騾子在這邊救治薩迪克,刺刀則來到艾買提面前,問道“薩迪克是怎麽死的?”
艾買提當然不會承認,說道“是被你們的流彈打死的。”
“不可能,他的傷是手槍造成的,我們沒有用手槍。”刺刀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當時亂成一片了,我沒注意到他。”艾買提說道。
刺刀沒有再問下去,反正薩迪克醒過來,自然就會知道答案。
他對羊倌說道“你看好他,我去看看人質。”
“放心吧,有我在他跑不了。”羊倌笑着說道。
杜威就站在門前,看到刺刀走過來,問道“我們什麽時候走?”
“還有點事情,處理完我們就走。對了,遇到熟人了?”刺刀笑着問道。
“嗯,你也認識,張老闆飯店的那個楚楚。”杜威說道。
“你還打人了?”刺刀又問道。
“是啊,處分我吧。”杜威說道。
裏面的莊寒聽到兩人的對話,知道杜威的領導來了,立刻跑了過來,扯着嗓子叫道“你是他的領導吧?你是怎麽教育他們的,連女人都打,還要不要臉了?”
楚楚連忙跑過來,伸手去拉莊寒,說道“莊姐,你别說了,不管怎麽說,他也救了我們。”
“你别拉我!”莊寒用力把楚楚甩開,指着刺刀說道“我告訴你,這事你們要是不處理他,我和你們沒完!你知道我老公是誰?我老公是……”
“您先消消氣。”
刺刀笑着向下壓了壓手,說道“你也不用告訴我你老公是誰,他呢,确實是沒做好,是我教育的不到,我回頭啊,一定好好教育他,你看這樣行嗎?”
杜威在旁邊聽得很清楚,但知道這是刺刀在安撫人質,根本就沒有在意,走過去把楚楚扶起來,說道“你先進去,不要出來了。”
而莊寒見刺刀說起了軟話,變得更加張狂了,揮舞着手臂叫道“不行!光教育不行,你們必須處分他!你們是公司是不是,可以開除他,這樣的人就不能用!别以爲你們在國外當雇傭兵就怎麽樣,你們還是要加國吧,你們還有家人在國内吧……”
杜威聽到莊寒竟然敢拿他們的家人來要挾,心中頓時火起,擡頭看向刺刀。
刺刀貌似很無奈點了點頭,說道“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就教育他,你看怎麽樣,你能出氣嗎?”
莊寒聽到這話,以爲刺刀怕了,心中得意起來,說道“那就看你怎麽教育他了。”
“哎,你不能這樣!”
楚楚又跑了過來,攔到杜威身前,說道“莊姐,沒有你這麽做事的吧?杜威他是動手打你了,但他也救了你,而且你當時的叫聲,差點把我們都害死!”
“你别給我說這些。”莊寒揮了下手,對刺刀說道“你不是要教育他給我看嗎,快點啊。”
“别急,馬上就給你看。”
刺刀沖着杜威招了招手,說道“杜威,你過來。”
“你别去。”
楚楚拉住杜威的手,不讓他過去。
“沒事,犯錯了就得承擔。”
杜威把楚楚的手拿開,走到刺刀面前,說道“隊長,你教育我吧。”
“我告訴你啊,再遇到這種情況,你要這麽做!”
刺刀說完,猛地擡起腳來,一腳踹在莊寒的肚子上,把莊寒直接踹進了屋裏。
楚楚立刻傻了,她剛才明明聽到刺刀要教育杜威,怎麽動手打起莊寒來了。
房間裏的鄭雪和許冰冰也吓了一跳,驚叫着躲到角落裏,心裏打鼓不停“難道是剛出虎穴,又進了狼窩?他們會不會連我們也打?”
杜威卻不意外,如果說刺刀被這個傻女人吓了兩句,就會處置他,那麽他就不配潛龍的隊長了。
更不要說莊寒拿他們的家人來威脅他們,這可是犯了潛龍的大忌。
“啊……”莊寒慘叫一聲,捂着肚子顫聲說道“你,你敢打,打我,我讓我,我老公……”
其實刺刀沒有用全力,不然這一腳都可能把莊寒踢死。
他冷着臉走了進去,從腰間拔出手槍頂在莊寒的腦袋上,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老公怎麽樣?”
刺刀聲音不大,但卻透着濃濃的殺意,莊寒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敢亂說一句話,這個人就會殺了他。
他絕對能做得出來!
他絕對敢做得出來!
莊寒突然覺得下體一熱,竟然被刺刀吓得失禁了,她顫聲說道“沒,沒事……”
“他很快就會有事了。”刺刀緩緩地說道。
莊寒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但又不敢問,隐隐感覺自己這次似乎真的闖了禍。
刺刀收起手槍,回頭問杜威“知道以後該怎麽做了吧?”
“知道了。”杜威回道。
刺刀又看向莊寒,問道“你讓我當面教育他,我教育完了,你現在滿意了嗎?”
“滿,滿意。”莊寒哆哆嗦嗦地說道。
“滿意就好,我們公司的宗旨就是讓客房滿意。”
刺刀轉身出去,經過楚楚的時候沖她微微笑了笑,說道“又見面了,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楚楚怔怔地看着刺刀,怎麽也無法把現在的他和剛才聯系到一起,一時間竟然忘了回答。
刺刀也沒想聽她回答,和她打過招呼就離開了。
杜威拍了拍楚楚的肩膀,說道“你們準備一下吧,我過去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莊寒才敢從地上爬起來,眼中閃過一道恨意,喃喃說道“别讓我知道你們是誰,你們都給我等着。”
刺刀走到遠處,拿出衛星電話撥了過去,說道“總部,我是刺刀,任務已經完成。”
将戰況彙報完畢,刺刀接着說道“還有件事,人質裏有個叫莊寒的,剛剛以潛龍家人的安全威脅我們,她老公似乎有些能力,請總部查實一下。”
“明白,我們立刻查實。”
刺刀挂斷電話,對跟過來的杜威說道“知道她會怎麽樣嗎?”
杜威能猜出一些,但還是問道“怎麽樣?”
“她現在可以唱涼涼了。”刺刀微笑着說道。
爲了守護國家海外利益,潛龍可以抛棄一切,但是家人始終是他們最大的牽挂。
如果有人敢威脅他們的家人,無論這個人是誰,有多大的後台,到最後都隻能唱一曲涼涼。
莊寒并不知道,她愚蠢的行爲,會給她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此刻的她,還在絞盡心思想要從楚楚嘴裏套出杜威他們的情況,告訴她那個無所不能的老公,讓他們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這邊解決完莊寒,騾子那邊已經把薩迪克救醒了。
看着眼前穿着迷彩服的潛龍隊員,薩迪克知道基地已經完了。
然而,他心裏卻沒有感到悲傷,反而有些高興。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東圖,甚至要把兩個女兒一起嫁給艾買提,到頭來卻爲了要帶上自己的女兒,差點被艾買提打死,反而是他始終反抗的華夏人,救了他的命。
世上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嗎?
“謝謝你們,我的女兒,她們還活着嗎?我想見,見她們。”薩迪克虛弱地說道。
“你女兒馬上就過來了,在此之前,你能告訴我們,你是被誰打傷的嗎?”刺刀問道。
“艾買提,我,我想帶女兒走,他,他不讓,就開槍射我。”薩迪克說道。
刺刀看了眼遠處的艾買提,說道“他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法律會制裁他,你可以安心了。”
就在這時,阿依努爾和熱娜被老貓帶了過來,和他們一同回來的,還有栗神。
看到面目全非的基地,還有四處散落的屍體,阿依努爾和熱娜的心全都揪了起來。
“真主保佑爸爸,不要讓他出事,千萬不要有事!”兩個女孩喃喃地祈禱着。
“你們爸爸現在還沒有事,正在等着你們。”
老貓沒有把實情告訴她們,不忍讓這兩個可憐的少女承受更多的悲傷。
他們走到薩迪克身前,阿依努爾和熱娜看到父親胸前的鮮血,悲呼着撲了過來。
“爸爸,你怎麽樣,你不要死,你千萬不能死,我們沒有了媽媽,不能再沒有你了……”
兩個少女泣不成聲,薩迪克吃力地擡起手,撫摸着女兒的秀發,虛弱地說道“阿依努爾,不要哭,爸爸不在了,你要照顧好熱娜。”
“爸爸,你不會有事的……”阿依努爾泣聲說道。
“你們最好不要壓着他,不然他堅持不久。”騾子在旁邊提醒道。
阿依努爾猛地擡起頭,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恨聲說道“是你們,是你們!總有一天,我會替我爸爸報仇的!”
薩迪克連忙拉住她,說道“阿依努爾,不要亂說,不是他們,是,是艾買提打的我。”
“艾買提?不可能,怎麽會是他,我們都是東圖的一家人,他怎麽會開槍打你?”阿依努爾不相信地說道。
“爸爸沒有騙你,爸爸要帶你們走,他不讓,就打了爸爸。你們以後,不要,不要再呆在東圖了,那裏,沒,沒有什麽好人,他們都是騙,騙人的!”薩迪克說道。
“不可能,爸爸你以前不是這麽說的!”阿依努爾搖頭說道。
“爸爸錯了。”
薩迪克苦笑了聲,把目光投到刺刀身上,說道“首,首長,她們還小,沒有犯過罪,你們不要,不要審判她們,好嗎?”
“我們會的。”刺刀點了點頭。
“謝謝。”
薩迪克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頭猛地向下一垂,倒在了女兒的懷中,任她們呼喊,再也沒有回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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