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兒,你聽我解釋。”
“少說廢話,下車!”
在杜威槍口的威逼下,張甯隻能舉着雙手下車。
但就在他剛剛探出身來的時候,左手突然向外去要格擋杜威右手的槍,而右手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杜威喉間插去。
和潛龍隊員相比,聯絡站負責人雖然是文職,但并非全無戰鬥力,如果把張甯扔進特種部隊,同樣也是其中的精英。
張甯故意做出妥協的樣子,就是爲了這緻命一擊。
然而,他小看杜威了。
就在張甯剛剛動手的瞬間,杜威左手猛地探出,将插向喉間的手擒住,随後用力一扭,便把張甯給扭轉了個兒。
砰!
手槍狠狠地砸在張甯的後腦,他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馬庫斯終于反應了過來,他認定張甯是杜威的同伴,見這個黑人把張甯制服,那下一個肯定就是他了。
“啊,救命啊!”
馬庫斯大聲尖叫起來,希望能夠引起别人的注意。
這裏雖然僻靜,街上都沒有行人,但哪怕周圍的住戶能夠聽到,替他打個報警電話,都有可能救他一命。
“閉嘴,是我!”杜威低聲喝道。
馬庫斯這才聽出他的聲音,愕然地問道“杜,你,你怎麽變成黑人了。”
“等下再和你說,上車!”
杜威招呼一聲,抽下張甯的皮帶,把他手腳綁在一起,又堵上他的嘴,打開後背箱丢了進去。
他坐進駕駛室,發動汽車向前走,馬庫斯在後面問道“杜,我們要去哪裏,剛才那個人是誰?”
“敵人。”杜威說道。
“敵人……”
馬庫斯咧了下嘴,我也知道是敵人,但到底是什麽樣的敵人,你能不能說明白些。
不過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裏問問,不敢當着杜威的面說出來,隻能換個話題“那,咱們去哪?”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杜威說道。
他開着車在前面轉過兩個彎,停在一間公寓前。
“我在這租了間民宿,你去辦理下入住,在裏面等我。”
杜威丢給他一張寫地房間号和入住密碼的紙條,這是他在來的路上,在網上現訂的。
馬庫斯接過紙條,眼珠子直打轉“等下我先跑,我發現和他在一起,似乎更加危險。”
他心裏打定主意,剛要下車,就聽杜威說道“把筆記本留下來。”
“這個,就不用了吧?”馬庫斯說道。
“用,不然我怕你跑了。”杜威說道。
“我,我沒想跑,我能跑到哪去。”馬庫斯心虛地說道,把筆記本留在車裏。
杜威沒有理他,他要的馬庫斯的筆記本,有了筆記本,等到魏老濕來了,就可以把他的情報網絡控制在手裏,至于馬庫斯,并不重要。
他繼續開車向前行,沒走出多遠,張甯留在車裏的電話響了。
杜威伸手接了起來,裏面傳來高大炮的聲音“張甯,情況怎麽樣,鮮兒出現了沒有,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們的人過去?”
“我已經出現了?”杜威笑着反問道。
“鮮兒
?”高大炮的聲音冷了下來。
“高大炮,張甯是第一個,你洗幹淨脖子等着我。”杜威的聲音比他還冷。
“好啊,我現在就在南區格林大街245号,我等你過來。”高大炮說道。
“我會去的,你等着好了。”杜威說完挂斷了電話。
行動指揮所裏,高大炮氣得把電話摔到了地上。
“張甯這個傻x,我已經告訴他好幾遍了,不要妄動,盯住了就行,非踏馬的不聽話,現在好了,把自己都扔進去了!”高大炮怒罵道。
他不能不發怒。
剛剛他被迫說出張甯的存在,讓施密特與張甯進行聯系,張甯就主動提出杜威他們第一次藏身的地點,被願意在那裏蹲守。
高大炮再三強調,不要輕舉妄動,等大部隊到了再動手,沒想到張甯根本沒聽自己的話。
雖然他不在現場,但毫無疑問,如果不是張甯自己暴露,杜威不可能發現他,都是他咎由自取。
施密特和舒爾茨兩人的臉色也極爲難看,施密特說道“高,這個責任完全在你,如果你早些和我們說明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我也沒有想到好不好?誰知道他這麽蠢!”高大炮氣得直拍桌子,罵道“踏馬的一個文職,是誰給你的勇氣去和潛龍對抗!”
“好了,不要再發火了,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麽辦吧?如果再抓不到杜威,那麽我們就沒辦法向局裏交代了。”舒爾茨說道。
高大炮用力捏着眉頭,說道“先不要亂,先去追蹤張甯的車,讓我好好想想,肯定有辦法的……”
杜威知道,聯邦情報局肯定會追蹤張甯的車,便開進了間地下停車場。
他撬開兩輛車,把張甯丢進其中一輛,把另一輛車開出去,停在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随後返回停車場,把另一輛車開走。
如此折騰了三次,基本可以甩開聯邦情報局的追蹤,杜威才給總部打了個電話。
“我已經抓到張甯了,怎麽處理?”杜威問道。
他現在不可能帶着張甯,怎麽處理還要總部來決定。
“抓到了?這麽快?”總部那邊感到很驚訝。
“湊巧,算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吧。”杜威說道。
“你等一下。”
電話沒有挂,應該是接線員去請示去了,過了不大會兒,裏面說道“這樣,你和李野再聯系下,他就在杜塞爾多夫,把張甯交給他。”
“明白,我這就聯系他。”
杜威挂了電話,又給李野打了過去。
“你在什麽地方,我去和你接頭。”李野問道。
“我現在有可能還被追蹤,不能久停,你找個安全的地方,最好離我現在近點,我在……”
杜威說出自己的位置,李野想了想,報出一個地址,距離杜威現在的位置不算遠,隻有十分鍾左右的車程。
兩人見面,看到杜威滿臉黑鞋油,李野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杜威,你要不說話 ,我都認不出你,還以爲你是黑人呢。”
李野笑着抽了抽鼻子,說道“鞋油?杜威,你太有才了,這招都能想出來。”
“沒辦法,爲了活命,隻能這樣了,”杜威無奈地聳了聳肩,“王克怎麽樣了?”
“他已經清醒過來了
,我們把他連夜轉移到柏林了。”李野說道。
杜威最擔心的就是老驢的安全,現在終于松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現在這個人我交給你了。”
“等下,你不是說你有可能還被追蹤嗎,我特意多帶了一輛車過來。”李野說道。
李野選的這個停車,進出車輛很多,兩人換車後,聯邦情報局再想要追蹤杜威,便不是那麽容易了。
而且就算聯邦情報局找不到他,開着輛偷來的車總是有風險。
“那感情太好了,”杜威笑着接過車鑰匙,“李野,我發現你其實挺适合當特工的,你别告訴我你的本職就是幹這行的。”
李野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快走吧,自己多小心點。”
“放心吧。”
杜威沖他擺了擺手,開車離開。
李野在後面搖了搖頭,嘟囔道“潛龍這幫家夥,快把我們的飯碗給搶了,還叫戰士嗎?”
杜威沒回馬庫斯那裏,而是開車直奔南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行動指揮部在南區,那麽就到他們眼皮底下去吧。
路上,杜威重新訂了間民宿,住了進去。
這一天,從早上到現在,除了戰鬥就是逃亡,讓他的精神始終都保持高度緊張,現在暫時安全了,讓他長長松了口氣。
雖然高大炮把地址報了出來,但是杜威沒有想過要去幹掉他。
那裏明顯是個陷阱,他又不是超人,過去隻能把自己交代在那。
“高大炮,有種你就在那裏等着,等刺刀他們過來的,我把你們一鍋端!”
杜威恨恨地罵了一句,拿出電話給刺刀撥了過去。
刺刀接起電話直接問道“鮮兒,沒事吧?”
“我沒事,現在算是安全了,你們什麽時候能過來?”杜威問道。
“我最快要淩晨三點吧,其他人最晚明天中午前肯定會到,”刺刀說完又解釋道,“我們也想快點,但是得防止高大炮和聯邦情報局在機場車站布防,隻能駕車過去。”
“我明白,你們過來的時候都小心點,高大炮沒準正等着你們自投羅網呢。”杜威叮囑道。
“喲,這還給我們上課了,鮮兒你進步不小啊。”旁邊的羊倌打趣道。
“呵呵,比你進步快。”杜威笑道。
“好了,先這樣,等我們到了再聯系你,你自己多加小心。”刺刀提醒道。
“我知道,挂了。”
杜威挂斷電話,去洗漱間把臉和手上的鞋油洗掉。
那鞋油已經浸到皮膚裏,他都快把臉搓紅了,也沒幹淨,最後還帶着淡淡的黑印。
杜威蹭着臉上的黑印,嘟囔道“瑪德,以後再也不用鞋油了,回去一定得把老驢的化妝術學過來。”
既然洗不幹淨,他也不再白費工夫了,回到卧室合衣躺在床上,把手槍放到枕邊,不大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枕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杜威一個激靈跳起來,先是抓起手槍,然後才把手機拿了起來。
電話裏傳來刺刀的聲音“鮮兒,報告位置,我們已經進杜塞爾多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