威嘟囔道。
就在這時,騾子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瑪德鮮兒,你丫能不能别什麽黑鍋都往我頭上扔?”
“我去,你怎麽在這兒?”
杜威這才發現,騾子就在自己旁邊那張床上躺着,和自己一樣正揉着腦袋。
騾子翻身坐了起來,說道“廢話,我不在這兒在哪?”
“我以爲你和宋醫生一起。”杜威說道。
“我倒是想來着,”騾子跳下床,“還不是都怪你小子,不然昨晚我就可以全壘打了!”
“滾蛋,自己沒本事還怪上我了,我現在告訴宋醫生去。”杜威說着也下了床,打開房門就要往走。
騾子吓了一跳,急忙按住他,說道“别别别,你可千萬别去,不然我就死定了!”
“不讓鮮兒去幹什麽啊,什麽死定了?”
宋雨的聲音突然響起,騾子轉頭看去,隻見她站在門口,手上還保持着要敲門的姿勢。
“沒,沒什麽。”騾子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嘴角都抽了起來了。
“邊去,沒問你!”宋雨把目光投向杜威,問道“鮮兒,到底怎麽回事,要告訴我什麽?”
看着騾子緊張兮兮,可憐巴拉的目光,杜威狡猾地笑道“沒啥,就是他睡覺不老實,咬牙放屁巴嗒嘴,呼噜打得震天響。”
宋雨不由自主地腦補出騾子睡覺的醜樣,滿臉厭惡地看着騾子,偏偏杜威還又補充了一句“是不是啊騾子?”
是個屁!
你才咬牙放屁巴嗒嘴呢!
不過這話騾子也就敢在心裏說說,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那,那不是喝多了嗎?酒後失态,酒後失态。”
“知道失态那就别喝,”宋雨白了他一眼,“以後你要是敢再喝成這樣,看我……”
她揮了揮小拳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其中威脅意味卻已經表露無遺了。
“以後不喝了, 絕對不喝了!”騾子沒口地答應下來,伸手杜威往裏面拉杜威,說道“小雨你先等等,我們倆洗完漱就出去。”
杜威哪裏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直接看向宋雨,叫道“宋醫生,有人要滅口!”
“鮮兒,你不用怕,有我在,看他敢幹什麽!”宋雨把杜威拉回來,狠狠地瞪着騾子“你想幹什麽?”
“我沒那個意思,我們這不是得洗漱嘛。”騾子急忙解釋道。
“你個大老爺們,洗漱還怕看啊,給我起來!”宋雨沒好氣地斥道。
“宋醫生, 你保得我一時,保不了我一世啊,以後他肯定得尋機會收拾我。”杜威在旁邊裝可憐道。
“沒事,鮮兒,隻要他敢欺負你,你就都給我記下來,我一筆筆找他算。”宋雨霸氣十足道。
騾子氣得直咬牙,但又無可奈何,隻能唯唯連稱不敢。
杜威心裏則樂開花,有了上方寶劍,以後就可以随便欺負騾子了。
楚楚昨天回了家,等杜威和騾子洗漱完畢,正好趕了過來。
因爲都剛剛确定關系不久,誰也不好意思單獨行動,四人便結伴在京裏遊玩了起來。
雖然沒有了情侶間的秘密,但是玩得也十分開心,楚楚和宋雨的關系也處得極好,就像是親姐妹一般。
随後幾天,刺刀等人也陸續來京。
他們都很有默契,分開去探望老驢,免得他看到全隊隻少了他一個而心情不好。‘
同樣,大家也都默契得沒有去打攪這兩對小情侶,直到臨走的前一天,刺刀才把大家聚到一起,自然少不了拿他們四個開玩笑。
宋雨與大家都熟得不能再熟,誰敢拿她開玩笑,就直接回一句“你這個人心理有問題啊,我覺得你不适合現在的工作了,要不明天回去了,我給你測試一下?”
凡是聽到這話的人,無不搖頭擺手。
宋醫生可是不能得罪,否則的話真能讓你連做一個月心理疏導,直做到你自己都懷疑自己爲止。
和宋雨比起來,楚楚的臉皮就要嫩多了,羞澀得低着頭,不好意思說話。杜威越想幫她解圍,這幫壞小子嘴上越黑,最後還是宋雨故技重施,才讓他們消停下來。
玩笑過後,刺刀舉杯說道“沒過正月都是年,咱們今天也算是在一起過年了,我先給大家拜個年,同時也恭喜杜威和楚楚,鍾山和宋雨,祝你們早結連理。來來來,把酒都滿上,我們共同幹一個。”
大家各自把酒都滿上,往常舉杯最頻繁的騾子,卻給自己倒上了飲料。
羊倌立刻跳了起來,喊道“我去,鍾山,你這是幹什麽呢,過年長出息了,都開始拿飲料來忽悠我們!”
“就是,你今天怎麽了,行不行啊?”老貓也跟着起哄。
知道真相的杜威低頭忍着笑,宋雨則死死地盯着騾子,看他怎麽說。
“那個,我這不感冒了嘛,這兩天吃頭孢呢。”騾子幹笑道。
“瞎扯!你這哪像是感冒的樣,活蹦亂跳的。”魏老濕說道。
“是不是宋雨不讓你喝啊,你真說嘛,我們理解。”刺刀笑眯眯地說道。
宋雨眉頭一挑,說道“老趙,你可别亂說啊,我才不管他喝不喝酒呢。鍾山,是我不讓你喝的嗎?”
騾子哪敢說是,說道“你們說這什麽話,我還能騙你們怎麽的?這藥就在兜裏呢,你們看!”
說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一盒頭孢拍到桌子上,羊倌好信地拿過去打開,裏面還真少了幾片。
就連杜威都不得不佩服,騾子這腦袋瓜就是機靈,居然早就準備了說辭。
大家也沒多想,見到騾子真的拿出了藥,也就沒再逼他,不然真出了事,誰都承擔不起。
“行,先記上,下次你得今天的酒給補上。”羊倌樂呵呵說道。
“行行行,我以後補上。”騾子連聲答應下來,心裏卻犯了愁,琢磨着以後該怎麽辦。
杜威差點沒忍住,往後的日子長着呢,這厮總不能天天感冒吃頭孢,看來要有好戲看了。
大家也不再管騾子,繼續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開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對了,有個事你們知道不?”魏老濕說道。
“什麽事啊?”羊倌問道。
“這次全軍特戰比武,居然又出了個杜威式的英雄人物。”魏老濕笑着說道。
他知道楚楚的身份,對于這種不涉及潛龍的事,說起來并沒有太多顧忌。
其他人都全都看向杜威,就連杜威自己有點驚訝,楚楚則不明所以問道“什麽意思啊?”
“杜威啊,這個我得批評你啊,這麽光榮的事,你都不告訴楚楚,太不像話了。”
羊倌老氣橫秋地點着杜威,又轉頭對楚楚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杜威在去年的全軍特戰比武裏,可是出了個大大的風頭。”
楚楚的興趣立刻被勾了起來,問道“什麽風頭,他沒告訴我,關于部隊的事,他從來不說。”
“冠軍!”羊倌說道。
“哇,杜威你真棒!”楚楚不吝地稱贊道,接着又詫異地問道“就是冠軍也不能用杜威式的人物來形容吧,哪年不都有嗎?”
“單單是冠軍,當然不能用這個稱呼了,最重要的是,他是冠軍,但下面卻沒有亞軍,因爲所有人都被他給幹掉了!”羊倌說道。
楚楚張大了嘴巴,她雖然不懂軍事,但也知道全軍特戰比武肯定彙集了全軍所有的特戰精英,杜威能把所有人都幹掉,絕不是說說那麽簡單。
“這是我的男朋友!”
楚楚頓時感到特别驕傲,眼中閃現出無數小星星,滿是崇拜地看着杜威,贊道“杜威,你真了不起!”
杜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其實沒什麽,這不又有人做到了嗎?這次是哪個軍區的?”
“中部軍區,蒼龍大隊的。”魏老濕說道。
“原來是蒼龍,那就難怪了。去年蒼龍有幾個人,水平可是相當不錯呢,比别的軍區明顯要高不少,我也是僥幸才勝了他們。”杜威說道。
“畢竟是首都所在軍區嘛,當然能人濟濟,我可是聽說了,去年讓你那麽一鬧騰,整個蒼龍都面上無光了,一個個往死了練,就想今年找你報仇雪恨呢,可惜他們報不成了。”魏老濕大笑道。
蒼龍大隊氣勢沖沖而來,準備找杜威一雪前恥,結果發現人家早就不跟他們玩了,想到他們的郁悶,大家不由哄堂大笑起來。
笑聲過後,杜威順口問道“對了,這次是誰啊?”
“好像叫什麽周宇吧。”魏老濕說道。
“周宇?竟然是他。”
杜威感到有些驚訝,他們在不久前剛剛交過一次手,杜威一招完勝,怎麽看周宇也不像有沒那個水平的樣啊。
“哼,那是杜威沒參加,不然他那兩下,還得被幹掉!”楚楚在旁邊說道。
“怎麽回事,你們認識?”刺刀問道。
杜威點了點頭,但周宇畢竟與楚楚有些關系,所以沒有細說。
楚楚卻不在意,說道“别提了。我爸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想撮合我和周宇,我不同意他還賴上了。那天我聽說杜威也住院呢……”
聽楚楚說完,大家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們不知道,杜威當時就一招,把他給打脫臼了,躺地上都起不來了,我看那樣都快哭了,可丢死人了,就這樣還能拿到全軍冠軍,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楚楚厭惡地說道。
大家都笑而不語,杜威也反應了過來。
其實楚楚真冤枉了周宇,并不是周宇太無能,而是現在的他太強了。
潛龍,華夏最強的特戰部隊
,即使是全軍比武冠軍,在他們面前也和小學生沒有什麽區别。
就像是杜威剛到潛龍時,隊裏随便出來個人,無論是射擊還是格鬥,或者是戰術,都能完虐他。
不要說是周宇,就算是曾經的杜威,在現在的他面前,也走不過一招。
這種強大的戰鬥力,不是光靠持續不斷的強化訓練就能提升出來的,而是經曆了數次生死之間的搏殺,才讓杜威走到這一步。
反觀國内的特戰兵,即使采用與潛龍同樣的訓練方式,也無法成爲真正的潛龍,因爲他們沒有經曆過血與火的曆練,沒有經曆過生與死的考驗。
趁着楚楚去洗手間,羊倌低聲問道“哎,你們說這個周宇,會不會和鮮兒一樣,也跑到咱們潛龍來?咱們隊正好缺人,他要來的話,沒準就跟咱們一起了,鮮兒你們這關系可就有點意思了。”
潛龍每次出現傷亡,都會補充隊員,保證每個戰鬥隊八人的數量。
這次老驢負傷退役,肯定還要再補充人手,如果周宇要是真來潛龍的話,很可能加入四隊。
“絕對不可能,想到咱們這兒來,全軍比武冠軍,隻是有加入潛龍的資格,還得自己打申請呢。我聽楚楚說過,這個周宇的爹是個将軍,還能把兒子弄咱們這來送死?那幫将軍什麽樣,你們還不知道?”騾子滿臉鄙夷道。
宋雨眼睛立刻瞪了過去,沒好氣地說道“将軍怎麽了?将軍就都把自家孩子放溫室裏面養着,就不能往潛龍裏送了?”
騾子嘴角一抽,把這事給忘了,宋雨她爸就是位将軍。
他急忙說道“我說的不是咱爸,咱爸跟别人能一樣嗎?咱爸多愛國啊,多大公無私啊,你說是不是?”
“一邊去,别咱爸咱爸,那是你爸啊?”宋雨嗔道。
“以後不就是了嘛,别生氣了,我說錯了還不行嗎?”騾子嘻皮笑臉陪着不是。
杜威這才知道,原來宋雨的父親竟然是位将軍,倒是沒有看出來。雖然她隻是内勤,但能把女兒送到潛龍,說明宋父确實與衆不同。
騾子繼續哄着宋雨,說道“再說了,也就是小雨你思想境界高,換了别人的話,就算他老子想讓他來,他能願意來嗎?尤其是那幫将軍的兒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個個都是纨绔子弟,還能……”
“騾子,你給我等會。”
魏老濕打斷騾子的話,不滿地問道“将軍的兒子怎麽了,将軍的兒子吃你家大米了?”
騾子怕宋雨可不怕魏老濕,立刻怼了回去“老濕你給我叫喚啥啊,這跟你有關系嗎?”
“廢話!沒關系我答理你?”
魏老濕橫了他一眼,轉頭對宋雨說道“小雨啊,其實你真不該找騾子這樣的,你說咱倆才是門當戶對,找他幹嘛啊?這樣,明天我讓我爸找宋叔提親去,你看行不行?”
“行,就這麽說定了!”宋雨立刻答應道。
除了刺刀外,包括杜威在内都懵逼地看着魏老濕。
“老濕,你丫的隐藏挺深啊。”
老貓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不過,騾子的關注點明顯卻不在這上面,跳起來指着魏老濕罵道“卧槽!老濕你他媽敢挖我牆角!你爹是将軍怎麽的,老子照打不誤!”
“行了,快點坐下,别丢人了!”宋雨氣得把他拉了下來。
魏老濕不屑地看着騾子,說道“就你這小樣的,告訴你說,要不是我和小雨太熟了不好下手,還輪得到你,你給我做夢去吧。”
“行了行了,都别鬧了,一會兒楚楚該回來了,聽到了不好。”
刺刀打斷他們,說道“不過有點騾子說的不錯,像老濕和宋雨這樣的父親,确實太少了,所以也不用考慮那個周宇過來,就算他真的來了,也不見得到咱們隊,沒準是一隊呢,他們也要補充人手。”
說到一隊,大家都歎了口氣。
這次高大炮叛變,一隊的損傷最大,一死兩傷,需要補充三個人。
“唉,總共要補充四個人啊,還不知道有沒有這麽多人手呢。”老貓感歎道。
用網絡上的話講,每個潛龍都是兵王中的兵王,培訓難度可想而知,加上政審,心理等因素,潛龍的培訓基地裏,預備人員并不多。
“總部會有辦法的,我們就不要操心了。對了,老貓,這次很有可能你要到一隊去,那邊需要個人壓陣。”刺刀說道。
大家聞音知意,老貓很可能去一隊接任隊長。
這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畢竟一基地這邊,适合當隊長的人裏,老貓就是其中一個。
老貓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是真不想幹這個隊長,責任太大了。”
“怕球!要是大隊長相中我的話,我就去幹!等回去了我就去找大隊長,有我的小本本在,肯定什麽事都沒有,保證一個不少把人都帶回!”騾子得意地說道。
“騾子你想多了,輪到誰輪不到你。”
“醒醒吧騾子,别做美夢了。”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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