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離開基地總部,無不長長松了口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以前我怎麽沒發現,大隊長這麽恐怖。”羊倌嘟囔道。
“那是因爲以前他是你大爺。”老驢給他找出了答案,又補充了一句“當然,現在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其實大隊長說的也不對,敵人不能選擇也就算了,戰友怎麽就不能選擇,他給我們換個不就得了。”騾子還在發着牢騷。
“你當時怎麽不問他?”老貓問道。
“我倒是有那個心,可是也得有那個膽才行啊。”騾子說的時候還打了個寒戰。
“你那還叫沒膽?”
魏老濕聽到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指怼着他腦袋說道“進去的時候我怎麽告訴你的,不讓你亂說話,你非要說。這下好了,本來我們可以平平安安出來的,非得被罵一頓才得勁兒。”
騾子自知理虧,也不躲閃,辯解道“那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這回沒白跑,被罵得和孫子似的。我了個去,我媽更年期都沒這麽罵過我?”老貓感慨道。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爲我,大家也不會被罵了。”羊倌愧疚地說道。
“和你沒關系,就那個什麽栗神,我聽這個名都想抽他。還說我踏馬的幼稚,他成熟他管自己叫神,這不更中二嗎?”騾子說道。
“他不是中二,他是二/逼,正常人哪有那麽說話的?我和你說羊倌,我們過來真不是爲了你,是不想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看着就煩。”老驢跟着說道。
老貓揉了揉羊倌的腦袋,說道“所以啊,小羊倌你就别内疚了,我們都是自己來找罵的。”
“可不是自己來找罵怎麽的,咱們犯了大忌了。”杜威接過來說道。
“是啊,犯了大忌,活該挨罵。”魏老濕重複了一遍。
雖然潛龍總說自己不是軍人,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就是軍人。
就像大隊長所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哪怕明知道是必死的命令,也不能違抗,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麽這支軍隊永遠不會取得勝利。
而現在根本算不上必死的命令,隻是增加一名新隊員,如果連這個命令都執行不下去的話,第四隊又怎麽能保證在戰場上取得勝利呢?
“刺刀也是的,早和我們說明白不就得了,非得讓我們去挨通罵。不行,我得給他記上一筆。”騾子說道。
“行了,你就别吃不上飯埋怨竈王爺了。這事和刺刀沒關系,他都告訴咱們了,大隊長說不能換人,是咱們自己非要去的。”杜威說道。
“那也不行,不給他記上筆,我心理不平衡。”
騾子說着掏出小本本,運筆如飛,給刺刀又記上一筆罪狀。
“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爲什麽要追宋醫生了。”杜威說道。
“爲什麽啊?”老驢在旁邊湊趣地問道。
“把宋醫生娶到手,以後看心理醫生的錢就省了呗。”杜威笑道。
“鮮兒,你記住了!”
騾子剛剛記完,本來要收起小本本,聽完他的話立刻又給杜威也記上了一筆,逗得大家全都笑了起來。
不愧是大家的開心果,剛才被大隊長痛罵後的郁悶,此刻全都消失了。
隻是杜威想起栗神的話,感覺自己在逗逼的路上漸行漸遠。
逗逼果然會被傳染!
幾個人回到隊裏,栗神已經去自己房間休息了,大家也樂得不見他,不過刺刀卻在等着他們。
“舒服了?”刺刀問道。
“别和我說話,煩你!”騾子沒好氣道。
“這是還沒被罵舒服啊,要不我去和大隊長報告一下,讓他給你們再做做思想工作?”刺刀笑着說道。
“不是,你怎麽知道我們挨罵了?”騾子愕然問道。
難道是大隊長打電話告訴他的,不可能,他也不是那種人啊。
刺刀白了他一眼,說道“廢話,我回來之前剛被罵完!”
“我去,刺刀你也被罵了?來來來,給我們說說大隊長怎麽罵你的,讓我們過過瘾。”騾子興高采烈地說道。
刺刀伸手捂住臉,說道“我是發現了,那位栗神說得真沒錯,幼稚!”
不隻是他,所有人都冒出同樣的想法。
“瑪德,我仔細想了想,好像就是騾子來了,咱們隊才變成這樣的吧?”老驢不确定地說道。
“沒錯,以前真不是這樣,我那個時候渾身充滿了正能量。”老貓肯定地說道。
“他來之前,我可是個專業的黑客。”魏老濕陷入了回憶中。
羊倌望着天花闆,喃喃道“我在預備基地的時候,都叫我冷面小王子。”
杜威也反應了過來“我在冰劍的時候,年年都是優秀士兵……”
所有人全望向騾子,齊聲說道“瑪旦,總算找到根了!”
“卧槽,你們什麽意思啊?合着全是我把你們給帶壞了呗?”騾子跳着腳喊道。
“廢話,逗逼真的會傳染!”大家異口同聲道。
“好啊,你們都給我記住今天的話!”
騾子把小本本掏了出來,叫道“誰都别想跑!”
刺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騾子,先等一下再記。”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騾子牛氣沖天道。
“不是,我是想告訴你,讓栗神融入到我們這個集體,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刺刀一本正經地說道。
會議室裏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連帶着諸如“這個主意好”,“刺刀牛哔”之類的附和聲。
騾子伸手指向門外,說道“你走!我不認識你!”
大家笑得正歡,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露出栗神高冷的面孔,就像看白癡似地看着他們,輕輕吐出兩個字。
“幼稚!”
還是那個表情,還是那個語氣,還是那個詞語,但是大家突然發現,現在的栗神怎麽看怎麽都逗逼,笑聲變得更加響亮。
栗神被笑得有些發懵,搞不懂他們有什麽好笑的。
魏老濕揉着肚子說道“栗神是吧,我發現了,你來第四隊就對了,因爲你天生就具有逗逼的潛質。”
“沒錯,你剛才那句話,簡直太逗逼了!”
“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原諒我們的無知,沒能提前發現你的逗逼……”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把栗神氣得砰地一聲摔門而去,可是裏面的笑聲卻越來越響亮了。
他們倒不是有意奚落栗神,實在是覺得剛才他高冷的樣子,實際上逗逼得很。
有句話說得好,生活就像被xx,既然不能反抗,就閉着眼睛享受吧。
隊友也是一樣,既然不能更換,那就隻有接受,而最好的接受方法,就是幫他融入到集體中來。
對于第四隊來說,就是讓栗神也變成逗逼,哪怕是個高冷的逗逼。
當然,這條路會很漫長,但是所有人都相信,他們一定能做到。
因爲他們有制勝的法寶——騾子,能夠憑一己之力,把整個隊都傳染成逗逼,連帶其他隊也開始有逗逼的傾向,這個重任非騾子莫屬。
“騾子,我們相信你!”
“泥垢了!”
逗逼傳染計劃,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達成,而訓練卻是需要快速進行的。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作戰方式,在戰鬥時可以自由發揮,但是必須要相互磨合。
如今第四隊裏,不隻栗神一個新人,嚴格意義上講,杜威也是新人,同樣需要進行戰術配合。
第二天,除去傷勢尚未痊愈的老驢和羊倌之外,其他人全都前往演練場,進行戰術訓練。
實際上,隻要在基地,戰術訓練就不會中斷,所有作戰隊都是如此。
要知道,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個至理真言不隻在國内軍隊内通用,同樣适合潛龍。
不經過幾次演練後,大家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雖然比起石頭來還有很大的差距,但絕對不是羊倌能夠相比的。
從這點來說,總部調栗神過來,并不是錯誤的命令。
唯一讓大家難受的是,栗神從始至終都保持着高冷,除去訓練和讨論戰術的時候,從來不參與他們的話題,當然都是逗逼的話題。
又一次中場休息,大家習慣地坐在一起,天南地北胡吹海侃起來,當然少不了相互開着逗逼的玩笑。
栗神則獨自坐在遠處,拆卸着手裏的狙擊槍。
騾子看不下去了,喊道“我說那位栗神,你累不累啊,就不能歇會兒?”
栗神轉過頭來,高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幼稚!”
“哎呀我去!以前我也就忍你了,你不能沒完沒了吧?”
騾子跳起來沖他招手,喊道“來來來,你過來咱倆掰哧掰哧,我們休息就怎麽幼稚了?”
老貓湊到杜威的耳邊,輕聲說道“看到沒有,騾子開始他的表演了。瑪旦的,我就是這麽被他帶壞的。”
杜威忍着笑,看騾子怎麽把栗神帶到溝裏去。
可惜,栗神沒給騾子機會,這次連看都沒看他,又吐出那經典的兩個字“幼稚!”
“你不幼稚,你不幼稚這麽大了還說口頭禅?”騾子說道。
杜威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口頭禅什麽時候和幼稚有關系了,這騾子的歪理實在太多了。
栗神沒上他當,手上繼續拆槍,嘴裏說道“因爲你幼稚,我才說你幼稚!如果你不幼稚,我自然不會說你幼稚!”
騾子眉毛一挑,說道“我去,還和我說上繞口令了?誰不會啊,八百标兵上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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