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宇見顧南枝變回人形了,便把自己之前所想的事情說了出來。
“既然你已經可以完全掌控身體了,那麽就随我出去一趟,買一些徐将軍跟芸娘大婚時的賀禮。”秦穆宇說。
其實他可以完全讓下人準備的,隻是突然想到如果帶上卿卿一起出門走走,好像也很不錯的樣子,理所當然的把讓下人準備這件事抛之腦後。
顧南枝輕聲嗯了一下,算作回答。而她并不清楚,也隻當秦穆宇是不知道送些什麽好,所以才叫上自己的。
因爲要出門,顧南枝想把自己的頭發紮成一個發髻,但是怎麽樣也紮不好。
這個跟她的發質有關,因爲顧南枝不愛抹些頭油在頭發上,再加上她的發質本來就非常的柔順細滑,所以想要紮起來必須要有人從旁協助,但是若大個瑾王府,并沒有任何一個婢女,所以她隻能自己來。
顧南枝嘗試着紮了幾次,不是松松垮垮就是直接散落下來,弄的她有些洩氣了。
有些賭氣的把發梳往桌上扔去,正打算就這樣出門的時候。秦穆宇突然從她身後走了過來,将扔在桌上的發梳拿了起來,然後給顧南枝梳起了頭發。
顧南枝有些意外的看向銅鏡内的秦穆宇,雖然臉依舊是嚴肅的緊,但是手上紮發髻的動作卻非常自然,根本不像他會做的事情一樣。
“子瑾,你這是幫了多少個人紮過發髻啊。”顧南枝對着銅鏡内的秦穆宇問道。
秦穆宇紮發髻的手停頓了一下,聽到顧南枝的問題後,臉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是耳根子卻能夠看出來,對方的不好意思。
“我隻幫你一個人紮過發髻。”秦穆宇說道。
顧南枝咂舌,“那你怎麽會這麽熟練?”
秦穆宇嚴肅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這紮發髻本就不難,看一遍就會了。”隻有笨手笨腳的小狐狸才搞不定。
當然,這最後一句話秦穆宇并沒有說出來。
顧南枝默默的把自己嘴巴給閉上了,這大概就是天才與手殘之間的區别吧。
沒一會,秦穆宇就給顧南枝紮好了發髻,是垂鬟分肖髻,将頭發分成兩股,側邊留出一縷長發,另一股頭發則固定在側邊,顯得顧南枝反倒是多了幾分嬌俏可愛。
顧南枝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啧啧稱奇,她以爲秦穆宇最多隻會紮最普通的發髻,倒是沒想到這麽繁複的發髻他也會,趕緊讨好的說道。
“子瑾,你紮的發髻真好看。”嘴上先贊揚一下秦穆宇,随後又有些低落的模樣,“如果你能一直幫我紮發髻就好了。”
秦穆宇呼吸一窒,看着眼前有些落寞的顧南枝,将心裏的話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倘若你願意,那麽我此生必将隻爲你一人挽發。”聲音嚴肅,就像在立什麽誓言一般。
顧南枝此刻瞬間就有些囧字臉了,她其實也就隻是想讓秦穆宇有空就幫自己紮一下發髻,就是不知道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模樣。
顧南枝現在隻有撩完就跑的心,但是感受到自己身後之人的緊張,她也不忍心這麽做,而且她的任務也不允許她就這樣放棄。
“子瑾,時間來不及了,我們該出門了。”顧南枝轉移話題,很明顯并不想回答他的這句話。
秦穆宇則有些失落,他能夠看出對方的拒絕。這下整張臉變得更加的嚴肅了,像是爲了隐藏自己内心的失落一樣。
秦穆宇嗯了一聲,轉身出去吩咐小厮準備馬車。
沒一會,兩人都上了馬車,前往不遠處的集市。
在馬車上,兩人都沒有開口,顧南枝怕氣氛尴尬,就幹脆吃起了馬車裏的糕點,還不時就着茶水喝了起來。
而秦穆宇則将之前的那本狐妖志再度拿了出來,他覺得書中說的肯定有哪裏不對。
因爲小狐狸對待自己的态度就跟書中說的那樣,完全的不抗拒自己,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親近自己,又怎麽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所以他覺得肯定是他漏了什麽。
又再一次翻了起來,這一次看的非常的仔細。
每一行每一句都仔細的看着,斟作着。
前面沒有什麽不對,就跟自己之前看的那樣,耳朵尾巴這些敏感的地方隻允許親近的人碰,但是當他把書頁翻到了有作者一行小字的那一頁的時候,他突然就感覺不太對了。
将前面的書頁在翻了翻,然後再翻到不對勁的頁面,像是在确認着什麽,過了一會,像是終于發現了什麽似的,從腰間處拿出了小匕首,正準備對着書進行分割。
而顧南枝看他突然拿出了匕首,還以爲他因愛生恨,想要做些什麽,正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時候。
就見秦穆宇将匕首劃向了書頁,顧南枝适時的閉上了想要說出什麽話的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穆宇,看他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麽。
隻見秦穆宇小心翼翼的将那頁寫着一行小字的書頁仔細的分離,因爲他感覺到這一頁很明顯比其他頁面都要厚許多,所以他懷疑這裏面還有夾層。
因爲之前他看這書的時候,也隻是大緻的看了一下,并沒有仔細的看。
小心的将書頁分離,然後打了開來,發現裏面果然是有一個夾層的。
顧南枝看的有些意外,像這種書如果有夾層的話,一般都是隐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有可能是寶藏,也有可能是留給什麽人的書信。
秦穆宇将夾層裏的一封極薄的信拿了出來,正如顧南枝所想的那樣,那就是一封信。
将有些泛黃的信封打開,仔細的看着上面的内容,而顧南枝因爲好奇,也把自己擠到了他的旁邊。
秦穆宇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身子微側,好讓顧南枝能夠看的更加的清楚一點。
這封信寫的時間大約是一百多年前,寫信的人顯然是想表達什麽,但是斷斷續續的句子并不能夠清楚的知道對方到底想要說什麽,其中的意思隻能大概的猜測一下。
因爲書信放了有些年頭了,信裏的字都是用的墨水寫的,自然是有些暈了開來,而且顧南枝有注意到,在信的左上方寫着收信人名字的地方有被墨水重重的滑掉了,顯然是覺得這是一封寄不出去的信。
信的中間還有一些模糊的字,看上去就像是有什麽水的痕迹一樣,顧南枝猜測可能是寫信的人太過于激動,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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