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僵持了近10分鍾,樓下的民警已經沖到5樓,效率還是非常的快。這次掃黃行動主要是圍繞皇城18号夜總會展開,所以派來皇城18号夜總會的民警也特别多。
趙豪和廖志國趕到6樓,在走廊處蹲着五個人,四男一女,他們雙手抱着頭,眼神沒有一絲恐懼,似乎早已知道自己會被抓的命運。
一個留着寸頭,穿着皮大衣的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在他手中有兩台筆記本電腦。
趙豪走了過去,給寸頭男遞了根煙,問道:“封隊,這裏邊有大魚嗎?”
封陽從褲兜摸出打火機将煙點燃,對着蹲在地上唯一一個女人吐出煙。
“運氣還不錯,抓住了這家夜總會真正運營者,就是這個女人,島村美子。”
廖志國一愣,“外國人?”
封陽點着頭,讓民警将這五人套上頭套押回警局。
“你們沒受傷吧?我剛才聽到一聲槍響,趕緊帶人沖上來,考慮到6樓的人肯定也聽到了槍聲,我就帶着一小批人先沖到六樓。剛趕到,這五個人提着幾個手提包急沖沖地往隐蔽電梯趕去,就在那兒。”說着,封陽用夾着煙的手指向隐蔽在兩扇房門中間的一面玻璃牆。
廖志國走過去查看,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面玻璃牆和其他玻璃牆沒有任何區别,開門的夾縫就像兩面玻璃牆交界處,毫無違和感。電梯的按鈕在一旁的盆景背面,如果封陽晚一步沖上來,這場行動就失敗了。隻抓到皮條和小喽啰根本達不到本次行動的目的。
本次行動封陽和趙豪屬于平級,趙豪負責内應,封陽負責外和,兩人配合得不錯,至少這一次沒讓6樓的管理者逃跑。
于此同時,早已守候在楚丕所住酒店門口的民警,拿着酒店提供的萬能房卡打開了房間大門,抓住了楚丕。除了“媽媽桑”高寒以外的所有夜總會管理人員皆在這次行動中被抓獲,可以說是給了謝三犯罪集團一次沉重打擊。
趙豪突然想到什麽,轉過身對着正準備下樓的封陽說道:“我和志國剛才在五樓抓到一夥吸毒的青年,我覺得可以讓他們把毒販引誘出來。”
封陽略帶驚喜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這次掃黃行動還有額外的驚喜。”
趙豪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待電話那頭傳來聲音之後,趙豪馬上說道:“徐隊,馬上讓緝毒大隊的人帶上搜毒犬到皇城18号夜總會來,我懷疑皇城18号夜總會不僅涉黃,而且還涉嫌販賣毒品以及提供吸毒場所。”
封陽有些納悶,爲什麽要讓緝毒大隊的人來?不是說待會回去将那幾個吸毒的人審審嗎?
趙豪解釋道:“謝三本身就是地下産業一條龍服務,要問在他的夜總會什麽人手中能夠買到毒品,我想夜總會的管理人員再有發言權不過了。”
20分鍾後,緝毒大隊的人牽着搜毒犬在5樓和6樓搜出大量毒品和吸毒工具,數量之多,判處死刑綽綽有餘。
本次大規模掃黃行動開展後的接下來幾天,夜晚城市的人明顯少了許多。無數的KTV、夜總會和酒吧停業整改,導緻晚上活動的人少了許多。
緝毒組讓那夥吸毒青年聯系買家,想将毒販引誘出來。奈何最近風聲太緊,毒販也不敢拿生命開玩笑。推推拖拖好幾次,那夥青年戴罪立功心切,發了幾段視頻給毒販,視頻内容大概就是他們的夥伴毒瘾發作非常難受,表示願意拿出高于2倍行價購買毒品。經不住利益的誘惑,毒販跟青年們約好地點和交易方式,匆匆挂斷電話。
便衣民警根據鎖定的手機号碼定位去到了毒販打電話的地點,隻在一處垃圾桶附近發現了電話卡。這些毒販都非常聰明,反偵察意識随着生意的做大,也越來越強烈。他們知道手機和手機卡都可以被定位,知道有攝像頭的地方不能打電話,知道交易時不能直接面對面交易,如果被人給出賣,在監獄裏邊肯定一待就是十幾年或者直接被判處死刑。
在這些極端生存環境下,他們根據前人的經驗逐漸總結出自己的一套販毒技巧。
毒販和青年們約好的地方是一個廣場,時間是在晚上9點。那個時間廣場幾乎都被大媽給占據,加上一些散步的市民,人數非常多。
交易方式并不是面對面交易,他讓青年把錢裝到報紙裏邊包好扔進指定的一個垃圾桶裏邊,至于毒品位置在哪,等到青年們将錢放進去之後自然會收到位置信息。
……
天将入夜,市民們吃過晚飯早早的收拾幹淨,來到附近的廣場散步聊天。
廣場内。
伴随着“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留下那萬紫千紅一片海……”的歌聲。
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占據了廣場的最佳位置,使得一些散步的人必須繞開走才能走到對面。
都說越老越孤獨,這句話在這些大媽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她們在家裏邊看電視看膩了,玩手機玩煩了,總想找點什麽事情做。這時候第一個人站了出來,她說跳舞可以鍛煉身體,還能長命百歲延年益壽呢!
幾個大媽結伴而行,找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偷偷的跳。
偶然間,某個大媽看到那群人跳得還有模有樣,舒展着身體,洋溢着燦爛自信的笑容。心想:嘿!好家夥,她們能跳,我爲什麽不能跳,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于是乎,越來越多的大媽加入到了跳舞的隊伍當中。那時這還不叫跳廣場舞,因爲她們“侵略”的地盤還未涉及到廣場那麽大的舞台。
既然得到了認可,她們不再滿足在偏僻的角落跳舞,轉而面向更大的舞台。哪裏人多,我就在哪裏跳,看着路人向她們投來目光,她們像上了春節聯歡晚會一樣高興。
趙豪正坐在木凳上吃着手抓餅,他咀嚼的速度非常慢,眼神不經意間瞟向距離他大概30米處的垃圾桶。
20分鍾後,青年就會帶着用報紙抱着的錢像扔垃圾一般丢進垃圾桶裏。販毒者說等到青年放錢進去之後,他就告訴毒品藏放的位置,說明毒販的位置也能看到垃圾桶附近的情況,說不定現在他就站着人群中和趙豪一樣假裝做着一件事情,實際上注意力全都在垃圾桶這兒。