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見到杜威便滿臉帶笑迎了過來,老遠就把雙手伸了過來,親熱得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
“對不起路易斯局長,我不是康斯坦丁,我叫威廉,”杜威平淡而又不失禮貌地和他握了握手,“局長先生怎麽上來了?不是說好了嘛,兇徒由我們來解決。”
“我這也是沒辦法啊,我不上來沒辦法和公衆交代啊,”路易斯滿臉無奈,接着又陪起笑臉,“還有,我也擔心你們的人手不夠,畢竟那兇徒……”
“路易斯局長,我們的人手足夠,就不勞煩你了。至于公衆那邊,等抓到兇徒後,我肯定會讓你有辦法向他們交代的。”杜威回道。
“威廉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路易斯點了點頭,“确實,有的時候一份報告就可以解決,但是你别忘了,現在醫院裏這麽多人都是見證者,到時候媒體上出現的不是你們,馬上就會有人跳出來說我冒功,這讓我很難辦啊。”
杜威也不得不承認路易斯的考慮有道理。
雙方雖然處于同一戰線,但隻是相互利用,杜威可以不去管路易斯怎麽去向媒體和公衆解釋,可是同樣路易斯也不會考慮他的難處。
杜威略作沉吟,說道:“好吧,你們可以上來,但是你們隻能負責看守走廊,排查人員由我們來進行。”
“我帶幾個人和你們一起,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幫倒忙。”路易斯說道。
杜威知道這是路易斯的底線,除非他現在把這些警察全都幹掉,否則路易斯絕對不會讓步。
“好吧。”
路易斯見杜威答應下來,心裏大喜,忙讓警察在二樓三樓布防,同時招過來幾個心腹,讓他們跟着一起排查人員。
“草!這叫什麽事,淨踏馬地添亂!”
魏老濕看着那幾個過來協助排查的警察氣得破口大罵,沒好氣地說道:“我可告訴你們,誰都不要亂動,都要聽我的指揮。”
“知道知道,我們局長特意命令我們,絕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帶着的警察笑着回道。
魏老濕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行吧,你們跟着吧。”
排查繼續,那些警察也确實像保證的那樣一切行動聽指揮,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可是醫院裏的人見到警察後卻不再像之前那樣老實了,不少人都指着警察的鼻子臭罵起來,那架勢就像是老子罵兒女一般。
“你們警察幹什麽吃的?把兇徒弄到醫院裏來了,想不想讓我們活了?”
“你們想讓我們被兇徒抓着當人質啊?趕快讓我們離開這裏!”
“我管你什麽兇徒不兇徒呢,老子可不想留下來等死……”
都說墨西哥民風彪悍,可杜威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彪悍,居然敢指着警察的鼻子開罵,可是自己剛才怎麽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路易斯局長尴尬地道破天機:“你們穿着便裝,他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來路,還以爲是兇徒呢,哪敢和你們炸刺?”
至于爲什麽他們敢于和警方炸刺,路易斯
局長沒有說,杜威也很識趣地沒有問,總要給人留些面子不是。
“不過局長先生,要是繼續這麽鬧下去,那個兇徒可就有了可趁之機了,你還是得想想辦法安撫住他們才行。”杜威說道。
“沒法安撫啊,都怕被兇徒抓成人質啊。”路易斯局長說道,“要不這樣吧,把房間裏的人能叫出來的都叫出來,逐一排查,排查過的人讓他們離開怎麽樣?”
“這樣不行,萬一他要是趁機突襲可是要出大亂子的,”杜威直接否決了他的提議,“咱們隻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排查,這樣即使找到了他,也能把事态控制到最小。”
路易斯吓得倒吸了口涼氣,急忙說道:“那我還是去安撫他們吧。”
費了好半天勁兒,路易斯終于安撫住了人們,讓他們在房間裏等待排查,爲此還做了許諾,隻要排查沒有問題的人,可以離開急診樓。
杜威知道這是他能做到最好的結果了,也沒有過于強求,開始挨個房間排查了起來。
急診樓裏的病人很多都是急症,不少人都病得不輕,光是打着石膏的就看到了七八個,最慘的一個雙腿都吊了起來,旁邊還有個護士照顧着。
可就算這樣,這些病人也不想留在裏面,排查過後全都到外面去了。
把所有房間都排查了個遍,就連空調通風管道這種地方都查過了,也沒能找到傑裏曼。
“三樓什麽情況?”
“沒有發現。”
“那就是說,現在隻有一個地方沒有檢查了,就是急診手術室,裏面有三台手術,傑裏曼很有可能就躲在裏面。”
路易斯在旁邊接過話來:“手術室?這個不可能吧,那三台手術都是在我們封鎖前就開始了,我們也特意交代不要讓人進去。”
“交代歸交代,誰又能保證沒有人進去呢?”杜威笑着反問道。
路易斯無言以對。
封鎖醫院急診樓後,裏面的人都知道這裏會發生槍戰,全都躲進了各個房間裏,沒有人守在手術室外面。
“就算他真的進了手術室,可現在手術還沒結束呢,我們進去萬一産生什麽意外,那可就沒法說過去了。”路易斯說道。
“嗯,我們隻能等手術結束了,希望他不會把裏面的人當成人質吧。”杜威說道。
所有人全都聚集在手術室外,等着裏面手術結束,每完成一個手術,杜威就立刻帶隊進去搜查。
一直等了快一個小時,三台手術都結束了,也沒能在手術室裏找到傑裏曼。
“踏馬的,人到哪去了呢?”
杜威等人全都罵了起來。
可以說,急診樓裏所有能藏身的地方都檢查過了,所有的人也都排查了個遍,可傑裏曼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會不會從别的地方跑了?”路易斯問道。
“不可能,他沒有地方可以跑,”杜威搖了搖頭,“他一定就在醫院裏,我們應該是疏忽了什麽?”
杜威低頭沉思起來,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擡頭
問道:“路易斯局長,你問問外面的人,出去的病人都轉移到住院處了嗎?”
“好的,我現在就問。”
路易斯拿起對講機問道:“從急診樓出去的病人,是不是都去住院處了?”
“報告局長,大多數都轉移到住院處去了,隻有一個雙腿骨折的病人,說在這裏不安全,讓救護車送他去其他醫院了。”
杜威一把搶過路易斯的對講機,急聲問道:“你說的那個雙腿骨折的病人,是不是旁邊有個護士照看着?”
“對對,就是他。”
“該死!上當了!”杜威狠狠地跺了下腳。
“威廉先生,你是說那個病人是兇徒裝出來的?”路易斯急忙問道。
杜威惱火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他了,魏佳,你查一下醫院的接診記錄,看看有沒有這個病人。”
“啊,那我去找下護士吧。”路易斯急忙說道。
“不用,我能查到。”
魏老濕跑到護士站,熟練地調出了急診記錄,果然沒有人雙腿骨折。
“都怪我!”
杜威氣得狠狠地砸了下牆,“我剛才疏忽了,沒想到傑裏曼會在這麽短時間内完成包紮,把自己僞裝成病人。”
很明顯,那個病人就是傑裏曼僞裝的。
杜威已經想象出當時的情景了,傑裏曼劫持了一個落單的護士,讓她把自己僞裝成重傷員,借此來躲開他們的搜查。
“啊,跑了?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路易斯頓時傻眼了。
好不容易把兇徒全都困住了,以爲這次可以一網打盡,結果又跑掉一個。
這兇徒跑了還了得,非得報仇不可啊。
那兇徒的戰鬥力他可是親眼所見,别看剩下一個人,足夠把墨西哥城弄得雞飛狗跳了。
他的局長位置又要塌了!
“局長先生請放心,以我們對他的了解,他不大可能會繼續鬧下去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他就會離開墨西哥城。”杜威安慰道。
德諾落在潛龍手裏,傑裏曼的任務已經失敗了,他現在隻能灰溜溜地回去挨批,哪有閑工夫留下來禍害墨西哥城?
“你不是在騙我吧?”路易斯不相信地問道。
“當然不是,放心吧,沒有人比我再懂他。”杜威化身懂王。
“可是抓不到這個兇徒,我沒法向公衆交代啊。”路易斯苦着臉說道。
“真的沒法交代嗎?有幾個兇徒還不是你局長先生說的算?”杜威玩味地笑道。
“這個,倒是可以,不過你們不揭穿我吧?”路易斯問道。
“怎麽會呢,揭穿你我們又有什麽好處,放心吧,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永遠都是一夥的。”杜威拍着路易斯的肩膀笑道。
路易斯點了點頭,問道:“那個威廉先生,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