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羊倌所有汗毛孔都炸了起來,他下意識地轉身,将槍口指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星光下的天台上,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一個人影,正抱着手笑眯眯地看着羊倌。
“該死的鮮兒,”羊倌把手指從扳機上拿開,“以後别在我背後裝神弄鬼,尤其是我緊張的時候,小心走火。”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威。
杜威笑呵呵地走過來,說道:“沒關系,我對潛龍最優秀的狙擊觀察手的視力有絕對的信心。”
“我可沒有信心,”羊倌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與杜威的距離,“話說你們居然來得這麽快,還跑到這裏來堵我,是準備把我帶回去嗎?”
對于杜威能找到自己,羊倌并不驚訝。
他想找到東圖的美國分部要費些周折,杜威卻用不着,隻要給陳卓打個電話就能問出來,再分析一下四周的狙擊點,分别派人去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羊倌去南布魯克林買武器,也是爲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本以爲耽誤這麽長時間隊友們會因爲蹲守不到放棄,沒想到他們居然一直在等自己出現。
這麽看來,很可能他們是帶着任務而來,而任務就是把自己帶離紐約。
羊倌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和杜威撕破臉,也絕不能棄阿依努爾不顧,任他們把自己帶走。
杜威看到羊倌的架勢就知道他在防備自己,便沒有再繼續上前,站住腳步問道:“爲什麽要帶你回去?”
“我擅自行動,違反了潛龍和黑水的協議,你們不把我帶回去,難道還要跟着我一起違反紀律?”羊倌反問道。
“看來你對自己犯的錯誤很了解啊,那我是不是應該說一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杜威笑着說道。
“隻要能救回阿依努爾,罪加兩等我都不在乎!”羊倌冷笑一聲,“鮮兒,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當沒看見我,等我救回阿依努爾,不用你動手,
我自己回去負荊請罪。你放心,我絕不會把你們賣了。”
杜威搖了搖頭,嘴裏啧啧有聲道:“羊倌,原來在你心裏我們就是賣友求榮的人,看來這些年我真是白交你一場了。”
“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但是軍令不可違,我不相信金大牙沒給你們下達抓我回去的命令。”羊倌說道。
“就算大隊長真下了這個命令,還有句話叫‘将在外軍令有所不授’讓你給吃了?更何況,你是太不了解大隊長這個人了,他可不是那種怕事的人。沒錯,他确實讓我們把你帶回去,但同時還有條命令,把阿依努爾救出來。”杜威說道。
“金大牙真是這麽說的?”羊倌難以置信地問道。
“要不說你怎麽不了解他呢,”杜威笑着搖了搖頭,“先不說這些了,先跟我回去吧,我們去找阿依努爾。”
羊倌沉吟片刻,說道:“好,我跟你走,不過這裏就是東圖的美國分部,我們不應該先從這裏入手嗎?”
“陳哥那邊的情報員傳來消息了,阿依努爾确實暴露被捕了,但她沒有被關押在這裏,具體位置還在打探中。”杜威說道。
等待羊倌的期間,潛龍四隊也沒有閑着,始終和張陽泉保持着聯系。
張陽泉那邊也發動所有力量,終于打探出了一點消息。
阿依努爾昨天暴露了,被東圖分子秘密抓捕起來,然後被送到其他地方審訊去了。
據說,東圖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爲最近吸收了不少從國内來的人,因爲阿依努爾的緣故,他們對那些人都産生了懷疑,想要從阿依努爾嘴裏撬出所有特工名單。
也正因爲如此,東圖對阿依努爾的被捕嚴格保密,就連張陽泉都沒得到風聲,更不要遠在國内的陳卓了,他還是從杜威嘴裏聽說這個消息的。
羊倌聽杜威介紹完情況,頓時急了:“不行,我必須馬上找到阿依努爾,天知道她現在正在遭受什麽樣的折磨!”
杜威一把按住他,說道:“我們和你一
樣着急,但是你更要知道,越是緊急情況越不能自亂陣腳,先跟我回去,我們這麽多人通力合作,肯定能在最短時間内找到阿依努爾的下落。”
羊倌也冷靜了下來,思來想去也确實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答應先跟杜威回去。
杜威把消息通知大家,潛龍四隊在酒店會合。
大家都理解羊倌的心情,見面後誰也沒有責怪他,隻有騾子上前給了他一巴掌:“你個臭小子,自己跑來救阿依努爾也不說叫我一聲,這種事怎麽能缺得了我?”
如果放在以前,羊倌早就怼回去了,但是現在他确實理虧,悶聲不回話。
“行了騾子,你别說了,開始說正事了,”杜威給騾子使了個眼色,“情況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現在最簡單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等張陽泉那邊傳回情報,但是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我們等得起阿依努爾等不起,所以我們要采用更簡單的方法。”
“什麽方法?”羊倌馬上問道。
“其他人不知道阿依努爾被關在什麽地方,東圖的幾個頭目肯定知道,隻要我們抓住他們中的一個,就能找到阿依努爾,如果順利的話,甚至可以把阿依努爾換回來。”杜威說道。
沒有最簡單隻有更簡單,這個方法簡單是夠簡單了,但卻一點都不安全,反而相當粗暴。
阿依努爾被東圖當成了機密,能知道這個機密的人在東圖的地位絕對不低,身邊不知道有多少保镖。
潛龍自然不會怕那些保镖,但這裏是美國,貿然出手的話,而且對象還是東圖重要人物,極有可能會驚動美國官方,如果他們不能在最快時間内救出阿依努洋并離開美國,就會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危險之中。
羊倌明白其中的輕重,馬上反對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我承認我現在迫不及待想要救出阿依努爾,但是我不希望你們中的任何一人去爲我冒險。”
“從你抛棄我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沒有發言權了,反對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