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查雖好,卻不是禛羽心頭之好,既然不是心頭好便是不嘗也罷”葉令儀将拒絕說的這般漂亮也着實讓今歌覺得很是有意思,已經多久沒見過這麽有意思的女人了。
對于葉令儀的拒絕,今歌也不惱,反倒是笑着答道:“那看來是今歌思慮不周,還望禛羽姑娘諒解”
“好說”葉令儀也不是什麽刁鑽之人,順道給了個台階便也就下了。
“禛羽姑娘此番出來散心,你們家公子也放心?沒給配幾個随身侍衛保護姑娘安全嗎?”今歌故作好意的模樣問道,可實際上卻是在試探禛羽與風月樓樓主溫和的關系。
同時也是在試探禛羽身邊又沒什麽隐藏的危險,若是有,她也便不能随便的輕舉妄動了。
畢竟前些日子溫和那般大手筆的發布追殺令,可着實是讓天下引起了一陣不小的動蕩,爲了赢得溫和懸賞的城池,可謂不少江湖人士及官府都已經出動。
明裏暗裏追查那些追殺者背後元兇之人可不在少數,而禛羽是風月樓的花魁,自然與溫和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因此今歌縱然是在嚣張卻也是不得不顧及溫和這個炸彈。
“麗妃娘娘這話就說笑了,禛羽雖現下挂牌風月樓,可說到底卻還是自由身,與風月樓樓主不過是互利關系,又何來公子一說”葉令儀笑道,既然今歌會這般試探,顯然就是不知溫和與禛羽的關系。
溫和是葉令儀藏在暗處的一張底牌,自然不可能這般容易的就暴露出來,自然要将他先從這段的複雜關系裏給摘出去。
今歌對此表現的有些意外,原以爲和葉令儀此番會繼續跟她打馬虎眼,卻未曾想竟然就是這般直接的回答了自己的問題,這一點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隻不過葉令儀雖是正面回答了那個問題,可她的答案裏有幾分真幾分假,這隻怕就要另行考量了。
在今歌與葉令儀對話的空擋,今歌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重樓,不過卻不是因爲被他的樣貌吸引,而是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
而面對美人頻頻側目的關注重樓就宛若當空氣一般面無表情,畢竟重樓身上的危險氣息可是用無數人的鮮血和屍體堆積而成的。
世人都道重樓冷血弑殺,殘暴無情,其實也不盡然不對,最起碼冷血無情倒是相當的準确。
這麽多年來能讓重樓毫無底線暴露真性情的也唯有一個葉令儀,除了葉令儀之外,重樓對其他的女人可都是當空氣一般。
更何況眼前的今歌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但從葉令儀那說話方式重樓便能感覺到葉令儀的試探和謹慎,能讓葉令儀如此态度對待的人可不多,所以重樓自然不會輕視眼前的女人。
今歌對此也不惱,而後笑着對葉令儀道:“若是如此今歌倒是不免爲禛羽擔心,畢竟禛羽生的如此貌美,若是散心途中遇見了歹人可如何是好”
葉令儀一挑眉,看着今歌的眼神也越發的微妙起來,看來這女人已經是不足以滿足變相的試探,已經開始直接的詢問禛羽背後之人了。
葉令儀笑了笑道:“自是不會,主子會保全禛羽周全的”
既然今歌這麽想知道禛羽背後的主子是誰,那葉令儀也不介意給她一個答案,畢竟現下的情況就算葉令儀跟她說了實話,禛羽背後沒有主子隻怕她也不會相信。
倒是不如給她一個心中所想的答案,但卻就是不讓她知曉禛羽那背後神秘的主子究竟是誰,這樣的情況豈不是更加的有意思。
果然,在葉令儀講出這番話後今歌的臉色都變了幾分,然而今歌卻很快的便恢複了鎮定。
“如此便好,像禛羽這般的美人可得保護好了,否則一旦出了什麽意外,隻怕後悔都來不及了”今歌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可實現卻是一直在葉令儀的臉上并未離開過。
隻不過,這注定要讓她失望了,以前在塵王府時納蘭若塵可沒少這般直勾勾的看着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麽東西,可就是在納蘭若塵這般高壓的注視下葉令儀都沒暴露出絲毫的情緒,今歌又怎會是葉令儀的對手。
雖然葉令儀承認今歌是個厲害覺得,但她的道行比起納蘭若塵和謝甯舟來說可還是相距甚遠,葉令儀既然能在納蘭若塵和謝甯舟面前遊刃有餘,要想對付今歌自然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交談了許久,今歌已經逐漸的失去耐心了,葉令儀的冷靜和周旋已經逐漸讓今歌失了理智。
若是以前,今歌就算道最後會先沉不住氣,卻也不會這麽快的把持不住,實在是最近發生的事讓她着實火大。
今歌收起那副玩笑的神情,極爲認真的說道:“若是我們間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關系,我想,我們應該會成爲很好的朋友”
葉令儀卻是沒有回話,隻是有意無意的看了今歌一眼,然後指尖輕扣着桌子,敲打着自己的節拍。
以往,葉令儀在思考時總喜歡指尖輕叩手下的東西,好像那聲音能讓她保持冷靜一般。
而今日,葉令儀卻是故意的,随着她一下一下的叩響桌子,隻怕今歌的心神已然是徹底亂了。
在今歌知曉禛羽背後有主子時,她無意見流露出的那絲警惕可沒有逃過葉令儀的眼睛,現下葉令儀不在說話。
沉默會擊潰今歌的冷靜,她在等,等今歌徹底受不了打算攤牌的時刻,這注定是一場搏心之戰,而今歌從她慌亂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敗局。
過了片刻。
“今日禛羽竟然深夜來訪,定然是知曉了什麽東西,那我們也不必彎彎繞繞了可好?”今歌在說這話時顯得很是不甘心,可卻又是那麽的無可奈何。
葉令儀的情緒到如今還是那麽的平穩,絲毫破綻都沒有漏,那種感覺就好似在放風筝一般,她的手中握着風筝線,線是松是緊都由她說了算。
而自己就是那被她放在空中的風筝,不僅要與天上的風做鬥争,還要與她這放風筝的人做鬥争,既想掙開那風筝線飛的更高,卻又害怕真的将線掙斷後失了平衡,落得萬劫不複的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