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秒鍾後,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外面是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密閉房間,左右靠牆擺着兩排鐵皮櫃,四名全副武裝、面色冷峻的戰士,站在電梯對面,槍口正對着這裏。
如此森嚴的守衛,這才是傳說中神秘的潛龍應該有的樣子,如果還像外面的樣子,杜威都要懷疑自己被敵特诓騙過來了。
趙學宇早就司空見慣,一臉淡然地走出電梯,說道“哥幾個辛苦了。”
“刺刀回來了,這就是從國内來的新人?”一個戰士問道。
“對。”趙學宇點頭道。
見趙學宇沒有介紹自己,杜威就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向那四個戰士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先到這邊來,”趙學宇帶着杜威來到旁邊的櫃子,“把身上的電子産品都拿出,随便找個空櫃放進去。”
說着,他先把手機,手表都摘了下來,打開一個櫃子放了進去,杜威也跟着把手機等電子設備都放到櫃子裏。
兩個戰士拿着手持電子檢測儀走過來,說道“刺刀,老規矩,配合一下。”
“應該的。”
趙學宇很自然地張開雙臂,杜威在旁邊有樣學樣,那兩個戰士在兩個人身上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檢查了個遍,這才說道“好了,沒問題了。”
另外一個戰士按下牆上的按鈕,牆上的門自動滑開,露出一條隻有一扇門的通道。
“我們先進去了。”
趙學宇向幾個戰士揮了揮手,帶着杜威走進去。
他們剛進去,身後的大門便自動關上。
“進去就是我們潛龍第一基地的總部了,因爲涉及一些機密,所以防衛嚴密了些。”趙學宇随口解釋道。
“他們也是潛龍隊員?”杜威問道。
“也算是,不過隻負責内衛,不外出執行任務。”趙學宇說道。
通道很短,隻有十來米長,說話的工夫兩個人已經來到對面的大門。
大門自動打開,裏面是一條走廊,兩側有許多房間,走廊裏還有七八名全副武裝的戰士。
趙學宇沒有過多介紹,杜威知道其中涉及保密,便按照保密條令要求,不該問的不問,跟着他來到一個房間門前。
“對了,進去後不要敬禮,從現在開始,忘掉你的軍人身份。”趙學宇說道。
“知道了。”杜威應道。
趙學宇這才敲響了房門,裏面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進來。”
推門進去,是一間辦公室,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面色威嚴的中年男子。雖然他穿着便服,但與趙學宇和鍾山不同,從看到他第一眼起,杜威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濃濃的鐵血兵味。
“大隊長,這就是杜威,回來的路上按照規定對他進行了最後考核,考核順利通過,耗時18分47秒。”趙學宇說道。
杜威下意識地想要擡手敬禮,又想起趙學宇剛才的話,忙又停了下來,大聲說道“杜威前來報到,請指示。”
大隊長上下仔細打量着杜威,緩緩說道“杜威,22歲,原東北軍區冰刃特戰大隊隊員,上等兵軍銜,入伍前爲特技跳傘運動員,擅長格鬥……”
杜威筆直地站着,聽大隊長如數家珍般說着自己的個人信息。
大隊長點了點頭,說道“嗯,很不錯,你們父子和潛龍都挺有緣的。”
“大隊長認識我父親?”杜威問道。
“二十四年前,我考核過你的父親,可惜因爲一點意外他沒能過關,你能加入潛龍,他的在天之靈應該安息了。”大隊長說道。
杜威終于确定了,鍾山之前說的正是自己的父親,心中不禁有些傷感。
“你就去第四作戰隊,關于潛龍具體情況,由學宇負責給你介紹。”大隊長說道。
“是,那我先帶杜威去辦其他手續。”趙學宇說道。
“去吧。”大隊長說道。
手續并不繁瑣,趙學宇帶着他采集了指紋掌紋還有虹膜等一幹信息後,領取新的證件——潛龍安保公司的工作證,還有一塊刻着他名字的金屬銘牌,也就是所謂的“狗牌”。
趙學宇親手把狗牌交給杜威,說道“從現在開始,你是真正的潛龍了。”
杜威用力地握緊狗牌,眼中閃起點點淚光,喃喃地說道“爸爸,你看了嗎,我終于成爲潛龍了!”
趙學宇知道他們父子的事情,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認識一下咱們隊的其他人。”
兩人原路返回,拿上自己的物品,出了辦公樓來到後院。
後院分成兩部分,左邊是一棟五層高的樓房,右邊則獨立成一個院落,裏面有八排獨立的兩層小樓。
“這邊是潛龍安保員工的營房,那邊就是咱們的營房了,從左往右數第四棟,就是咱們隊的,記得進門要刷狗牌。”趙學宇介紹道。
“總共八個作戰隊?”杜威問道。
“嗯,一隊二隊在外面執行任務,其他隊訓練呢,咱們隊的人因爲你要來,都在裏面等着歡迎你呢。”
趙學宇用狗牌刷開院門,領着杜威來到第四隊的營房,剛進門就看到門廳裏分兩側站着六個人,鍾山也在其中。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大家一起鼓起掌來,如果都戴上紅領巾,手裏再拿着鮮花,和歡迎外賓的小學生沒什麽兩樣。
杜威向大家敬了個軍禮,說道“謝謝大家,我叫杜威,以後請多多關照。”
“記得以後不要敬禮,你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
趙學宇拍了拍杜威,然後對衆人說道“好了,我們到會議室去說。”
杜威跟着大家進了一間小會議室,各自坐下後,趙學宇介紹道“這位我就不用多說了,我們新來的隊員,杜威。大家再次鼓掌歡迎。”
掌聲再次響起,杜威也站起來,再次打招呼道“大家好。”
“杜威坐下吧,我來給你挨個介紹一下,”趙學宇先指向左手邊的一個表情木讷的漢子,“這是我們隊的老大哥,金鑫,在隊裏擔任狙擊手,外号石頭。”
“金大哥好。”杜威起身打着招呼。
“叫我石頭。”金鑫悶聲說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别在意,石頭就是這樣,能和你說四個字已經不容易了。”
趙學宇說着又指向坐在金鑫身邊,長着張娃娃臉的小夥,說道“這是石頭的搭檔,劉響,外号羊倌。”
狙擊手的搭檔自然就是觀察員了,劉響很認真地說道“杜威,你得管叫我哥啊,我比你還大一歲呢。叫倌哥就行了,咱們這裏都叫外号,不叫真名。”
“倌哥好。”杜威說道。
“哈哈,你上當了,我比你還小!”
劉響得意地笑了起來,就像個惡作劇成功的熊孩子,看得杜威一陣無語,對他是不是潛龍隊員深表懷疑。
其他人看上去早就習慣了,趙學宇接着介紹道“這是王克,隊裏的爆破手,外号老驢。”
王克臉上長滿了青春痘,不過這個外号實在不大雅觀,杜威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才好。
不愧是爆破手,心思就是細膩,王克看出杜威的爲難,笑着說道“沒事,你叫我老驢就行了。”
“呃,好吧,驢哥好。”杜威說道。
王克一拍大腿,說道“就憑你這聲哥,以後看想看片找我,好使!我剛搞到一部,還沒上映呢。”
看片?
杜威嘴角抽了兩下,他這得多饑渴,難怪臉上長了那麽青春痘。
“老驢,又有新片了?”鍾山見縫插針問道。
“記我的仇還想看片,做夢去吧。”王克說道。
鍾山哼了一聲,說道“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老濕給你找的嗎,我找老濕要去。”
“不給!”坐在王克旁邊那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幹脆利落地說道。
“好,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鍾山立刻掏出小本本,在上面鄭重其是地寫下了他的罪狀,逗得其他人大笑不止。
趙學宇忍着笑,對杜威說道“他就是老濕,我們的黑客專家,也是隊裏的通訊員。”
老濕豎起手掌向杜威擺了擺,一本正經地說道“魏山河,如果老驢不給你片兒看,可以找我。”
“那個謝謝了,不過我沒這個癖好。”杜威說道。
“你這個小鬼思想有問題啊,”老濕用手指點着杜威,老氣橫秋道“你想哪去了,我們說的是還沒上映的大片,不是你想的什麽東京不冷,至于那些什麽井空,什麽波多,什麽小澤,什麽蘿拉的我都不知道,我是純潔的教……”
“行了,你還想知道什麽?差不多就得了,别帶壞新同志。”
還沒被介紹的那個身材矮小的漢子打斷的魏山河的話,向着杜威擺了擺手,主動說道“我叫李暢,外号老貓,隊裏的偵察員,以後都是一個坑裏打滾的兄弟,有事盡管吱聲。”
終于見到個正常點的人,杜威松了口氣,說道“謝謝貓哥。”
“客氣什麽。對了,别人你不用防,防着點騾子就行了,”李暢伸手指着鍾山,“這小子心眼最小又記仇,剛才還讓我們整你呢,可惜沒人搭理他。”
“卧槽,老貓你記住了,再挂彩了别指望我救你!”
鍾山怒罵了一聲,繼續在小本本上寫了起來。
“呵呵,說得好像你救過我似的,哥這些年就沒挂過彩!”李暢冷笑道。
趙學宇笑着向杜威解釋道“鍾山是衛生員,你别看他叫得歡,還從來沒公報私仇過。”
這就是第四作戰隊全體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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