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個别乘客之外,大多數人都抱怨起來。
杜威外語是個渣,連英文都聽不懂,但從他們的語氣中也能聽出來個大概,他向魏老濕問道“老濕,他們是不是說咱們呢?”
魏老濕是第四隊掌握外語最多的人,号稱會十國外語,不過據老驢爆料其中有四國語言隻限于問候和罵人,但最常見的英法俄三國語言還是很熟練的。當然,他最熟練的還是日語,原因很簡單,聽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這也是他外号的來曆。
“護送石頭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不用管,當他們放屁就好了。”魏老濕說道。
這也是刺刀派魏老濕前來的原因,他能壓住事。
如果讓騾子過來的話,以他的脾氣聽到這些乘客的議論,十有就得怼回去,弄不好都能幹起來。
杜威點了點頭,給石頭擦了擦額頭的汗,魏老濕說道“鮮兒,你先睡會兒吧,我看着石頭。”
他們已經一天兩夜沒有真正休息了,隻是開始從巴利坦的卡拉到曼德海軍補給基地的飛機上睡了一覺,睡得也不是很踏實。
“我還不困,要不你先睡吧,等會兒你再換我。”杜威說道。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先睡了,過兩個小時你叫我,記得給石頭換血袋。”
魏老濕說完,靠在座椅裏睡了過去,杜威則繼續照看石頭。
飛機上升高度進入平流層後,飛行狀态平穩起來,機長向乘客們發送了一段語音通報,無外乎一切安全之類的套話。
杜威反正都聽不懂,專心照顧石頭。
眼看血袋空了,他急忙拿出冷藏箱裏的備用血袋給石頭換上,看了眼時間才過了一個小時,從舷窗望下去,看到的仍然是陸地。
“飛得太慢了,要是能嗖地一下就到巴黎該多好啊。”杜威暗暗抱怨着。
時間緩慢地流逝,大約快兩個小時後,飛機進入地中海,再過三個小時就到巴黎了。
杜威本來不想叫醒魏老濕,想讓他多休息會,沒想到魏老濕自己醒了過來。
他看了下表,說道“怎麽不叫我?”
“你再睡會吧,反正我也不困,而且到了巴黎,還得你和那些交涉,得養足精神才行。”杜威說道。
“兩個小時就夠了,”魏老濕揉了揉眼睛,“我和你說鮮兒,一定要記住,該睡覺的時候一定要睡覺,偉大導師列甯教導我們說……”
“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杜威笑着接道。
“知道了還不快去睡。”魏老濕說道。
“行,我了睡會兒,一會兒你叫我換你。”
杜威把石頭交給魏老濕,靠在座椅裏正要睡,突然聽到後面經濟艙裏傳來一陣叫嚷聲。
他轉頭向後看了看,問道“後面怎麽了?”
“不知道,阿拉伯語,我也聽不大懂。”魏老濕說道。
阿拉伯語正好是那三門隻限于了解的外語之一,魏老濕也隻能聽出幾句經典的罵人話,其他和杜威沒什麽區别。
本來航班就是淩晨起飛,吵叫聲越來越大,終于引起了頭等艙客人的不滿。
坐在頭等艙最前排,一個同樣爲阿拉伯裝束的乘客忍不住叫來空姐,說道“後面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能不能讓他安靜一下。”
“對不起,我們馬上處理。”空姐歉意地說道,然後匆匆向後面經濟艙走去。
過了一會兒,空姐回來了,對大家說道“經濟艙一位乘客患有恐高症,吵着要降落,影響到了大家的休息,我們代表公司向大家深表歉意,我們會盡快安撫這位乘客。”
恐高症?
頭等艙的乘客全都笑了起來。
“真是的,有恐高症坐什麽飛機啊。”
“你們航空公司難道就沒有提醒乘客嗎?”
“快點讓他安靜下來吧,吵起人了……”
之前那位阿拉伯乘客說道“我有建議,不如讓機長去向他解釋一下,飛機在空中很安全。”
“對對,讓機長去解釋一下吧,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
“反正現在是自動駕駛階段,機長離開一會兒沒有問題。”
“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快點讓他安靜下來吧,萬一他再發瘋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有人跟着附合起來,空姐隻好說道“請大家等一下,我去請示機長。”
魏老濕見狀,低聲對杜威說道“鮮兒,小心點,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怎麽了?”杜威問道。
“希望我猜錯了,我擔心有人劫機。”魏老濕說道,眼睛始終盯着之前那個阿拉伯人。
“劫機?”
杜威的困意立刻消失了,問道“你怎麽會想到劫機?”
“因爲太巧合了。你想想,如果一個人真知道自己有恐高症,怎麽還會坐飛機?還有,那人提議要機長過去安撫,本身就沒有實際意義,如果機長可以安撫恐高症病人的話,這世界上也沒有恐高症了。最重要的是,他,還有那幾個附合聲最大的,和恐高症患者一樣,都是阿拉伯人,讓人不能不多想。”魏老濕解釋道。
“我們去制止他們?”杜威問道。
“不行,現在他們還沒有行動,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要劫機,隻能靜觀其變,希望是我想多了,你做好準備就行。”魏老濕說道。
杜威點了點頭,緊緊地盯着那個阿拉伯人。
就在這時,空姐已經向機長彙報完情況,機長打開駕駛室門,從裏面走出來。
突然,坐在最前排那個阿拉伯人,猛地蹿了出去,伸手把空姐撥到旁邊,随後将駕駛室門按住。
機長還沒弄清發生什麽,一支手槍已經頂住他的頭。
幾乎同一時間,又有三名乘客站了起來,每人都掏出一隻手槍,用英語高聲喊道“誰也不許動!這架飛機由我們接管了!”
頭等艙裏頓時亂成一片,乘客們全都驚聲呼喊起來,有個女乘客甚至吓得站起來要向後面跑。
砰!
槍聲突然響起,那女乘客胸口中槍摔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服,雙腿還在無意識地蹬動着。
“安靜!誰敢再說話,誰就死!”開槍的那人大聲吼叫道。
後面的經濟艙也同樣傳來了槍聲,看來劫機犯不隻這四個人,而且全都帶了武器,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把槍帶上飛機了。
見到劫機犯的手槍是真的,乘客們全都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發出一個聲音,機艙裏隻有響個不停的牙齒碰撞聲。
杜威在事變的第一時間就想要站起來,卻被魏老濕給按住了。
因爲石頭的病床需要固定,杜威和魏老濕的位置在頭等艙的最後,距離劫機犯距離比較遠,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他們必須要等待時機。
駕駛室前那個劫機犯聽到槍聲,頭也不回地喊道“易樸拉辛,做的很好,誰再敢說話,就直接殺了他。”
很明顯,他就是劫機犯的頭目,機長高高舉着雙手,顫聲說道“你們不能這麽做,你們會……”
砰!
劫機犯頭目揚起手槍,用槍把狠狠地砸在機長頭上,鮮血順着他額頭流下,模糊了他的雙眼,也把他剩下的話全都砸了回去。
他用槍指向裏面的副駕駛,冷聲說道“你,出來!”
副駕駛老老實實地舉起雙手,離開座椅,從駕駛室裏走了出來。
劫機犯頭目向駕駛室裏看了眼,拍了拍副駕駛的臉,說道“很好,你很聰明,沒有按下報警,不然你現在已經死了。”
副駕駛渾身直抖,心中暗自慶幸不已。他不是沒敢按下報警鍵,而是剛才事發太突然,沒有反應過來。
劫機犯頭目押着兩個駕駛員還有空姐走進頭等艙,然後說道“阿蔔杜拉,你去控制飛機。”
“放心,交給我好了。”
其中一個劫機犯向駕駛室走去,接管了飛機。
劫機犯頭目的目光掃視過頭等艙,緩緩地說道“現在,所有人離開自己的座位,到後面經濟艙去。”
另外兩個劫機犯立刻拉起身邊的乘客,連推帶踹向後面驅趕,嘴裏喊道“起來,都滾到後面去!”
乘客們懾于他們的淫威,誰也不敢說話,老老實實地向後面走去,生怕走得慢了會挨槍子。
杜威和魏老濕誰也沒有動,易樸拉辛注意到他們,立刻把槍指了過來,用問道“你們爲什麽不動?”
魏老濕舉起雙手,說道“對不起,我們有病人,不能離開這裏。”
“離開,還是死,你們自己選!”易樸拉辛說道。
“等一下,聽我把話說完可以嗎?”魏老濕說道。
易樸拉辛剛要開槍,卻聽到劫機犯頭目說道“讓他說。”
“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麽,隻要不是像911那樣,你們就需要人質。我們就是最好的人質,比其他人都合适。”魏老濕說道。
劫機犯頭目笑了起來,問道“怎麽證明你們是最好的?”
“我們是華夏外交部的。”魏老濕說道。
“華夏外交部?”
劫機犯頭目眼中頓時一亮,如果有一個外交人員當人質,尤其是五大常任理事國之一的華夏外交人員,那麽造成的影響會更大,他們的目标更容易達成。
他問道“怎麽證明你們是華夏外交部的?”
“航班爲了等我們延誤半個小時,難道還不夠說明嗎,除了華夏外交部,還有哪個華夏人能夠有這種待遇?”魏老濕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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