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豪通過腦海中的記憶,用一款捏人像APP将彼岸花成員之一的“雯雯”和“小葵”的模拟人像給做了出來。
加上這兩個人,他目前掌握的彼岸花成員一共有五人。除了已經畏罪自殺的姚秀宛和杜佳子以外,還有一個得侏儒症的人。
田宮市連環殺人案制造者杜佳子,警方對她掌握的資料不多,僅從資料來看,她很普通,可以說是非常普通。
在這起案子之前,她并未在警方檔案留下任何污點,就像是過着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唯一在警局留下關于她的記錄,還是一起人口失蹤案,報案人是她的父母。
警方正是通過她的父母報案時留下的DNA,與杜佳子進行比對之後,才确定了她的真實信息。
從身份證信息來看,她今年才24歲,正值花一樣的年紀,不知什麽原因加入了彼岸花,讓她從父母口中那個膽小又怕事的女孩,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熊山等人趕到集裝箱屋子時,杜佳子正在跟趙豪說悄悄話。
她說:
當年那場縱火案發生之後,你幸運的活了下來,就注定此時與我見面。
你以爲你能拯救所有人?那我們就賭一把,當然了,這場賭局并不是和我,因爲我也快是個死人了。
下一次,我們玩把大的,看看究竟是你快,還是我們快。
雯雯姐讓我給你傳達一句話,她說:誰知我知你,我知你知深,我曾是你,你終會是我。
趙豪還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杜佳子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趙豪感到毛骨悚然,就像是有人對着他的後頸吹氣,令人起雞皮疙瘩。
她說:盛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永不凋零……
劉天琪推開趙豪辦公室的大門,低着頭走了進來。他将一疊書寫紙放到趙豪面前,一句話也不說,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這是什麽?”
“我的檢讨書。”
趙豪沒明白劉天琪爲什麽要寫檢讨書,于是用一副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田宮市那起案子是我的疏忽,我看了那麽多次監控,竟然沒有發現那些視頻是被截取之後無縫拼接上去的。這是我的失職,如果我能發現這一點,說不定就能早點發現兇手的蹤迹,第三起命案就不會發生。”
“沒關系,你已經做得很棒了。”趙豪像個老父親一樣安慰着劉天琪,“要論起責任,我應該負全責。我竟然疏忽了解剖報告中那項重要細節。”
趙豪從抽屜裏摸出一根煙點燃了,“當時我受第一起命案的影響,覺得兇手能夠完美躲避攝像頭将屍體丢棄在那兒,肯定第一命案現場就在那附近,而那附近并沒有集裝箱,所以我覺得死者手指縫隙的鐵屑可能是某種刑具留下的。”
劉天琪撓着後頸窩說道:“我還有個疑問。”
趙豪起身打開窗戶,将包在嘴裏的煙吐出窗外,重新回到座位時,讓劉天琪繼續說。
“杜佳子看起來那麽柔弱,怎麽能夠抱得動死者?還有第一位死者戴着聽診器和第二位死者手指紮着縫衣針是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趙豪之前也很納悶,後來他找到兩位幸存者,從她們口中大概知道了原因。
“根據蒲泫雅和她母親的口供來看,當時一起進入集裝箱的有10個人,另外5人在另外一個房間。”
“10個人?可從集裝箱屋子的痕迹以及種種迹象來看,參與者最多也就是房間裏的5人,而且田宮市這段時間也沒出現人口失蹤報案。”
趙豪将煙灰抖到煙灰缸中,繼續說道:“這就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所以我推斷另外五人全是彼岸花的人。”
劉天琪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
“全是彼岸花的人?”
“從口供來看,她們進入集裝箱之前是戴着頭套的,看不到外界,但蒲泫雅可以肯定除了另外三位死者以外,還有其他男人的聲音。”
幾句話的功夫,趙豪已經将那支煙抽完了。
“可我們遇到彼岸花的成員都是女的啊,包括九門村那個女孩,琴姐,杜佳子還有姚秀宛。”
劉天琪的疑問也是趙豪的疑問,他們現在對彼岸花的了解并不深刻,隻是可以肯定搬動屍體的絕對不會是杜佳子,肯定還有其他人。
“關于第二位死者手指被紮進縫衣針,蒲泫雅坦白她有參與,她說是死者主動要求的。那是一個懲罰,如若不完成就會有更嚴重的懲罰。第一位死者戴着的聽診器,我的理解是……那隻是一個惡作劇。”
“惡作劇?”
趙豪點了點頭,想從煙盒子再拿出一根煙來,卻發現已經抽完了。
“彼岸花很愛玩,我已經深深體會到了,所以我的理解是聽診器隻是被杜佳子随意戴上去的。當然了,這些都隻是猜測,杜佳子一死,很多謎底都無從知曉。”
兩人同時歎了口氣,對自己在處理這起案子犯下的失誤感到深深的自責。
“趙叔!”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周嘉欣的聲音比她本人先一步引起趙豪的注意。
趙豪口中一句“怎麽了”還未來得及說出,周嘉欣手上拿着的那個紅色文件夾瞬間讓他改口問道:“時間,地點。”
“今天上午死者被她的父母發現死在家中,地點在我市湘南區勝地小區一棟居民樓内。”
“我們去看看!”
……
案發地點在小區居民樓,相對來說偵破案子的難度要稍微小一些。首先小區内有大量監控攝像頭,除去彼岸花那些怪物不知用什麽方式,可以将民用監控攝像删除甚至是替換之外,普通人不可能對監控成功做手腳。
其次是小區從早到晚都有居民在小區内活動,有目擊證人的可能性會更大。
到達案發現場,那是一個位于二樓的電梯房。
報案人是死者的父母。
兩口子是執江市豐津縣人,開着一家飯店,辛辛苦苦幾十年,除了在縣城有套房子之外,在執江市也買了一套房子,就是死者被發現的地方。
平時這套房子隻有他們女兒住,而他們因爲飯店的關系,走不開,所以基本不會到執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