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察走了過來,防暴車上的機槍也跟着将槍口指向他們。
“下車接受檢查。”警察站在外面打着手勢。
杜威卻沒有下車,而是通訊器裏說道:“動手!”
後面的車停在遠處的黑暗中,鴨子早已經架起了狙擊步槍,将防暴車機槍手套在準星正中。
聽到杜威的聲音,鴨子立刻扣下了扳機。
那狙擊槍還是雞賊繳獲自黑水戰隊,上面的消聲器也沒有拆除,槍聲并不響亮,但是子彈卻沒有因此而減慢。
防暴車機槍手還在等待前去檢查的警察發放信号,突然身體猛地一震,撲倒在機槍位上。
就在同一時間,杜威和魏老濕同時舉起手槍,向着車外的警察連開兩槍。
這兩個警察雖然頭戴鋼盔身穿防彈衣,但是面部卻裸露在外,子彈便從他們雙眼之間穿射而來,血液都噴射到車窗上。
還不等警察屍體倒地,雞賊便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向前疾沖而出。
杜威和魏老濕将手槍交到左手,從座椅下面提起突擊步槍,向着防暴車外的警察掃射而去。
外面站着的警察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便被兩人射倒在地,現在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隻剩下防暴車裏的人了。
突擊步槍的子彈還不足以穿透防暴車裝甲,但是裏面的人想要射擊也隻能通過射擊孔,兩人的子彈便在射擊孔上來回掃射着。
不過這并不能阻止防暴車的還擊,裏面的警察仍然将槍口伸出射擊孔掃射過來。
雞賊立刻打轉方向盤,将車子幾乎橫了過去,避開了車門的要害部位,用尾部去承接子彈。
後面的鴨子也再次發起了狙擊,狙擊槍子彈輕而易舉突破防暴車窗上的防彈玻璃,将裏面的警察一一擊斃。
杜威的車尾被打得稀爛,車窗全都破碎,但是因爲杜威他們事先在後備箱裏裝滿了諸如棉被之類各種各樣的雜物,将射向車内的子彈全都擋住,三人竟然毫發無損。
而警方防暴車的情況便慘多了。
鴨子一點都不吝啬狙擊槍的子彈,所有子彈全都打了出去。
他的槍法雖然不如栗神,但那是在潛龍内部,若是随便放在其他哪支部隊都可以算得上最優秀的狙擊手。
這些子彈全被他從防暴車狹小的窗口射了進去,包括司機在内裏面所有人一個不剩全都死在亂槍之下。
杜威三人迅速從車上跳下來,提着突擊步槍向防暴車沖去,邊跑邊向遠處口岸趕來的警察掃射。
他們最初停車的地方距離防暴車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在雞賊的疾馳之下,這段距離已經變得很近了,三人隻用了半分鍾便跑到防暴車邊。
魏老濕和雞賊負責火力壓制,杜威則拿出工具飛速撬開車門,将裏面警察的屍體拖出來丢到地上。
他跳上駕駛位,喊道:“上車!”
魏老濕和雞賊立刻跟着跳進防暴車中,繼續向那些警察射擊。
吱嘎!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這是二騾開着後車趕了過來,正好把車停在防暴車後面。
車上三人拿着武器跳下車,鑽進防暴車内,杜威踩下油門向着口岸直沖而去。
二騾立刻占據了機槍手位置,晃動着槍口向前面瘋狂掃射起來。
之前警察離得還遠,突擊步槍射程有限,并沒有傷到太多人,他們還敢繼續向前沖鋒。
但是機槍一響,沖在前面的警察便像割倒的麥子般紛紛倒在地
上。
縱觀古今中外,恐怕也隻有高呼闆載的日軍才敢迎着機槍的掃射繼續沖鋒。
可是這些警察卻不是日軍,也不懂得什麽叫闆載,哪敢去和機槍叫号,一個個全都吓得抱頭鼠蹿。
杜威将油門踩到底,繞過檢查站設置的路障,沖上了口岸大橋。
可就在這時,口岸的閘門卻放了下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坐穩了!”
杜威高喊一聲,再次轟下油門,防暴車向着閘門狠狠地撞了過去。
砰!
防暴車與閘門狠狠地撞在一起。
這閘門雖然是古代那種鐵閘,但也十分堅固,普通車全速撞來也别想撞開。
可是在防暴車的猛烈撞擊下,閘門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向後飛了出去,摔落在大橋正中。
防暴車也因爲這一撞速度直接降到零,強大的慣性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向前趴去。
就在這時,杜威再一次踩下油門,防暴車向前猛地一蹿,帶得還沒趴倒的衆人又向後栽去。
多虧了潛龍久經訓練,身體抗負荷能力極強,要是換作其他人,被這麽一前一後劇烈晃動身體,非得當場吐了不可。
防暴車從倒地閘門上面壓過,很快就重新提起了速度,沿着大橋向加拿大口岸飛速駛去。
美加邊境有個很有趣的現象,加拿大口岸出關時沒有人管,直接開車過去就行,而到美國關口前則要等閘口變成綠燈才能通行,還要在指定位置停車接受檢查。
加拿大關口的工作人員聽到這邊槍聲大作,吓得急忙去關閉閘口,卻不想那閘口因爲長年開啓無人維護,機構竟然卡住了,怎麽也關閉不了。
眼看防暴車越來越近,車頂的機槍閃爍着陣陣寒光,加拿大關口工作人員也不管閘口關沒關上了,立刻趴倒在房間裏。
防暴車在關口絲毫沒有減速,直沖而過,那工作人員眼睜睜看着防暴車沖進加拿大境内,這才想起來應該報警,等他打完電話防暴車早就不見了蹤影。
加拿大警方聽說有人襲擊了美國警方,搶奪防暴車使用武力強行闖關,第一時間便将此案定性恐怖事件,然後上報國家反恐局。
國家反恐局接到報告後,本該在第一時間派出反恐部隊,但是瀑布城沒有建立反恐部隊,隻能向軍方請求協助。
等到加拿大駐軍進入瀑布城,和警方聯合對武力闖入的恐怖分子展開搜索時,都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後了,潛龍四隊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隻留下一輛車内滿是鮮血的防暴車。
沒有辦法,隻能通知美國方面,而西蒙斯早在加拿大的通知到達前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潛龍逃了?”
西蒙斯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威就這麽放棄幫助他脫困的隊員,帶着其他人逃到加拿大,難道就不怕人心散了嗎?
不可能!
絕對有陰謀!
也許逃掉的隻是其中一部分,特意來迷惑我,其他人還在布法羅等待機會營救栗神。
西蒙斯很快做出這個結論,但是當他看到從口岸傳來的現場視頻時,這個結論又被推翻了。
潛龍四隊剩餘六人竟然全員參加,一個不少全都逃到了加拿大。
雖然潛龍四隊的做法也符合常理,營救被俘的隊員隻會帶來更大的傷亡,也會讓黑水抓住把柄。
但是西蒙斯還是難以相信,潛龍四隊就這麽無聲無息地逃走了。
潛龍四隊既然能夠
營救杜威,那麽也不應該放棄栗神。
正在疑惑不解間,有人敲響了房門:“西蒙斯先生,加拿大那邊傳來情報。”
“給我。”
西蒙斯接過情報,飛速浏覽了一遍。
對于沒能抓到潛龍四隊他并不意外,加拿大的反恐響應速度太慢了,潛龍四隊不可能等着他們去抓。
“加拿大那邊說,希望我們能派出人員去抓捕,會在各方面給我們提供最大的便利。”
“沒有用,就算我們過去也不可能找到他們。”
西蒙斯搖了搖頭。
加拿大地廣人稀,潛龍四隊随便鑽進哪個山溝裏,都能躲過搜查,等到風聲過去後再出來。
至少,已經抓到了一名潛龍隊員,如果他知道杜威放棄了他,也許會把他知道的潛龍機密情報說出來,那麽也算是功過對半了。
想到這裏,西蒙斯問道:“他醒了沒有?”
“還沒有,醫生說可能還要再過段時間。”
“好,等他醒了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又過了半個小時,西蒙斯終于得到栗神蘇醒的消息,立刻趕到ICU。
栗神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看到旁邊的醫療儀器便知道他已經落到了美國的手裏。
他的第一反應是起來,可是身體卻被束服帶牢牢地系在病床上,連動都動不了。
自殺!
栗神腦中冒出這個念頭。
不過自殺也要能夠自由活動才可以做得到。
咬舌自盡?
那是小說裏的情節,千萬不要當真,咬斷舌頭并不會讓你死去,最多隻會痛暈過去。
咬舌自盡的真正死因是血液嗆進氣管,但是他現在身上被插着各種儀器,稍有異樣便被人發現,可以在最短時間搶救過來,沒有必要去受那個罪。
既然什麽都不能做,那就等美國人來吧。
栗神靜靜地等待着,心裏卻想着自己的隊友。
不知道杜威逃沒逃出去?
其他人現在安全嗎?
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要來救我。
我不需要你們營救,隻要你們全都平安回家……
正在想着,栗神聽到有人走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這就過來審問我了,他們還真是等不及呢。
栗神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重新把眼睛閉上。
西蒙斯看着栗神擺出一副不合作的樣子,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拉過椅子坐在他旁邊,說道:“耿,我沒有叫錯你的名字吧。”
栗神對于西蒙斯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
既然他落到了美國人的手中,他們肯定會洗去自己臉上的僞裝。
别說潛龍四隊的人員在黑水那裏早就挂了号,就是與潛龍四隊私交不錯的史密斯戰隊也會把他們的資料提供出來。
但是栗神卻沒有回答。
如果他承認下來,那麽黑水就會以此來敲詐潛龍了,要知道雙方可是有協議的,不準進入彼此國家執行任何任務。
“雖然你不說話,但是我們都知道,你是潛龍四隊的耿梓栗。好吧,既然你不想談這個話題,那我們就先放到一旁。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西蒙斯,是黑水的軍事長官,”西蒙斯呵呵一笑,“我來其實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應該是你最關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