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趙豪的誇獎,張月昕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反而是周曉康有些尴尬,隻能跟着張月昕一塊笑了笑。
他将另外兩位警員叫到一旁說道:“從今天開始打起精神來,别讓人家覺得我們新月市警局無所作爲。”
在趙豪踏入新月市地界開始,這起案子就算是交給漠水市重案組來處理,所以趙豪完全有資格調配新月市的警力。
他開始對周曉康安排明天的工作。
“從明天開始,你們就調查街道兩旁的商販和住戶,其中住在案發地這一半邊的住戶是重點調查對象。死者死亡時間是淩晨4點前後,那個時候有些年紀偏大,睡不着的人肯定已醒了,說不定看到了些什麽。”
周曉康回了一聲“沒問題”。
看他鬥志滿滿的樣子,明顯是被剛才趙豪誇獎張月昕的事情給刺激到了。
一個與刑事案子無關的網警都能被誇獎,而他們專門負責刑事案子的刑警卻被間接性批評。在後面的調查中,他們怎麽着也要争回一口氣。
第二天上午,趙豪找到了報警的那夥大學生其中兩人。另外三人因爲種種關系,暫時沒有聯系得到。趙豪也覺得沒必要把五個人都叫來,如果他覺得有必要,對方再忙,再有事情,他都能找到理由把他找來。
這兩個大學生一人叫高熊,另外一人叫譚進波。其中高熊是報警人,譚進波是最先看到死者的人。
談話地點在柳川區公安分局的詢問區,趙豪特意把周嘉欣叫來一塊兒審訊。周嘉欣比這兩個大學生大不了幾歲,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當高熊和譚進波看到周嘉欣的時候,眼睛都直了。他們沒想到這麽漂亮有氣質的女人竟然會選擇警察這個職業。
如果讓他們知道其實周嘉欣真實身份是法醫,整日與屍體爲伴,她的雙手是解剖過無數屍體的手,她的雙眼是看過各種内髒殘骸的眼睛。知道了這些,他們肯定不敢與周嘉欣打交道。
“咳咳。”趙豪幹咳了兩聲,提醒高熊和譚進波開始進入正題了。
兩個男生有些尴尬的将視線從周嘉欣身上挪開,轉而盯着趙豪,等待他的問話。
加上這次被警方請到公安局來,已經是第三次了。
四天三次談話,也算是很頻繁。這一切都是因爲這五個大學生的口供一直在變,可能是當時他們喝得太多,很多事情都記得不是很清楚。
“從資料上看,這已經是你們第三次被警方邀約談話吧,對此你們有什麽看法?”趙豪沒有直接開問與案子有關的内容,而是想了解一下這兩人的性格如何。
一個人的性格可以決定很多東西,包括他的語言、行爲之類的。在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談話之前,你得掌握他的資料,才能在對話中問到關鍵點上。
有些公司在與其他公司談判之前,就會事先找到那個公司談判人員的全部資料,其精确程度可能比對方都還要了解自己。
包括對方喜歡吃什麽食物,談話方式偏幽默還是正經,有沒有什麽特殊習慣等等。
你了解得越多,談判成功率就越大,這是一門學問。
“看法?”高熊想了想,“也沒什麽看法,我看電視上好像也是這樣,反正就是一直找到目擊證人詢問情況,在案子沒被偵破之前,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我們都會和你們打交道吧。”
譚進波則表示:“你們找我們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這幾天完全上不了課,随時都要擔心會被警察傳喚,而且身邊的同學也開始疏遠我們,都不敢和我們講話。”
“反正我們和那些傻X也不熟,随便他們疏遠。一群沒意識的家夥,你見過哪個兇手殺了人還自己報警的?”
高熊意識到還有一個漂亮警察小姐姐在這兒,也就沒繼續說下去。
趙豪對着譚進波說道:“你來說說你當時看到那具屍體的情況,不要自己添加任何修飾,我要的是真實情況。”
“我能要一杯水嗎?”
周嘉欣立馬站起身給譚進波倒了一杯溫開水,譚進波說了一聲“謝謝小姐姐”,之後雙手端着紙杯喝了一口,才不急不慢的開始說道:
“那天晚上我們先是在酒吧喝了很多酒,之後又到燒烤攤打算吃點東西醒酒。但是在吃燒烤的時候,我們又喝了一箱酒。說實話,那天我确實喝得有點多,看路都看不清楚。
“走到建興支路,高熊看到前邊有個女人,那雙大長腿尤其顯眼。由于當時光線不是很好,加上我們幾個人又喝得有點多,所以都沒看清楚那其實是一個死人……”
說到這兒,譚進波露出一副後怕的面孔。
“如果那個女人是站街女,我今晚就不回家了”。這句話就是譚進波說的。
他走過去,看到那個女人光着個屁股,心裏還在想:現在的站街女都玩這麽大嗎?裸身拉客?
他的視線一直被女人的下半身給吸引,也就沒注意她上半身的事。他走近之後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卻感覺自己拍到了什麽粘稠的液體。
等他定眼一看,才發現那個女人沒有頭!鮮血淋漓的肌肉組織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還有血液不斷的從脖頸創口湧出,看起來煞是恐怖。
“我們在死者左肩衣物處采集到了你的指紋,你最開始給的解釋是随意搭在她的肩上,後來又說是摟着她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趙豪看着資料,開始把疑點一一問清楚。
這些資料是新月市警方調查的結果,所以他目前對這起案子的印象隻停留在紙質資料上。
“我當時喝多了,有點不記得了,應該是搭在她肩上的吧。如果是摟的話,我的衣服上邊肯定會沾上很多血。”
周嘉欣問道:“那你爲什麽後來要改口供。”
譚進波一副苦悶的表情,“我不是說了嘛,我當時喝多了,有點不記得了。以我的性格,肯定是直接摟上去,但我想到事後我的衣服上邊也沒沾上血迹,才想起我當時是搭在她肩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