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東圖女子越走越近,就像騾子說的那樣,渾身上下都罩在黑布卡裏,隻露出一對眼睛。
她們步履輕快,一路上有說有笑,怎麽看都不像是被恐怖分子們強擄來的,應該是屬于這個基地的一員。
女性恐怖分子很少見,但并不等于沒有,對此潛龍隊員并不意外,刺刀按下通話器,說道“老貓,她們是恐怖分子,不用客氣。”
埋伏在對岸的老貓回答道“收到。”
二女走到溪邊,把手裏的木桶放下,開始往裏面舀水。
就在這時,老貓和騾子突然從旁邊的樹叢中蹿出,向她們撲了過去。
那兩個東圖女子聽到身後有聲響,不約而同回頭去看,看到兩個身穿迷彩服的身影,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
敵人!
她們猛地吸口氣,正要大聲呼喊,但是老貓和騾子卻沒給她們任何機會,一個箭步沖到她們身前,各自掄起掌刀,劈在二女的脖頸上。
兩個東圖女子隻覺得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身體向後栽倒,被老貓和騾子一把抱住,這才沒有掉進溪水裏。
老貓回頭看了眼東圖基地,沒有人跟過來,對騾子打了個手勢,扛進她們跳過小溪,來到對岸的樹叢中。
與大家彙合一處,他們才把兩個婦女的頭罩摘了下來,露出兩張少數民族的臉。
她們歲數不算大,高個子的也就十七八歲,矮個子的也就十三四,但卻沒有同齡少女臉上的光彩煥發,反而顯得有些營養不良。
如果在國内的話,她們應該還在讀書,卻受了分裂分子的蠱惑,到這裏來當恐怖分子,大家都是一陣唏噓。
同情歸同情,但是誰也沒有因此而心軟。
騾子按住兩個女孩的人中,很快兩個女孩就醒了過來,還不等她們張口驚呼,兩隻槍口就頂在了她們的額頭。
“不要出聲,我問什麽你們回答什麽,明白嗎?”刺刀用東圖恐怖分子的民族語言說道。
反恐是潛龍的工作之一,東圖恐怖分子更是一基地反恐的重點,隊裏很多人都會說少數民族語言,但并不包括杜威。
兩個女孩這才看清自己的處境,她們緊張而又恐懼地點了點頭,年幼的女孩更是要哭出來。
“你們叫什麽名字?”刺刀問道。
“我,我叫阿依努爾,她是我的妹妹,叫熱娜。”年長女孩回答道。
“你們的基地有多少人?”刺刀問道。
阿依努爾知道他問這些幹什麽,用力地搖着頭,說什麽也不肯回答。
“你來說!”刺刀看向熱娜。
熱娜歲數小,膽子也小,看到刺刀冰冷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哆嗦。
“有,有……”
“不能說!他們會殺了爸爸的!”阿依努爾叫道。
熱娜聽到她的話,立刻閉上了嘴,雖然身體顫抖着,但卻不再說一個字。
阿依努爾太小瞧潛龍了,雖然她隻說了短短的一句話,但卻讓刺刀捕捉到了信息。
“你們是姐妹,你們的爸爸在裏面,對不對?”刺刀問道。
兩個女孩閉緊了嘴,誰也不肯說話。
“不說也不要緊,你們會說的,把她們衣服脫下來。”刺刀說道。
這話歧義有點大,兩個女孩同時掙紮起來,阿依努爾叫道“禽獸,你們這些異教徒,你們會下地獄的!”
可是卻沒有人理她,幾個人一齊動手,把她們身上的黑布卡剝了下來,但随後也就停了手,阿依努爾和熱娜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時間有點緊,你們兩個先去吧,再等的話,恐怕就會被他們察覺到了。”刺刀說道。
兩人心裏雖然都不情願,但爲了任務,還是接過了衣服。
他們隻帶了手槍,還有幾隻手雷,其他武器全都留了下來,通訊器則沒有摘除,反正有頭罩遮掩,戴耳朵上也看不出來。
魏老濕還有騾子幫他們穿好衣服,騾子還特意找了些東西墊在他們胸前,不然差别就太大了,一眼就會被人識破。
雖然黑布卡把人從頭到腳都裹了起來,但并不是一點破綻沒有。
阿依努爾其實沒有杜威高,但也隻差了一兩厘米,如果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來,熱娜和羊倌則是身高仿佛,單從外形上看幾乎沒有差别。
再就是眼睛了,先不說形狀,就是顔色也不相同。
東圖所屬的少數民族是白色人種,阿依努爾和熱娜眼睛都是藍色的,和杜威兩個人的黑眼睛對比十分明顯。
這個問題沒有辦法解決,畢竟誰也不知道需要喬裝打扮,一群大老爺們也不可能随身帶着美瞳。
“沒辦法了,隻能盡量避開别人,走路的時候低着頭,盡量不要和恐怖分子們過多的交流。”魏老濕說道。
“我倒是想和恐怖分子們交流一下,但總不能說華語吧?”杜威苦笑道。
羊倌同樣苦笑道“我會也沒用啊,聲音又不一樣,還是當啞巴吧。”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快些過去吧,我們繼續審她們,有什麽情報會及時通知你們的。”魏老濕說道。
兩人出了樹林,回到溪邊,向東圖基地望了望,那邊沒有什麽動靜,應該是還沒有人發現二女失蹤了。
他們把水桶裝滿,像阿依努爾和熱娜來的時候一樣,用木棍擡着往基地裏面去。
就在杜威和羊倌混進東圖基地的同時,樹林中的審問仍然在繼續。
刺刀把兩個女孩分開,姐姐不在身旁,熱娜變得更加驚慌了。
“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爸爸在裏面,但我們這次來并不是要殺誰,而是要救人出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們隻有八個人,怎麽去殺人?”刺刀柔聲說道。
沒錯,他說謊了,但那又能怎麽樣?
熱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問道“你們真的不會殺人?”
“你應該知道,今天有四個華夏女孩送進了你們的基地,我們就是來救她們的,隻要把她們救出來,我們就走。我們會在晚上救人,神不知鬼不覺,盡量不會驚動别人的。不過我們不知道她們被關在哪裏,你能告訴我們嗎?”刺刀問道。
“這個……”
熱娜猶豫了起來,刺刀也不催她,隻是緩緩地說道“如果我們不知道她們被關在哪裏,就隻能四處尋找了,那樣肯定會驚動其他人,我們不得不采取些防衛措施,也許會有人受傷,甚至死亡,我希望不是你的爸爸。”
聽到這裏,熱娜打了個寒戰,咬了咬牙,說道“好,我,我告訴你們。”
阿依努爾那邊,則是另一種審問方式。
老驢把玩着手裏的匕首,說道“熱娜是你妹妹吧,如果你什麽都不說,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但是你妹妹恐怕就不安全了。”
阿依努爾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恨聲說道“真主會懲罰你們的,你們會下地獄的!”
“無所謂,我又不信你們的真主。”老驢聳了聳肩,說道“我知道你怕我們傷害到你的爸爸,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殲滅你們,誰也跑不了!”
“有真主保佑我們,你們不會成功的。”阿依努爾說道。
老驢笑了起來,說道“你不會天真的認爲,隻有我們這麽幾個人吧,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的基地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足足兩百人,都帶着重火力,你覺得你們的真主會讓你們刀槍不入嗎?”
阿依努爾沒有懷疑,如果老驢告訴她實情,說隻有八個人就要殲滅他們的基地,她反而會懷疑。
“你妹妹應該還沒成年,按照國家的法律,她并不需要死,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話,我也不在乎多殺一個人,哪怕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
老驢是曆經過沙場的人,被他殺的人他自己都記不住有多少,說這番話時,身上自然而然透出殺氣來,讓阿依努爾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你妹妹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你自己看着辦吧。要想讓她活下來,就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老驢冷聲說道。
阿依努爾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流落,她終于點了點頭,說道“好,你要問什麽,我全都告訴你。”
兩邊審問幾乎同時結束,阿依努爾和熱娜又被帶到一起。
阿依努爾流着淚把妹妹抱在懷裏,哭泣道“熱娜,姐姐和爸爸以後不能陪你了,你一個人要學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而熱娜迫不及待地把好消息分享給姐姐“姐姐,他說他們隻是要救人,不會殺爸爸的。”
兩人聽到對方嘴裏說出不同的話,都楞住了,擡頭看向潛龍隊員們,不知道哪邊說的才是真的。
刺刀和老驢對過口供,發現兩人說的都一樣,确定不會有假。
“鮮兒,人質位置已經确定,就關在東面第三間房子裏,艾買提現在應該還在禮拜室給恐怖分子訓話,你們速度快點,争取在他們出來之前找到人質!”刺刀說道。
阿努依爾聽得懂華語,聽到刺刀的話,立刻知道自己上當了,他們真是來救人的,氣得沖着老驢罵道“騙子!”
老驢指了指刺刀,對阿依努爾笑着說道“你錯了,我不是騙子,他才是。”
刺刀看了她們一眼,說道“把她們先綁起來,各就各位,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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