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華夏警方兩個字,波敏登就知道事情敗漏了。
自從得知布朗軍向華夏通報人質事件後,他一直在擔心這一天到來,但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麽快,更沒有想到華夏警方敢跑到他的老巢來抓捕他。
“我不能被他抓到華夏,他隻有一個人,也許……”
波敏登心中急轉,正想該如何脫身,突然感到又有一支槍怼在他的後背上。
“把手舉起來。”杜威在他身後冷聲說道。
波敏登深吸口氣,慢慢舉起雙手,杜威把他的配槍和手機都搜了出來。
波敏登沒有反抗,說道“我是洪沙瓦底穆解軍上校團長,你們沒有權力逮捕我,你們不怕引起兩國的糾紛嗎?”
“有沒有權力不是你說的算,至于兩國的糾紛,你還不夠級。”刺刀淡淡地說道。
波敏登嘴角抽搐一下,說道“好吧,至少你們得告訴我,爲什麽抓我?”
“可以,你涉嫌綁架華夏人質。”刺刀說道。
“我沒有!我接到了軍部傳來的文件,說穆解有人綁架華夏人,我也在幫助調查這件事,你們是不是聽信了别人的謠言,誤會我了?”波敏登狡辯道。
“有沒有也不是你說的算,那是法官的事。如果你不想吃苦頭的話,就乖乖配合我們,不然的話,”刺刀聳了聳肩,“這是你的家,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波敏登的心頓時一緊,向刺刀身後望了一眼,見妻子始終沒有動,低吼道“你把我的妻子怎麽樣了?你是不是侮辱了她!”
“放心,我還沒有那麽重的口味,隻是讓她睡一會兒,用不用我把她叫醒,你親自來問她?不過那樣她就要和你一起走了,當然也包括你的孩子。”刺刀說道。
波敏登知道,如果帶上老婆孩子更沒有辦法脫身,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如果你不傷害他們的話,我可以和你們走。”
“那就走吧。”刺刀說道。
在刺刀和杜威的槍口下,波敏登不得不跟着他們離開,而且下樓的速度很快,就像怕刺刀和杜威傷害他的妻兒一般。
他這樣做的目的并不隻是如此,而是爲了快些引開這兩個華夏警察,免得他們在自己的電腦裏發現證據。
同時他還抱着一線希望,那就是出營區的時候。
無論這兩個人是怎麽進來的,要想把他帶出去就隻有一條路,那便是營區的大門。他們必須得有一人開車,這樣就隻有一個人看守他,到了大門的時候他就可以跳車逃跑,還有哨兵可以救援他。
到了樓下,波敏登才看到老貓和魏老濕,心中暗暗一驚,居然有四個人,逃跑的希望渺茫了許多。
正在他思索該如何逃脫的時候,隻聽刺刀對魏老濕說道“老濕,你去他的書房把電腦硬盤拆下來。”
之所以剛才沒有讓魏老濕動手,是擔心波敏登提前回來有所發現,那樣多少都會給抓捕帶來些麻煩。
波敏登的心頓時一涼,他本來還寄希望華夏沒有證據,這樣就算被他們抓過去,自己也可以狡辯,可現在這條路卻被堵死了。
“隻能搏一把了,到了營門我就呼喊哨兵,我就不信他們真敢殺了我!”
波敏登暗暗打定主意,表面上卻像是認命般坐在沙發上。
魏老濕很快就把硬盤拆了下來,還有波敏登的筆記本,問道“波敏登上校,除了這兩個之外,你還有其他的電腦設備沒有?”
“沒有。”波敏登說道。
“謝謝配合。”魏老濕笑着說道。
波敏登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爲什麽要向自己道謝,但也沒有多想,起來說道“東西你們拿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别着急,先等一下。”
魏老濕笑着阻止他,從背包裏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又拿出支錄音筆插了上去,開始操作了起來。
波敏登感覺很奇怪,抓完人後難道不是應該抓緊離開,怎麽還擺弄起電腦來了?
其實不隻是他,就連杜威也覺得有些好奇,來到魏老師身後看了眼,隻見屏幕上顯示着兩道波形,下面那道波形不斷改變,越來越接近上面的波形。
五六分鍾後,兩道波形變得完全一樣,魏老濕把筆記本電腦合上,說道“搞定!”
聽到他這話,老貓拿出一塊膠帶,把波敏登的嘴給貼上,然後招呼杜威一起按住他的胳膊。
波敏登以爲要出發了,并沒有反抗,心裏卻很奇怪“他們不讓我說話,一會兒怎麽能讓哨兵開門?”
沒想到刺刀他們并沒有押着他走,魏老師把波敏登家的電話線拔了下來,接到自己的筆記本上,然後敲了兩下鍵盤。
很快,音響裏傳出一個聲音,說的是洪沙瓦底語,波敏登聽得很清楚,那是總機的聲音。
“你好上校,請問有什麽指示?”
“我要出去一下,告訴營門看到我的車直接放行。”魏老濕說道。
他的洪沙瓦底語比較标準,但與波敏登的聲音卻完全不一樣,可奇怪的是,總機那邊卻說道“是的上校,我馬上通知營門哨兵。”
波敏登頓時懵逼了,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家夥在電腦上面擺弄了一會兒,居然把總機都騙了過去。
他終于明白爲什麽魏老濕剛才要說謝謝了,因爲他的回答提供了聲音副本,讓這個人可以模仿出他的聲音。
“不要開門,我被綁架了,快來救我!”
波敏登大聲叫着,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要把膠布撕下來,雙手又被死死按住,而魏老師早已經挂斷了電話,他的聲音總機那邊根本聽不到。
“走吧。”刺刀說道。
老貓先出去偵察了一下,确定沒有人,四人才押着波敏登向外走。
波敏登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拼命地反抗着。
老貓拿着槍托照他後腦就是一下,波敏登立刻癱軟了下去。
“非得打你才老實,真踏馬的賤!”
老貓和杜威把波敏登擡上車,坐在他的兩邊,魏老濕繼續當司機,刺刀坐在副駕駛,汽車向營門開去。
得到消息的哨兵見到波敏登的車開來,立刻找開大門,魏老師踩了腳油門,車子飛速地駛了出去。
兩個哨兵望着車子的尾燈,還在探讨着“上校這是要幹什麽去,開得這麽急?”
“不會是小情人家裏出事了吧?”
“嘿嘿嘿……”
兩個人一起傻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行程申通無阻,波敏登被成功帶到郊區工廠,和幾個大佬綁在一起。
看到刺刀他們抓來一個洪沙瓦底軍官,肩膀上還扛着好兩杠三星,人質們都緊張了起來。
有的人甚至猜測自己是不是剛出虎穴又進了狼窩,這幫人是不是恐怖分子,不然綁架洪沙瓦底軍官幹什麽?
“那個,同志,我能問一下嗎?”
有膽大的忍不住了,悄悄過來找杜威。至于爲什麽找他,很簡單,顔值就是正義。
“什麽事?”杜威問道。
“那個,你們怎麽抓來一個洪沙瓦底的軍官?”那人問道。
“他是綁架你們的主謀,當然要帶回國去接受審判了。”杜威說道。
“主謀?不可能吧,他可是軍官啊,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呢?”那人難以置信道。
“老哥!”騾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道“不是每個國家的軍人都是爲人民服務的子弟兵,敗類多的是。”
“哦哦,謝謝啊。”
那人有點害怕地看了眼騾子,迅速離開。
“鮮兒,他跑那麽快幹嘛?”騾子不解地問道。
“也許,是因爲你長得醜吧。”杜威悠悠地說道,然後吹着口哨離開。
騾子氣得在他身後直跳腳,喊道“尼瑪!我非給你記上一條不可,你等着的鮮兒,咱倆沒完。”
波敏登被第四隊抓走,穆解軍指揮部一無所知,直到接到軍部的電話,才知道出了事。
他們立刻跑到波敏登家裏察看,他的妻子恰好也蘇醒過來,哭哭啼啼地求他們快去把自己的丈夫救回來。
可是軍部電話明确指示,不允許任何人擅自去救波敏登,在軍部重新任命的指揮官到來之前,查封穆解境内所有賭場。
他們隻能安慰一番,向波敏登妻子表示自己無能爲力,然後調集部隊查封賭場去了。
這一夜,穆解注定無眠,滿城大大小小十餘家賭場,全被駐軍查封,直折騰到第二天早上口岸開放才完事。
口岸剛剛開放,五輛華夏警車開道,後面跟着十幾輛大巴車,浩浩蕩蕩地駛入穆解,直奔郊區工廠。
人質們見到警車上的華夏國徽,終于放下心來,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向華夏警察們再三道謝。
而波敏登和索吞他們,卻知道自己再也沒有逃脫的希望,全都沮喪地低下了頭。
警車載着人質與罪犯,呼嘯地穿過穆解城區,回到華夏境内。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查封賭場的真正原因,還有波敏登及五大賭場老闆被華夏警方逮捕的消息就傳遍了穆解,同時也傳向洪沙瓦底其他地方。
布朗軍,達令鵬,達德納,達蒙先三大巨頭,聽說這個消息後,全都傻了眼,誰也不敢相信,那幾個吊兒朗當的保安,居然真的把人質救出來了,還把波敏登也給逮捕了。
“尼瑪,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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