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完杜威發來的信息,羊倌手指輕輕一滑,在出現的“删除”菜單上按了下去。
“兄弟們,這是我一個人的戰鬥,就不連累你們了。”
羊倌很清楚這次擅自行動的後果,即使能成功救出阿依努爾,也會受到潛龍嚴厲的懲罰,甚至可能會被開除出隊。
但是他不後悔,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麽守護祖國的海外利益。
他現在想的不是歸隊後會受到怎樣的懲處,而是如何救出阿依努爾。
最簡單的方法,莫過于和杜威取得聯系,可是羊倌卻不想借助戰友的力量。
倒不是他有英雄主義情結,而是擔心連累到杜威他們。
一來,他還無法确認杜威等人是接到上方授意還是擅自行動。
前者還好些,至少他們不會受到處罰,而若是後者的話,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會和自己一樣受到嚴懲,甚至更加嚴重。
二來,羊倌也很清楚此行的危險。
雖然不知道阿依努爾執行的是什麽任務,但根據經驗判斷應該和東圖脫不了幹系。
如果單單是東圖那也罷了,關鍵他們在美國,和華夏是黑水的禁區一樣,那裏同樣是潛龍的禁區,更何況潛龍四隊還高居黑水仇恨榜榜首。
這是羊倌自己的戰鬥,不能讓兄弟們爲他赴險。
“收不到我的回話,他們應該不會去紐約吧……”
羊倌再次關閉了手機,靠在座椅上閉目假寐,腦中思索着到紐約後該如何找到阿依努爾并把她救出來。
“希望我沒有遲到。”
飛機騰空而起,羊倌的心也随着飛機的航向向前延伸,直到千裏之外的紐約。
數小時後,羊倌已經站在紐約國際機場航站樓外,拉開停在面前的出租車門,說道:“去布魯克林。”
比起杜威,羊倌對東圖美國分部了解得更多,自然都是阿依努爾告訴他的。
東圖的位置算不上機密,阿依努爾也不算違反保密守則,但詳細地址羊倌便不清楚了,隻能報出布魯克林區這個大概位置。
“布魯克林?你想去哪個布魯克林?”出租車司機問道。
羊倌楞了下,問道:“有幾個布魯克林?”
“兩個,一南一北,你是華夏人吧?”出租車司機問道。
“不,我是日本人。”羊倌現在用的可是日本護照。
“日本人也一樣,都是有錢人,”出租車司機吹了聲口哨,“你要去的肯定是北布魯克林區了,具體地址是哪?”
“具體地址等下再說,我很好奇你爲什麽這麽笃定我要去的就是北布魯克林?”羊倌問道。
“因爲有錢人不會住在南布魯克林,那裏的治安實在太糟糕了。”出租車司機說道。
羊倌聞言心中一動,笑道:“那你可真說錯了,第一我不是有錢人,第二我要去的恰恰就是南布魯克林。”
“哦天,真是見了鬼了,”出租車司機嘟囔了一句,“具體位置呢?”
“随便,你把我拉到南布魯克林就行。”羊倌說道。
“那我就把你送到南布魯克林區的邊緣了,這個時間那個地方我實在不想去。”出租車司機說道。
晚上九點多正是治安最混亂的時候,出租車司機可不想自己的車被砸了。
羊倌很理解地點了點頭:“可以。”
出租車司機把羊倌送到南布魯克林的邊緣地帶,便逃也似地掉頭跑了,臨走前還不忘說聲“祝你好運。”
羊倌仔細打量着這片紐約出名的貧民區,比起其他地方的燈火輝煌,這裏卻像深處地獄般黑暗。
街頭空蕩蕩的看不見一個人影,就連街頭乞丐都看不到,但若仔細聆聽卻能聽到不知從哪裏傳來的打砸聲,以及隐約可聞的叫罵哭喊。
“罪惡之都?”
羊倌輕笑一聲,擡腿走進南布魯克林區。
他漫無目的向前走着,直走過了兩條街,終于看到了第一夥人。
那是群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輕黑人,赤果着上身圍坐在路邊的一座矮牆上,腳下擺滿了啤酒瓶。
“嗨,那個家夥!”有人沖着羊倌高聲喊道。
羊倌站住腳步:“是叫我嗎?”
“哈哈,他居然在問我是不是叫他?”
那人哈哈大笑,從矮牆上跳下來,“沒錯,就是你這個華夏佬,給我站在那裏,千萬不要跑,不然我會生氣的。”
其他人也跟着跳下來,哄笑着向羊倌走來。
羊倌沒有跑,反而迎着他們走了過去:“有什麽事嗎?”
“當然有事,”那群黑人青年把羊倌圍在中間,“我們想找!你借點東西。”
“是嗎?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想找你們借點東西。”羊倌笑了起來。
黑人青年們帶懵逼地互相看了看。
“法克,他在說什麽?”
“誰知道他在說什麽,别踏馬的和他廢話了。”
“對,别和他廢話。你踏馬的快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
“還有手機,手表,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黑人青年們說着便伸手往羊倌身上摸來。
砰!
他們的手還沒碰到羊倌,正面對他的那個黑人便突然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其他人全都懵逼了,不知道自己的同伴究竟是怎麽飛出去的,不過很快羊倌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原因。
等到敵人自己反應過來一哄而上,不是潛龍的作風,羊倌一招得手便不留手,一通拳打腳踢便把這些黑人全都打倒在地。
“法克,我的腿斷了!”
“媽媽,我不能呼吸了!”
“賣糕的,我感覺要死了……”
呼叫聲響成一片,羊倌看着這些吱哇的小混混搖了搖頭,太沒挑戰性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怒吼:“法克,我要殺了你!”
羊倌轉頭看去,隻見第一個被他打倒的家夥,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支手槍,槍口正對準着他。
“你踏馬的給我跪下!”那家夥邊吼邊向前伸着槍。
羊倌嘴角卻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腳尖突然從地上挑起,一塊石子随着他的動作飛射而出,正中那家夥的手腕。
砰!
槍聲響起。
不過在槍響之前,手槍已經從那人手中飛脫而出,子彈也不知道被射到了什麽地方。
那人頓時傻眼了,楞楞地看着手槍在空中旋轉了幾圈,最後摔落在他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都不知道過去把槍撿起來。
不隻是他,其他人臉上也浮現出驚畏的表情,挪着被打傷身體向遠離羊倌的方向躲閃,還有人嘴裏念念不休。
“ESEKONGFU!”
“NONONO,”羊倌伸出食指搖了搖,“我是日本人。”
“NINJA!”
羊倌也不糾正他們,走過去用腳尖把槍從地上挑起來,啪地一下伸手接住又在食指上轉了幾個圈,再次引起黑人小混混們的驚呼聲。
“槍不錯,歸我了,你有意見嗎?”
羊倌随手把槍插進後腰,顯然沒準備采納原主人的意見。
原主人急忙很識趣地搖了搖頭,連個屁都沒敢放。
“現在,我們來好好算算賬,你們想要怎麽彌補對我的冒犯?”
黑人混混們相互看着彼此,誰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羊倌不悅地沉下臉,把手槍又拽了出來,吓得混混們求饒聲響成一片。
“你們隻有這一把槍嗎,還有沒有更多的了?”羊倌問道。
黑人混混這才明白羊倌的意思,頓時齊齊搖起頭來。
“真的沒有了?”羊倌把槍指向混混頭兒,也就是手槍的原主人。
“先生,真的沒有了,這把槍還是我費好大勁才搞到的。”混混頭兒急忙回道。
“那麽你告訴我,哪裏才能再搞到槍,最好是自動武器。”羊倌問道。
“這個,”混混頭兒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槍店裏有。”
“你說呢?”羊倌反問了一句。
這不是廢話嘛,去槍店還用得問你嗎?
美國可以擁有槍支,但不等于沒有槍支管制。
想要去槍店買槍首先要有持槍證才行,而且還要登記身份以備案,無論哪個條件羊倌都不具備。
他之所以選擇先到南布魯克林,就是想搞點武器裝備,總不能赤手空拳去和東圖分子拼吧。
“我可以花錢買,但是我不希望被警察查到我身上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羊倌補充道。
黑人混混們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黑市!
“如果這樣的話,我知道哪裏能買來槍。”混混頭說道。
“哪裏?”
“老邁克,他是個黑市槍販子,不過他那裏沒有自動武器。”
沒有自動武器,羊倌眉頭挑了一下,多少有些失望。
“先生,自動武器太難搞了,警方查的特别嚴。老邁克那裏有很多不錯的家夥,絕不比自動武器差。至少我知道他那裏有把溫徹斯特M1887。”
溫徹斯特M1887,正是終結者裏阿諾用的武器,子彈散布密集,近戰時無人敢靠近。
羊倌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帶我去老邁克那裏,記住,不要給我耍花招,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