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知道鄭将軍的身份,還有他對杜威的重視之後,這些舅哥姨姐們的态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杜威親熱得就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将前倨後恭這個成語演繹得淋漓盡緻。
杜威向來都看不慣這種人,打内心裏就不願意與他們深交,借着渡蜜月的由頭婉拒了所有邀請,之後更是再沒與他們聯系過。
本以爲以後就此不見,沒想到楚母居然把這些人都請了過來,其中用意杜威不用想也明白,雖然心中有些不喜,但礙于丈母娘的面子也隻能挂上一副笑臉。
“哎呀妹夫,你回來怎麽也不打聲招呼,我們好去接你啊。”
當初叫得最歡的李開陽剛進門就大呼小叫起來,嘴裏對杜威埋怨個不停,若是不知道還以爲兩人關系有多親近。
“就是啊姐夫,你和楚楚渡完蜜月就沒影了,連個電話都不打,是不是嫌我這個小姨子煩了?”
“杜威,不是當哥哥的說你啊,你說咱們每家都一個孩子,咱們兄弟姐妹幾個和親的有什麽區别啊,哪能一走就沒音了呢?”
“就是啊,要不是大姨告訴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你回來呢。啥也不說了姐夫,等下你自罰三杯……”
這些兄弟姐妹們七嘴八舌說個不停,有的嗔怪,有的撒嬌,有的故作不滿,但無論哪種态度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親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杜威再怎麽看不起這些人,也得和言應付,更不要說丈母娘就在旁邊笑吟吟地看着呢。
“真是不好意思,實在是工作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等下我自罰三杯。”
楚母一直擔心杜威會給這些晚輩臉色看,見他這麽說終于放下心來,笑道:“杜威别聽他們的,憑什麽自罰三杯啊,今天不準喝酒。”
“舅媽,你這就不對了,就算你心疼爺,不讓妹夫自罰三杯,那也不能連酒都不讓喝啊,上次我和妹夫都沒喝夠呢,這次還不得補上。”李開陽抱怨起來。
“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楚母丢過去一個白眼,“酒什麽時候喝不行,非得現在喝?要想喝也得等楚楚要完孩子的才行。”
這個理由無可挑剔,誰也不敢說個不字,李開陽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妹夫在備孕啊,那可以例外,以茶借酒。”
“對對,以茶代酒,”楚母滿意地點了點頭,“人都到齊了,都坐下吃飯吧。”
衆人來到餐廳,楚母自然當之無愧坐在首座,而在晚輩中杜威年齡并不是最大的,但還是被大家硬推到了次席坐下。
有楚母前言在先,席上誰敢不敢讓杜威喝酒,但卻全都和他頻頻舉杯,而且都絕口不提婚禮上的不愉快,隻談日後多加親近。
杜威被灌了一肚子茶水,感覺比喝酒還難受。
酒到半酣,楚母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單位有事先走,讓大家繼續。
李開陽再次單獨敬了杜威一杯,放下酒杯後好奇地問道:“我說妹夫,你到底是在哪個部隊啊?”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着杜威。
可以說,在座的就沒有一個知道杜威真實身份的,就算楚母沒走的話也算其中一個。她最多也隻是從丈夫口中了解他在某保密部隊工作而已,再細問楚父就顧左右而言其他了。
自從婚禮之後,楚楚的外公餘老不隻一次在晚輩面前誇獎過杜威,直言他日後前途不可限量,這些孫輩加起來也不如杜威一個人的份量重。
這些晚輩們他們得宜于家族的蔭護,無論從商不是從政都是一帆風順平步青去,向來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被人拿來激勵自家子女
,還是第一次被長輩拿别人家的孩子來教育。雖然已經知道杜威的身份不同一般,心裏難免還是有些不服氣。
楚楚的表弟仗着自己得寵悄悄問過餘老,那個來參加婚禮的鄭老頭究竟是什麽來頭,杜威又是在什麽地方工作,結果不但沒有得到答案還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讓他以後少打聽這些。
現在他們終于有機會和杜威獨處,當然想要問個明白。
不想杜威卻笑着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這個需要保密。”
這也在李開陽的意料之中,他不以爲然地擺了下手:“嗨,保密也得分對誰嘛,咱們都自己家人,都接受過教育,家裏的事不能出去亂說,你就是說了我們也不會告訴别人。”
“你真能保住秘密?”杜威笑着反問道。
這是話裏有話啊,李開陽眼中頓時一亮,他拍着胸脯說道:“當然,不信你問大家夥,誰不知道我李開陽的嘴最嚴實?”
“對對對,開陽的嘴最嚴了。”
“姐夫你知道我們圈子裏都管二哥叫什麽嗎?叫打死也不說!”
“開陽是絕對值得想信的,妹夫你不是怕我們聽到吧,要不我們先回避一下,你告訴開陽就行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李開陽,心裏卻暗笑不個停。
打死也不說,打不死當然就會說了,李開陽更是連打都不用打就會說。他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嘴巴,要是他知道杜威的工作單位,都不用到明天,全京城的二代們就全都知道了。
“看來是真的,那我就放心了。”
杜威笑着點了點頭,衆人想到即将接觸到隻有餘老這個級别才能掌握的秘密,心裏都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杜威話音一轉,說道:“我也能。”
“你也能?”李開陽懵逼地看着杜威,“妹夫,什麽你也能啊?”
“我也能保住秘密。”杜威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