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我本來就是記者啊,有什麽奇怪的嗎?”
“我還以爲你是學生呢。”杜威說道。
“我上學早,去年就畢業了,然後就當記者了。”楚楚說道。
“楚楚是報社的還是電視台的?”魏老濕問道。
“報社和電視台那邊怎麽說呢,我感覺太死闆了,不大适合我,所以就沒有去。現在我在一家網站,專門給他們寫些國外民生相關的報導。”楚楚回答道。
“你寫國際民生,也用不到跑普什圖那種地方,以後類似的地方不要去了。”杜威說道。
“沒辦法啊,爲了掙錢嘛。其實我就是個自由撰稿人,隻是有網站記者證申請記者簽證方便些,如果寫的内容太普通,就沒有什麽錢了。”楚楚無奈地說道。
“唉,都不容易啊。”杜威感慨道。
“不管怎麽說,記者比我們這些人要強多了。來,我們一起再敬楚大記者一杯。”刺刀提議道。
大家又共飲一杯,楚楚說道“我有個事情,想讓大家幫忙,不知道大家能答應嗎?”
“什麽事情,你說說看。”
刺刀沒有把話說死,給自己留下了餘地。
“經過這次事情,讓我第一次接觸到雇傭兵,還是我們華夏的雇傭兵,我想采訪一下你們,寫一篇關于你們的文章,可以嗎?”楚楚問道。
“這個,不好意思,我們做不了主。當時和公司簽約的時候,合同裏面就寫了,禁止接受媒體采訪,你要是寫我們的話,得先和公司聯系,經過公司的批準才行。”刺刀說道。
“這樣啊,那我試試聯系下。”楚楚說道。
“那我就祝你成功吧。”刺刀微笑道,因爲他知道楚楚肯定不會成功的。
“謝謝。”楚楚甜甜笑道。
“其實,我們并不想接受采訪,也不希望有關于我們的文章。”魏老濕說道。
楚楚聞言心裏一動“難道是因爲他們就是國家的秘密軍隊?嗯,肯定是了。”
她表面上卻不露聲色,問道“爲什麽呢?如果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們的生活,不是更好嗎?”
“當然不了,”魏老濕笑着搖了搖頭,“你要知道,我們幹的是提着腦袋的活,家裏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外面究竟做什麽。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隻會讓他們爲我們擔心。”
“不要緊,我會使用化名的,不會有人知道你們的身份。”楚楚說道。
“這樣的話還可以,你先聯系公司吧,如果公司同意,我們就接受你的采訪,等以後老了,也可以和孫子說,爺爺上過新聞了。”
魏老濕故意裝出一副老态龍鍾的樣子,逗得楚楚笑個不停。
“魏哥,其實你也不老,三十?”楚楚問道。
魏老濕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騾子在旁邊幸災樂禍道“哈哈哈,他今年才25!”
“對不起,對不起,我猜錯了。”楚楚連忙道歉。
“沒事,早就習慣了。”魏老濕無力地說道。
“那個,”楚楚把頭轉向杜威,“杜威你今年——十八?”
杜威摸了摸下巴,說道“老濕,我真的那麽顯年輕嗎?”
魏老濕受到暴擊+1,再次郁悶地喝了一杯酒。
“你到底多大了?”楚楚問道。
“今年22了。”杜威說道。
“原來咱們倆同歲啊。”楚楚驚喜地說道。
羊倌眼睛一亮,插話道“哦,那你肯定沒我大。”
“你也22?我還以爲你就十六七呢。”楚楚說道。
魏老濕再次喝了一杯郁悶的酒。
“對啊,我22,我正月初八的,比你大吧?”羊倌得意地說道,再次玩起了和杜威第一次見面的把戲。
楚楚點了點頭,說道“那确實比我大。”
“既然比你大,就叫聲劉哥來聽聽。”羊倌笑着說道。
“劉哥。”楚楚很大方的叫道。
“哈哈哈,又上當一個!”羊倌開心地大笑起來,說道“其實我才21!”
楚楚嘴角抽了下,不知道他騙了自己一回有什麽好笑的,但是看他笑得那麽開心,隻好跟着幹笑了兩聲。
潛龍隊員們就不配合了,像看白癡似的看着羊倌,栗神終于受不了了,吐出兩個字來“幼稚!”
羊倌也發現被自己笑冷場了,尴尬地問道“有那麽冷嗎?”
“有。”
大家一起點了點頭,羊倌學着魏老濕的樣子,郁悶地端起酒杯幹了,反而逗得大家全都笑了起來。
這時,楚楚突然說道“杜威22,劉向21,你們在國内才當幾年兵啊,槍法就那麽好,我看就算是最精銳的特種兵,也沒有你們打的準吧?”
潛龍隊員心中一緊,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太小瞧楚楚這個女孩了,她居然能從這麽簡單的信息裏,分析出他們的與衆不同來。
“呵呵,那你可太小看特種兵了,他們可都是神槍手,我們可比不了。這次之所以能把你們救出來,其實是恐怖分子太渣了,讓我們和特種兵打的話,輸的就是我們了。”刺刀緩緩地說道。
“不是啊,我見過特種兵的,還是最精銳的那種,感覺他們不如杜威和劉向。當時恐怖分子沖過來的時候,我躲的那個地方正好能看見,他們倆個一槍一個,準得不能再準了,反正我見過的特種兵,不如他們倆個。”楚楚說道。
老貓把話接了過來,說道“其實沒什麽,理由很簡單。”
“什麽理由?”楚楚問道。
老貓沒有回答,而是拿過兩個酒瓶,其中一個是已經喝光的。
他拿起有酒的那個酒瓶,站起來舉過頭頂,然後慢慢傾斜酒瓶,隻見酒液從高處飛落,準之又準地倒入空酒瓶裏。
把一瓶酒倒完,老貓坐了下來,說道“無他,但手熟耳。”
“賣油翁。”楚楚說道。
“對,練得多了槍法自然就好了。國内的特種兵一天能打多少子彈?他們受經費限制,數量都是有限的。我們就不同了,我們要指着這東西吃飯,國外槍支又沒有管制,公司又不差錢,我們每天訓練用掉的子彈沒有數量限制,隻要不是瞎子,槍法不會差的。”老貓說道。
楚楚很想告訴他,她知道的那些特種兵同樣不在乎子彈,不過那樣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世,便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熟能生巧。”
大家見這個問題被老貓忽悠過去,說起話來都小心了起來,簡直把楚楚當成間諜來提防。
楚楚也感覺到了,她很聰明地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說道“對了,鄭雪和許冰冰坐今天早上飛機回國了,她們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我,讓我替她們再謝謝你們。”
“沒事,反正我們是收了錢的。”刺刀說道。
“還有,大使館這次沒要我們的錢。”楚楚說道。
“那也沒事,他們把錢已經打到我們賬上了。”魏老濕說道。
“能問問你們收多少嗎?”楚楚開玩笑地問道。
“不好意思,商業機密。”刺刀說道。
楚楚甜甜一笑,說道“我知道啦,就是開個玩笑。還有,那兩個少數民族女孩,她們沒有回國。”
“爲什麽沒回去?”羊倌問道。
咳,咳,咳!
房間裏響起一片咳嗽聲,除了栗神之外,所有人都暧昧地看着羊倌。
羊倌忙說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也知道不可能,我就是随便問問。”
“她們的父親明天入葬,還有我聽關領事說,她們沒有護照,是偷渡出來的,還要進一步核實她們的身份。”
楚楚歎了口氣,說道“其實,她們真的挺可憐的。”
“是啊,确實很可憐,但是我們幫不上忙。其實我覺得你更應該采訪她們,也讓國内知道這些恐怖分子都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刺刀很認真地說道。
“你說的對!等我回去了,就好好采訪下她們兩個,争取盡快寫篇報導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恐怖組織的罪惡,也希望她的家鄉,不會再有人被恐怖組織欺騙。”
楚楚握緊拳頭,眼中閃着堅定的光芒。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離門最近的羊倌過去打開門,隻見張老闆帶着笑容站在門口,身後還跟着一個巴利坦人,留着長長的胡子,一打眼就是有學問的人。
大家都站了起來,羊倌邊向裏面讓邊笑道“張老闆來了,快過來喝兩杯。”
“必須喝,不過現在不行,當着他們面喝酒不好。”張老闆指了指身後那個巴利坦人。
“那我們也不喝了,免得引起宗教糾紛。”騾子笑着說道。
張老闆點了點頭,帶着那人走進來,先用巴利坦語說道“德比大師,這些是我華夏來的朋友,一會兒還請你幫幫忙。”
德比大師把手放在胸前,向大家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打過了招呼。
大家連忙還裏,心裏都嘀咕着這位大師究竟是哪方面的大師。
張老闆很快就揭曉了答案,介紹道“這位呢,是卡拉市很出名的一位星相大師,最擅長的就是看姻緣,今天正好在咱們店裏,我記得鍾山好像說過,咱們哥們都單着呢,就特意把他給請過來了。”
星相大師?
看姻緣?
那不就是算命先生嗎?
張老闆今天是怎麽了,還把算命先生給請來了。
騾子更是納悶,自己什麽時候跟他說過大家都單着呢,哥們天天喂他們狗糧,那能叫單着嗎?
突然他想起張老闆進門前說的話,要幫杜威一把,原來竟然是想這麽幫。
“什麽大師啊,還不是隻要收了錢什麽話都能說?鮮兒啊鮮兒啊,你該怎麽謝謝我呢?”騾子心裏笑個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